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救她们，对不对？】

系统最清楚宿主的心思，这句虽是问话，语气却极为笃定。

程非晚站起来走到水盆旁忍着疼痛清洗手上的污渍和血迹，对于这个问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横模两可的道：“先看看有没有机会。”

【别折腾。】系统担忧的告诫，【当心引火上身。】

“1982。”程非晚笑着叫了他一声，眼中略有困惑，将他的问题换一种方式抛了回去，“你既然不想让我做这个任务，又为何要告诉我？”

系统万般无奈：【给你发布任务是我的任务，但除了主任务，也就是度化反派，其余限时触发的任务你都可以自己选择接或者不接，并非强制性执行。】

“你们倒挺宽容。”程非晚一边洗手，一边懒洋洋的道，“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索渊这个任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还欠你99积分呢。”

她甩了甩手，拿起架子上的巾帕，开玩笑的说：“我知道你不急着让我还你，但我也不好意思赖账啊。”

系统一顿，默了默方道：【你猜到了？】

“这有什么好猜的？”程非晚回到桌边重新坐下，打开小药瓶给自己的手涂药，“你不是说了吗？无论是谁取用系统商城里的道具都需要购买，想来你们系统也不会例外。”

那自然也就不会有可以赊账一说，她能使用是因为系统给她开了后门，替她把金币垫了出来。

【不要多想。】系统嘴硬，【辅助你执行任务也是我的任务。】

“我知道。”程非晚没有拆穿他，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消失，落寞的说，“1982，我知道现在救下她们的风险很大，我也不是烂好心，坦白来讲，我其实只是想解开我的心结。”

系统已经猜到了，现下见她直言告知，轻声叹了口气。

【因为你妹妹？】

“是。”程非晚垂头，语气带着无尽的自责，“我当年没有救下她，现在我想救下她们。”

她眼中有悲怒亦有不甘，“哪怕换一种方式，我都可以说服自己袖手旁观，但是这一种不行。女人可以死，却不不能因为身为女人就活该成为男人取乐的玩具，受尽折辱而死。”

听见这话，系统以为她误会了自己，急忙辩解：【我不是想拦你，我……】

“1982，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程非晚眼中染上几分柔软，“放心吧，就算是为了能与妹妹有重逢之日，我也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无论用何种方式，她都会活下去。

只是这一次情况比较特殊，她心里很清楚，人这一辈子难得能遇到与过去和解的机会，错过了或许又是心里一大遗憾，她不想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妹妹也定不喜欢这样的姐姐。

【罢了。】系统到底还是妥协了，【你既有了决定那就放手去做，只是……可有想好对策？】

程非晚摇了摇头，“毫无头绪。”

【那你也敢？】系统愣是给气笑了，【还真是胆大。】

“谁说不是呢。”程非晚苦笑一声，“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着去解救他人，可……总要去试一试嘛。”

不论最后是怎样的结果，起码往后忆起今日，不会后悔。

这就足够她去拼一拼了。

程非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一直与石头摩擦，生出了不少血泡。

她将药瓶收起来，放在了枕头底下，下次用的时候也好找。

毕竟这房间里，只有床属于她，旁的东西她也不好乱动。

索渊回来的时候，程非晚正试图扣开血泡，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低声斥责道：“痒也忍着，多涂几次药很快就会好的。”

“不痒。”程非晚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很是嫌弃，“我就是看见觉得不舒服，忍不住。”

这药涂上清清凉凉，倒也止痛止痒，只不过消肿怕是没那么快，而且血泡实在难看。

“那就别看。”索渊不依她，找出纱布替她将手缠了起来，态度十分强势。

程非晚明白对方是好意，没有吭声，任由他包扎。

弄好后，他下巴微抬，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套衣服。

“款式不太好看，不过都是新的，没有旁人穿过。”

程非晚点了点头，并未嫌弃，“谢谢。”

“我出去等你。”索渊迈步踏出门槛，替她将门关好，耐心的站在门口等候。

程非晚随手拿了其中一件换上，心下暗暗感叹，所幸以前拍过古装剧，不至于连衣服都不会穿。

她将另一件衣服放在床上，打开门出去的时候索渊愣了一下，随即夸赞道：“好看。”

程非晚拎着裙摆转了一圈，十分自恋的的道：“我这么好看，就算是往身上套个麻袋都不会丑。”

其实这件裙子称不上难看，只是款式有些旧，而且是灰色，颇为老气，不适合她这个年龄而已。

索渊抿唇轻笑，实诚夸赞：“你确实是个美人。”

她的相貌偏柔，眼睛又圆又大，鼻头小巧圆润，一张樱桃嘴，再配上娃娃一样的脸型。

别的不说，单论脸，实在是极具欺骗性。

程非晚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说点什么，索渊忽然俯首凑近她耳边，学着她先前的方式，一字一句轻声言：“只是不知美人皮下究竟是观音？还是蛇蝎？”

程非晚一愣，他却已经退开，提醒道：“走吧。”

这个话题就此终止，她跟着他离开，谁也没有再提起。

***

索渊住的院子实在是偏僻，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抵达举行夜宴的大厅。主要程非晚走的太慢，脸皮又厚，拖后腿也丝毫不觉得羞愧。

此时宴会已经开始了，一众土匪十分奔放，喝起酒来要么用大碗，要么直接用酒坛子，更甚者一言不合就拍桌子。

对于他们的迟到，首领并未说什么，索渊说了几句贺寿词，便拉着程非晚去了专门给他留的位置坐下来。

座位的空间不小，足够容纳两人。

程非晚挤在他身边，坐姿十分粗鲁，简直与“淑女”这两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一边乐呵呵的嗑瓜子，一边用余光瞧着他小声调侃：“这老寨主对你还挺纵容。”

索渊从她身上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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