“停停停！别打了卧槽！”

“治疗治疗！！”

“金刚七窍流血了？！还没死，快快快治疗！谁还有治疗？”

……

前方乱作一团，大猩猩满地翻滚，哀嚎声一声比一声惨烈，而徐霏浑身都是血，却只是微垂着眉眼，旁若无人地走到一旁，抽出湿巾，动作熟练地擦手擦脸。

不出半分钟，他就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至于表情——最起码表面上，他看起来很正常，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反应平淡。

岁月不饶人啊……

狐矢七目瞪口呆。

短短一个周，曾经的五好少年，就变成了血腥暴力杀人（？）狂……

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狐矢七恍恍惚惚，随后眼睛往旁边一瞥——这位刚刚着急带她过来、坚信“徐霏被霸凌”的女生，看起来比她更恍惚。

“……也许我们应该走了。”这女生不太确信地呢喃，随后一抬头，忽然惊慌：“喂，他是不是要过来了！”

“没事，他不会宰了我们的。”

狐矢七安慰，但还是想起了之前那次比试，虽然徐霏用了【魅惑】，但是，他的确放水了——不对，应该是放洪水了，既没插她心脏，也没戳她的眼。

“算了，那我还是先走了，你们聊，其实我们不熟。”

眼见徐霏越走越近，而且那张脸又没什么表情，女生越发心悸，说完后先退了半步，见狐矢七没拦她，就赶紧转身跑了。

这通对话，徐霏当然能听到，他走过来的步伐瞬间变慢了，目光往下看了一眼，便把右手插进了裤子口袋里。

狐矢七也挥挥手往前走去，她早就看到了，徐霏的手也很好看，指甲剪得干干净净，不过他的右手沾了血，只靠湿巾肯定无法清理干净，指甲缝里全是血。

“爱丽丝回来了。”狐矢七随口说，然后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

徐霏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眼神胶着在前方的空气上，只是安静地跟在旁边，一起往出口的方向走着。

足足沉默了几分钟，他才说：

“抱歉，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东西，似乎是……有些走火入魔。”

这话听着真可怕。

狐矢七睨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仿佛闻到了徐霏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那是一股几乎被浸透的味道。

“你是跑去秘境里修炼了？”她问。

“是。”徐霏回答。随后又是无话。

唉。狐矢七叹气，想要说的话太多，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忽而，徐霏抬起眼，冷不丁地问：“刚刚我没控制好，你不会害怕吗？”

“……嗯？”狐矢七侧过脸，怪异地看着他，“我记得我是反派继承人？”

这一次，轮到徐霏瞳孔放大。

他终于找到了理由往旁边看去，克制又快速地瞄了两下身旁那张精致又温和的脸，嘴角不由地往上翘了翘。

“那……嗯，挺好的。”

他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忽然间，徐霏放松了一口气，有种疲劳一扫而空的感觉，心情也雀跃了起来。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有个地方还在下雨，那雨声淅淅沥沥，无休无止，就好像永远也不会被填满的空洞，逼迫着他赶紧开口，让他试图从无尽的杀戮中找出一点有意思的故事，最好是……值得他去向她抱怨、或者炫耀的。

然而，这种事并不存在。

他能告诉她什么呢？‘在秘境里呆了很多年，但精神力没有突破20级’？还是‘杀了很多生物，把对方的灵魂尽数吸干’？

徐霏再度默然，只能闭紧了嘴。

直到他刚刚确认她就在附近之前的那一刻，他还在期待着见到她，但是现在真的见到了，他又觉得他不应该回来，应该继续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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