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道道金光映在他的面上,勾勒着他的五官和下颌,他的相貌本就出众,此时竟好似又俊俏了些。
沈沅槿向来喜爱美好的事物,虽心理年龄早过了双十,这会子还是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脸上的神情却是半分不显,仍是一副大方从容的坦荡模样。
因是在他府上,沈沅槿稍加思量后,与人见礼,嘴里称呼他为“郡王”。
陆昀没想过到会在此处遇见她,方才他远远瞧见淮南的身影便寻了过来,未料沈沅槿竟也在这边。
她的音容就那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感官之中,令他有片刻的失神,直至她的话音落下,他方回过神来,呼唤假山后的淮南。
淮南是一只聪明活泼的橘色狸奴,认识归家的路,故而陆昀鲜少会拘着它,素日里皆是由它往王府各处去野玩。
“喵,喵。”淮南是他养大,十分亲他,也不怕生,仰着小脑袋在他脚边撒娇。
陆昀眼见身前的女郎与他施礼,忙不迭回一礼,压抑着心间的喜悦,佯装镇定道:“沈三娘。”
沈沅槿垂眸看着他脚边的橘猫,莞尔一笑,因问:“淮南是他的名字吗?”
周遭的环境算不得安静,陆昀还是异常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轻轻颔首,“正是。”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淮南的毛色像极了熟透的橘子,名字既贴切又雅致,必定是郡王费心为它起的了。”
她说这话时,就连嗓音里带着笑意与柔和,想来也是喜欢淮南这只橘色狸奴的。
而淮南这个名字的出处,亦如她所言。
陆昀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淮南颇有灵性,沈三娘赞它名字起得好,它听了必定也是高兴的。”
说话间,抱起淮南,复又看向与他隔着些距离的沈沅槿,平声问道:“它的性子极好,不挠人,沈三娘可想抚一抚它?”
这便是邀请她撸猫了。
沈沅槿一早就眼馋它了,焉能道出拒绝的话,启唇同他确认:“可以吗?”
陆昀走近她,冲她点头,“当然可以。”
话毕,伸手将淮南往她的手里送。
沈沅槿满心满眼皆是那橘色的狸奴,伸手去接,一时不察,右手食指指尖触及陆昀的手背,虽仅有一瞬,且还是蜻蜓点水般地轻轻扫过,然,陆昀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霎时间,陆昀手心生热,似乎就连感官都变得迟钝,那道柔软的触感仿佛也还在,令他心跳加速,耳面生热。
淮南似是感受到了女郎对它的亲近之意,并未挣扎,而是乖乖地由她抱着,在她轻挠它的腮时,还会舒服地仰起头。
陆昀始终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静立着看她抚摸狸奴,观她手法娴熟,嘴里问道:“沈三娘从前是否养过狸奴?”
她只在现代养过一只三花猫,穿越到此间后,因沈蕴姝有些怕猫,就没再养过。
“妾在京中虽不曾自己养过,却极为喜爱;梁王府的厨房里也养着一只如淮南这样可爱的狸奴,妾常去那处看它,有时也会在园子里遇见它。”
“可也是淮南这样的毛色?”陆昀积极制造话题。
沈沅槿摇头,垂眸凝了凝怀里发腮圆滚的狸奴,“那狸奴通体金色,虽非淮南的金背白肚不大一样,却也惹人喜爱得紧。”
陆昀闻言,依稀间记起梁王府上好似是有那样一只狸奴,先前去那处赴宴的时候,约莫也曾在园子里见过它。
“沈三娘口中的那只狸奴,某亦见过。”
正说着话,陆昭突然从假山后窜出来,“二兄,沈三娘,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待看清沈沅槿怀里抱着的狸奴,很快便又将这句话抛至脑后,伸手就去抚摸它的小脑袋,“呀,淮南也在这儿,几日不见,越发可爱了。”
沈沅槿抽空望了眼天边的红霞,惊觉时间已然不早,忙将淮南交给陆昭,辞别他二人道:“郡王,陆二娘,天色将晚,妾若回去得晚了,家中长辈就该忧心了。”
陆昀将右手负在身后,尚还维持着手指微张的动作,语调温和:“沈三娘自便就是。”
陆昭却替淮南顺了顺毛,将它还给陆昀,凑到沈沅槿身边,“今儿还没怎么同你说过话呢,我去送送你吧。”
知她是个闲不住的热心肠,沈沅槿到底没有拒绝,与她并肩而行。
淮南显是还未野玩够,不想回去,扭着身子,陆昀那厢索性松开手,任由它一溜烟地跑开了。
陆昀傻站在原地,眼中那抹清瘦高挑的背影逐渐变小,穿过屏门,再也看不见后,他方敛目垂首,盯了右手手背良久,转身离开。
陈王府虽不及梁王府占地面广,比之寻常的国公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沈沅槿随着陆昭走了半刻钟,方得以出了园子。
府门口近在眼前,陆昭脑海里浮现出陆绥白里透红的小脸来,顿了顿脚下的步子,嘱托道:“永穆皇姑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月不见,约莫又长高了些吧。倒要劳烦沈三娘代我向沈孺人和永穆皇姑问声好。”
沈沅槿点头应下,问起水榭中的山茶。
陆昭想起这茬儿事,眼底的笑意愈深:“非是原本就在那处的,是昨日我二兄听说我在那处会客,特意差人先送了过来的。”
沈沅槿听后,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眸,旋即拾阶而上,跨过门槛。
别府的马车皆已走远,独梁王府的还外头侯着,那媪妇见她和辞楹出来,大步迎上前来,沈沅槿同陆昭挥手告别后,自个儿上了车,招呼那媪妇一起坐进来,这才吩咐车夫启程回府。
沈沅槿归至府上,天还未暗,傍晚的清风吹在身上很是凉爽,陆绥在庭中的花架下蹴鞠,一见着她便顾不得踢球了,小大人似的问她话。
“阿姊在茶汤上作画,听了曲,玩了步打球,还遇见了一只金背白肚的狸奴...”
陆绥十分喜爱小动物,当下听了这话,缠着沈沅槿反复问那狸奴的样子,央告她将其画下来。
沈沅槿疼爱陆绥,岂会拒绝,看着她那张粉扑扑的小脸,抱她进到屋中,命人取来笔墨纸砚。
细细回忆那狸奴的长相,竟不知怎的想起了陆昀那句唤它“淮南”的舒朗男声,接着便是他那张五官分明的脸。
枳夏用清水化开染料,取来紫毫笔,见她没有动作,低低唤了她一声。
思绪因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沈沅槿同她道了声谢,接过画笔,沾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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