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着行囊走在前方,包袱滚圆,与先前相比,大了不止一倍。
孟兰知道这里面多数都是谁的东西,她收拾行囊,自己的一件没添,带的全是他的,就连他平时喝水的小木碗都放进去了,几乎能带的都带上。
他忽然有些犹豫,自己偏要跟来是不是成了她的累赘……这么一分心,脚下顿时被绊了一下。
“小心。”
云飞就像脑勺后长了眼睛,迅速转身托住他的手臂,才令少年稳住身子,没有摔倒在遍地是碎石的山路上。
“这片枯草多,你踩着我脚印走。”
她没有责怪,反倒叫他小心,又刻意放慢了步伐,照顾他的速度。孟兰赶紧收回心神,专注脚下,渐渐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了。
两人走了大半时辰,道路越来越陡峭,沿途荒草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山石。云飞回过头朝小奴隶伸出手,告诉他接下来的路难行,她牵着他走。
孟兰点头,耳朵微红,把手放进她掌心的瞬间,心跳一漏,稳了稳对自己说:都是权宜之计,这么陡的山路,他凭自己肯定爬不上去的……对,就是这样。
事实也确是如他所想,好几次,他踩到滚石,险些滑倒,云飞每每都能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回来,她的手臂沉稳有力,几次让他一颗吓到差点跳出来的心脏安稳落回原处。
“到了,前面就是。”饶是云飞也被一路惊险吓出些许冷汗。
孟兰状似安静地见她抹了下额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袖内指尖微蜷,因她骤然放开的手,心头一阵淡淡的空落。
他很快打起精神,向着云飞说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远处是一大片寂静的秋林,林边隐约有座不起眼小木屋。
等孟兰坐到屋内唯一一条板凳上,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岗哨临时歇脚的地方,虽简陋,吊锅、铜壶、水缸、床,角落里还有一小堆干柴……该有的东西居然称得上齐全。
女人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她把随身带的水囊里的水灌进铜壶,架上火烧热了后,倒到小木碗里递给他。孟兰捧着热气缭绕的碗,慢慢抿了几口,一路惊吓悬着的心才落地。
“你歇会,我出去树林里看看。”云飞道。
那几根柴火肯定不够,最多烧两晚,山上的夜晚屋里不点火,人很快就冻病了。她心中算算时节,降温就在这两天了,得趁那之前多弄些回来备着,否则树木被霜雪阴湿,即便捡回来也很难烧着。
孟兰见她出门,自己四下看了一圈,左右无事,将包袱里两人的衣物和用品都拿出来,放好后看她没回来,便将床铺铺叠好,收拾完还不见人,又找了块抹布把屋里都擦了一遍。
全部弄完之后,女人终于回来了。孟兰以为她说的捡柴火是捡树枝,不想她拖着半棵比他腰还粗的断桦回到小屋前,孟兰拿起铜壶,想要给她倒碗水喝,谁知道一转身,女人放下柴又走了。
他只在门口站了一小会,便见她来来去去,依次找来干草、木桶,也不知道去哪取的水,两三趟便把水缸蓄满了,最后一次更是带回来两只野兔一只山鸡。
她一刻不停,忙碌得像只拖家带口的松鸦,高效又有条不紊地为巢穴囤积过冬的口粮。
“快来喝口水吧。”孟兰看在眼里,抓到间隙把捧了半天的碗塞给她。
云飞接过,跟着他的脚步朝屋里迈了两步,一眼察觉原本蒙灰的桌面很是干净。再一扫,一应物品摆放整齐,就连床褥都铺好了。她颇感意外地看向孟兰,谁知道对上她的目光,小奴隶一本正经地挺了挺胸膛。
“怎么,只能你一个人忙,我不能找点事做?”
他说完方觉得自己语气有点嚣张,他本意是想帮她分担一些小事,知道云飞是不会叫他做事的,可见她什么都一个人亲力亲为,他却在一旁闲坐,会觉得自己毫无用处,就像个……
……像个等着被“伺候”的大爷一样。
可我刚才说话的模样也确实像个“大爷”吧,孟兰心里懊恼起来——谁家奴隶敢这么跟主人说话。
也就是云飞,从来不计较这些。与她相处,孟兰时常会忘记自己现在是一个奴隶。
他有心说点什么找补,却不想女人蓦地点了点头。
“你说能,”云飞望着他弯了弯嘴角,“那必定能。”
她伸手像是想抚顺少年头顶的碎发,却想起这只手刚抓过兔子,便留下一句,“收拾得真不错。”
孟兰无措地别开眼,因她毫无吝啬的夸赞瞬间羞耻,心中忍不住嘀咕。
她对他还、还真是……要求低得很。
*
他们下午架起火堆做炙烤,孟兰觉得兔肉有腥味,云飞便先给他烤了鸡,可他咬了两口,又忍不住被燋香四溢的火堆吸引,看了好几眼。云飞心里好笑,招呼他过来替自己翻面,起身走进林子里。
不一会,她带回来一把红色的小果子,碾碎涂在兔腿上递给他,孟兰咬了一口,一股辛辣盖过腥气直冲味蕾,居然异常好吃。
他一个人吃了半只鸡和一条兔腿,剩下的云飞全解决了。就这么他都有些撑了,捂着鼓起的小肚子,望向屋前忙碌的女人和寂静的树林,忽然觉得山上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可怕。
然而,到了夜晚,他就改变了想法。
第一晚,他睡前隐约听到一声呼嚎,叫声远得很,云飞喊他睡觉,他便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知道后半夜,他被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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