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拿出纸条的工作人员也笑眯眯道:“施先生,你给的钱的确很多,不过我们拿着太烫手了,所以帮你传话这件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哦,对了,忘记你现在关在武汉站的审问室了,你请不了高明了!”
杀人且诛心。
两句话,差点儿气得施宏裕心脏病犯了!
巩万年和众人坐下之后,便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说道:
“老施,咱们也是老交情了!”
“只要你老老实实把你和白塔情报小组的情况交代清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给你留个体面,让你干干净净的被送往金陵。”
“可若是你硬抗着不说,我这里的刑具你也瞧见了,就你老施这一身养尊处优的肥膘,这体面可就全没了!”
“主动交代吧!”
“我这里轻松,你也不用被上刑,还能保全体面!”
巩万年说罢,便笑眯眯的盯着施宏裕,这是一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弄和俯瞰。
在武汉工作这么多年,能让巩万年发自内心高兴的事情还真是没几件,今天这事儿算是一件!
此时的施宏裕脸色不断变幻,一番纠结之后,他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他还是没有勇气去直面这些刑具,之前他审问那些地下党时,这些刑具能造成何等的惨状,施宏裕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施宏裕对别人施虐时,他可以一脸兴奋的目睹着那惨烈的场景。
可当轮到他来面对这些刑具时,施宏裕怂了,怂的彻彻底底,他终究不是什么硬汉子、铁骨头,他只是个欺软怕硬的三流政客罢了。
“能给我一支烟吗?”施宏裕神情有些颓废的说道。
“没问题,我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烟!”巩万年咧着嘴笑道,露出了一口泛黄的烟熏牙。
宏裕一支烟,情报交代完。
“策反我的人叫陈应飞,之前在汉口经营着一家陈记理发店,我平时有了什么情报,就会去理发店和他对接。”施宏裕一边抽着烟,一边缓缓说道。
巩万年示意旁边人记录下来,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老施,我很费解,你当初也是堂堂的鄂省党部委员、童子军副理事长,怎么会被一个理发师策反呢?”
施宏裕苦笑一声:“当初,我还在党务调查处任职时,是在一次商务酒会上认识这个陈应飞的。”
“当时,陈应飞的身份是一家贸易行的总经理,而且在和我接触时,还声称自己和CC系的两位陈部长是同族亲戚,论起来,还要叫他们两个一声伯父。”
“我一开始本来不太相信,但此人将陈家的情况说得很清楚,有些细节一听便是只有自家人才能知道的情况。”
“这样一来,我就对这个陈应飞另眼相看了,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之后,我因为麻将瘾比较大,这个陈应飞几乎每天都陪着我打麻将,我们两个人的来往也就多了。”
听到这里,巩万年有些不解道:“老施,按理说你和CC系的两位陈长官可是表亲呐,以你们的关系,你可以随时向两位陈长官确认这个陈应飞的身份真假。”
“甚至对于你而言,这就是随口一问的事情,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更何况,你那会儿还在党务调查处工作,查一个人的底细,这并不难吧!”
“为何你没有这么做呢?”
施宏裕解释道:“陈应飞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他实质上是帮助两位陈长官打理陈家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我担心向他们询问陈应飞的事情,会让他们误以为我在打探陈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我和两位陈长官虽然是表亲,但毕竟不是本家弟兄,陈家的事情,我这个外姓旁人自然不能乱打听。”
“再加上我的确没看出陈应飞有什么破绽来,于是就没有多问。”
巩万年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就逐渐上了这个陈应飞的贼船了?”
施宏裕苦笑了一声,说道:“就算是吧!”
“本来一开始,我只是把陈应飞当成一个关系不错的晚辈来对待。”
“后来这个人帮我做了几笔买卖,帮我挣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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