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些江湖人士的介入，巨石外混乱无比，兵器碰撞声喧嚣震天，各路人马打的不可开交。

程非晚撇下谢无期独自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混乱的一幕，她倒也不意外，毕竟她在巨石后面即便看不见也能听得见，只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心中难免不舒服。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纵使黄沙漫天下看不大清楚，她也还是紧紧注视着，生怕错过重要内容。

旁边解西看见“嫂嫂”出现，自家“哥哥”却没有跟着出来，眉头一皱，立马就要过去寻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拦住了他，并且莫名其妙的提醒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过去。”

解西不解，不待询问，余光就瞥见了“嫂嫂”脖子上那一圈醒目的牙印，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聪明的闭上嘴，收回了迈出的脚。

程非晚没有心思与他啰嗦，目光再次落到了战局之中，她眉头紧锁，心中难掩担忧与恐惧，以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可悲的是，命运从不仁慈，也不肯给她留下喘息的功夫。前方混战中的人群内，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够了，全部住手！”

程非晚认得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月无瑕。

也许是因为他素日温和，突然发火令大家都愣了一下；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尊贵，所以大家愿意给他几分面子，打斗的那一群江湖人士渐渐收了攻势，停了下来。

程非晚也得以趁此机会观察清楚现在的情况，温然和詹晖背对背而站，依然是防守的姿态，各自身上都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詹晖更是伤上加伤，强撑着一口气护着身后的人。

月无瑕则持剑站在他们前方，白袍脏乱了不少，染上斑斑血迹，独自面对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在对方开口质问之前，压抑着薄怒道：“在下很感激诸位前辈伸出援手，但今日之事，乃我月家私人恩怨，烦请各位不要再插手，容在下自行解决。”

对方皱了皱眉，颇为不悦，“月家主，此事虽是由你月家私仇引起，但这两人却是江湖公敌。我等既来了，又岂能坐视不理？”

“江湖公敌？”月无瑕呵笑一声，神情并无敬重，“敢问李前辈，温然害过何人？”

中年男人脸色一黑，没有答话。

这个问题着实是答不上来的，温然叛逃之后虽与魔头厮混，但较真起来，也确实没有真正伤害过谁，又或做过什么恶事。便是刚才打斗时，她也多是防守，攻击也不会下死手。

旁边有人见他被问住，自知这话题不利于他们，立马将矛头引开，扬声质问：“月家主一再护着那魔头，现下又阻拦我等，莫不是诚心包庇？别忘了，他们可是来杀你的。”

“不劳阁下提醒。”月无瑕半点不退缩，“在下与詹晖自有一战，但这也是我与他之间的战斗，而非诸位趁人之危，借此行围攻之举。”

“月家主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放了他们不成？”中年男人的脸色更黑了些，辞严厉色的训斥道，“你可知放虎归山……”

“这不是十年前！”月无瑕目光冷然，一字一句的说，“我也从不曾放虎归山。”

他语气中含着敲打，“李前辈，慎言。”

中年男人对上月无瑕的眼神，莫名生了丝惧意，可他并不愿意就此收手，刚要反驳突然接到一个眼神，来自对面一个不起眼的少年，他轻轻动了动手里的刀，方向朝着狼牙剑魔。

中年男人瞬间想明白过来，心思百转，月无瑕毕竟是一族之主，背后有月家在，真闹起来也不好对付，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了下去，换成了一句：“也罢，月家主既不领情，那就当是我等多管闲事了。”

月无瑕虽然惊讶于对方居然能这么容易就答应，但此刻也没功夫去细想，只要领头人愿意走，其他人自然会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向詹晖夫妻俩，道：“你们走吧。”

詹晖本是半靠在温然身上，听见这话两人转过身，他被她搀扶着面对月无瑕，讽笑一声，然后问：“你是怜悯？还是怕了？”

“我不是怜悯，我不是怕了，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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