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决定,程非晚便开始盘算着如何施行,或许是想的太入神,她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一碗粥喝了半天也没见减少,包子倒是已经啃的差不多了。
谢无期看不见她的表情,见她吃完了,便又给她拿了个包子塞进她的手里,无奈提醒:“喝点粥,也不嫌噎得慌。”
“你别吵,我在想事情。”程非晚抽空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大口咬上肉包子。
谢无期摇了摇头,眼中笑意略有无奈,这狼吞虎咽的模样,着实不像个姑娘家。
他垂首凝望着她,倒也安静,不曾打扰。
程非晚愁眉苦脸的思索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脑海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学堂!
大豐民风较为开放,但到底是封建社会,女子虽可入朝堂,却没有女子可入的学堂。
少数读过书的女子,也是达官显贵家中的小姐,自幼习得女子八雅,由专门的先生在府上授课教学,而平民之中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们既没有钱财供女子读书,也不觉得女子有读书的必要。
所以当她说不认识字时,谢无期也不觉得怪异,有财有势的人家才有资源教出满腹才艺的女儿,寻常富贵人家未必肯浪费这个钱财,有点资源也得紧着男丁来。
这些少数读过书的女子之中,能够成为女官的更是在少数。
既因女子不入学,自然也不能参加科举;又因宗族培养出来的千金,就算不是要送入宫中讨好皇帝,也是要嫁给门当户对的氏族巩固权利,以保自家长盛不衰。
【所以你该知晓,此念想无异于痴人说梦!】系统共感到她的想法,冷不丁的冒出来泼了一桶凉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程非晚虽被惊到,但系统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她面上倒没怎么表现出来,偷偷窥了谢无期一眼,却见那人正怡然自得的摆弄着茶叶,客栈里自是没什么好茶,他却也不嫌弃,泡的正起兴。
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一边故作无事的继续吃饭,一边用心声回答系统的话,丝毫没有因为此路艰难而退缩半分。
【所以我必须回到程家,谢无期不可能会帮我。】
只有雁南程氏,这具宿体身后的家族能成为她的助力,至于大反派,他这般唯利是图的性子,不给她使绊子就不错了。
毕竟蛋糕就那么点大,他抢地盘把自己的老师都给搞死了,又怎么会乐意再分出去一杯羹?
系统有些气急败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程非晚固执己见:【可这些事情,总要有人来做。】
哪怕是在现代,追溯历史的长流,女子的地位能一步步崛起,不也正是无数先辈努力后的结果?
即便这里只是书中世界,她也想为她们做点什么,像符卿这样的人虽说只是在少数,但只要还有这样的人,只要世上还有不屈的灵魂,女子位卑的命运就有更改的可能,她们世世代代无穷的苦楚便可从根源去除。
前生的母亲,昨日的温然,今日的妇人。
有些事,该终止于她们了。
系统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总是把心思浪费在一群虚拟人物身上,发毫无意义的善心,再一次刻薄的提醒:【他们都是假的。】
【可我是真的。】程非晚并没有被他说服,低头舀了一勺粥送进口中,山药一点也不好吃,可她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吐出来。
系统简直要疯了,忍不住低吼道:【你还记得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我没忘。】相比于他的暴怒,程非晚显得平静许多,【我在执行任务。】
【你……】系统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你”字出口便卡了壳,毕竟这话是事实。
她很清醒、理智,偏又疯狂、固执。
待他平静一些,程非晚方才温声解释:【1982,我不是烂好心,你知道的,我也不是那样的好人。还记得我昨日跟你说过的话吗?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系统哑然,温然之死,终归成了她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
詹晖选了一条充满泥泞的路,最终的结果,倒也算得上罪有应得,可惜却不可怜。
温然何其无辜,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若非碰上这些烂事,那这一生该何其耀眼?
他无话可说,她便继续道:【无能为力的痛楚我受了两次,再不想受第三次。】
说这些时,她的语气平静淡然,锥心之痛承受过去了,好像便忘记了彼时痛楚,一切叙述出来的时候都会变得轻飘飘的。
【1982,你没有人类的情感,我能理解你一时无法接受我的决定,但你我共感之时,应该也能感受到几分我的痛苦。】
她似乎不是在说服他,只是在告知他一种新的事物。
【你或许不知,抛开谢无期这样漠视情感的特例,对于正常的人类而言,亲眼看着在意之人在沼泽挣扎求生,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滋味,远比死亡来的更可怕。】
论嘴皮子,系统从来都是说不过她的,不管他说哪一句话,她都永远有一万句话来回赌他,那生腾而起满腔怒火最终还是被她的长篇大论给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既无奈又心疼的道:【小晚,这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的。】程非晚语气平静,十分通透,【倘若事事都要辨个真假,那人生这一遭,实在来的不痛快。】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对面浑然不觉的男人,【譬如现在,谢无期正在憧憬着与我的未来,而我却正在计划着离开。】
系统默了一息,试探性的问出了最担忧的事情,语气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失落:【如今你对他,究竟是怜惜,还是……】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所以你不必担心。】程非晚轻轻一笑,平静的道出自己的答案,【论毅力,我不亚于他;论自制力,我比他,只强不弱。】
从前是她先入为主,总是带着异类的眼光来看待他,擅自给他贴上“恶毒”“狠戾”“阴鸷”的标签,可越是深入了解这个人,他越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像他这样的人,放眼天下恐也难寻,又如何能被简单的“好坏”来定义?
如此之复杂,她无法不被吸引。
【兴办女子学堂的念头我既有了便不会再放下,只是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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