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将蒙蒙亮时,一道黑影从吉祥客栈翻窗而出,飞檐走壁翻入另一间厢房,可不正是解西?
他趁着众人未起,回到了最初分给他和谢无期的房间,打开窗户才发现里间燃着烛火。
火光微弱,只能照亮那一小片地方,从从外面看时不显,他便也没有发现,当下不再刻意压低声音,跳下窗台,反手关上了窗户。
解西踱步过去,果然看见他家主子已经起了身,正站在椸架旁更衣,“殿下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不怪他惊讶,往日里若无要事,谢无期就会多睡一会儿,早起这种折磨人的事,即便贵为一国太子也是不喜欢的,只是在京时早课早朝样样不落,能躲懒的机会少之又少罢了。
谢无期瞥了他一眼,低头系上里衣的带子,嗓音懒懒的,带着一股困倦,“我压根没睡。”
解西顺手拿起椸架上的外袍,一边侍奉他穿衣一边猜测道:“您又守了风姑娘一整宿?”
暂居医馆那段时间,风觅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龙吟寨受了惊吓的缘故,常常会在睡梦中惊醒,夜猫似的半夜爬起来,不管她熬到第二天黎明。
主子那时还不曾与她戳破伪装,为了扮演好贤夫,便会留在她身侧守着,温言软语把人哄睡,或是等她睡熟后再离开,或是守上整整一夜。
纵然那时候只是虚情假意,主子待她也足够用心,风姑娘知他险恶仍然欢喜,再正常不过。
可风觅通透,他的卿卿却是嫉恶如仇。
往昔晦暗,断不能让符卿知道一分一毫。
解西联想起至此,心情低落下来,他害怕谎言见光,害怕今日得到的,终有失去的一天。
谢无期背对着他,倒未察觉出这人的异常。
“嗯。”他伸开双臂,语气疲惫,含着心疼,“她总会梦魇,有人陪着,能睡的安稳一些。”
主子疼姑娘,作为属下,解西不好多加评判。
他叹了口气,忧心的道:“殿下连日奔波,不得安眠,若再如此下去,身体怕是吃不消。”
“几个日夜而已,还不至于撑不住,待会儿用过膳,让幸妍帮忙配碗醒神汤补补就是了。”谢无期不大在意,他自己就是大夫,对自身的情况最清楚不过,没那么娇弱。
解西替他束好腰带,退后一步,颔首道:“好,那属下去跟她说一声,让后厨先煮上。”
“不急,这个点她应该还没醒,等一会儿吧。”谢无期理了理袖袍转过身来,不禁有些好奇,“倒是你,好好的大门不走,翻什么窗户?不怕黑灯瞎火的暗卫们将你当成刺客捅个对穿?”
托他的福,他们这些臣民不同与鸡同起。
解西听出这话里的玩味,转过身来无奈道:“殿下又说笑,虽然天还未亮,但他们若是连属下的身影都认不出来,那也不必留在您身边了。”
够资格随主子出行的暗卫,皆是侍奉多年的好手,他自少时便入了东宫,与他们朝夕相处十数年,若还能认错,那便是不尽心了。
天黑,可不是理由。
谢无期不置可否,他惜命,对于近身护卫自然要求极高。念起昨夜之事,他挣扎了片刻,不耻下问:“解西,你同符卿……亲吻过吗?”
闻言,解西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嗯,有过。”
虽然这话题涉及私密,但是他对于主子的问题,不可有任何欺瞒,便不避讳,大方承认。
“那——”谢无期纠结了下措辞,发现这话若是不改变原意,实在委婉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追问,“她有没有说过你亲的很差劲?”
解西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直白戳穿他,“风姑娘这么跟您说的?”
他今日的胆子颇大了些,谢无期也没真较真,半真不假的威胁道:“孤劝你最好把嘴角的笑容收一收,你也不想鼻青脸肿的出门见人吧?”
解西努力憋住笑,找由头安慰:“殿下初尝男情女爱,不懂本是常事,回头属下寻些画册给殿下学一学,您再跟风姑娘多练练就是了。”
虽然有点丢人,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谁叫他于此道确实不懂?
谢无期轻“嗯”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难掩疲惫的说:“捂住嘴,不准传出去。”
“是。”解西忍俊不禁,炫耀似的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卿卿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谢无期:“……”
他恼羞成怒,气极反笑:“你今日皮痒了是吧?”
解西立马收了笑,讨饶的拱手行了一礼,连声道:“属下知错,属下不敢,殿下息怒。”
谢无期:“……”
念顺口溜似的,倒没看出他有哪里不敢,这家伙平日里死气沉沉,今日却如此活泼,不对劲。
他细细打量,眼尖的发现对方衣领处有一块半遮半掩的红痕,谢无期眯了眯眼,上前两步抬手将解西的衣领往下扒了一点,这人僵着身子不敢躲开,眼神却明显带了几分慌乱。
“殿下……”
“呵。”谢无期低笑一声,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目光充满审视,语气中含着薄怒的冷意,“不要告诉我,你昨夜宿在符卿的房间。”
解西默不作声,不敢回答。
“你小子……”谢无期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东西分明就是吻痕,沉声呵斥道,“你就不怕你那舅父知晓,剥了你的皮吗?”
私通是重罪,虽说他能护住他,相比起从前做过的那些事,私通也算不上什么,他们身上的罪不多这一桩了,但符卿却是很难缠。
以她的身份所代表的势力,能拉拢则要尽力拉拢,不可为敌,自然也是容不得旁人肆意胡来。
解西却毫不知悔改,也不曾生出半点惧怕,“属下身在东宫,若非殿下惩戒,他能奈我何?”
这语气,多理直气壮啊?
“狐假虎威。”谢无期轻嗤一声,正色道,“女子清白何其重要,你如此莽撞,可想过未来要如何收场?符卿身份特殊,她对孤有多重要你心里清楚的很,容不得有半分闪失。”
解西站的笔直,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再放手。”
他没有用卑谦的自称,单纯以个人的立场,做出自己的选择,目光坚定执着,其心不可移也。
谢无期当下了然,这小子是来真的,此方法虽下作了些,但也无异是将符卿套牢在了身边。
“从前我不知她的心意,如今既已明确,不论将来有多艰难,她都只能属于我。”解西目光晦暗,“这回……可是她自己来的。”
谢无期顿觉头疼,“你想娶她?”
他叹了口气,抛出他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且不说你舅父如何,侯爷能同意吗?”
忠义侯向来对子女管教严格,解西又不常在他身侧,父子俩一见面就吵,关系十分不睦。
“他们拦不住我的,因为这世上能拦住我的只有两件事——”解西语气淡泊,不甚在意,话锋一转答道,“殿下的打算和卿卿的心意。”
他不会叛主,所以要考虑殿下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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