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拉住,我现在要把绳子绑上去。”
林寒烟头朝下挂在深沟边上,迅速用握在手中的另一条绳子绑住梯子的第一级。在此之前他们朝深沟两边各扔了几条变异野狗的尸体,大部分野狗都被吸引开了,但还是有一些在林寒烟滑下来的时候饥渴地凑了过来,前爪扒在土沟上又是蹦又是爬,一排排锋利的尖牙就在离防护服面罩不足半尺的地方闪光。林寒烟右手握拳将离他最近的一条打了回去,打完结后试了试绳子的强度,收回手小心地躲闪开一张张大张的狗嘴。
“拉我上去!”
秦望和徐陌一起攥紧绳子将他拉上了深沟,左脚踩地时感觉疼得更厉害了,从她面罩下的前额渗出了几滴汗水。林寒烟迅速解开自己腰上的绳子,抽出撬棍站在深沟边上。
“现在把梯子拉上来。”
不待他开口秦望和徐陌便抓住了另外一条绳子,将梯子一点点拉出深沟。几条野狗扒在梯子上也被拉了上来,林寒烟挥舞撬棍准确而无情地把它们一个个打落,每一击都伴随着一声颅骨开裂的闷响。第一级梯级从深沟边缘浮现出来,然后是第二级,第三级,整具不锈钢梯子终于被他们拉到了废墟上,斑斑点点地沾着血、毛发和碎肉。
他们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把梯子架在深沟上一个个爬了过去,野狗在他们下方攒动如同长着尖牙的浪花。医院楼里一片寂静,从两扇玻璃门望进去大厅空空荡荡,墙上有血迹,地上有凌乱的脚印,笼罩着一种不详的氛围。林寒烟把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
“当心点,别发出声音。”
他推开了门。
一只脚从前台后伸了出来,秦望打着手电筒走近前,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身上布满撕咬和抓扯的伤口,腹部被掏空了露出两排风琴般的肋骨,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紫色。想起自己的左脚她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地退回来跟上林寒烟的脚步,后者停在从大厅延伸出去的一条走廊前,抬起一只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十几个人正围在走廊上的一具尸体旁,用手指和牙齿贪婪地撕扯着血肉。林寒烟比了个手势,他们开始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徐陌突然停下脚步让秦望撞到了他身上。
女护士抬起一只手抓住了徐陌的脚腕,张开长满尖牙的嘴正要咬下去,被徐陌用棒球棍直直地捅进了喉咙。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秦望仿佛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或者她自己的;她举起斧子,一下子砍断了女护士的脖子。
从头到尾他们三人都没有说话,但脊椎碎裂的钝响还是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他们回过头,嘴边沾着血肉,用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秦望转身就跑。
冲出门后她转身把门关上,正好挡住一排张开大嘴露出尖牙的脸,林寒烟把撬棍插进两个把手之间充当门闩挡住了他们。玻璃门并不结实,在变异人们的挤压下危险地摇晃着,徐陌转身跑去拉起那张梯子:
“快,我们爬梯子上去!”
他们把梯子拖到了医院楼下,架在墙上爬到了三楼窗户前。走廊上空无一人,徐陌推开窗户翻了进去,帮助秦望也爬了进来,林寒烟跟在最后。他们往楼下望了一眼,变异人并没有跟出来。
虽然这层楼看起来很安静,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们谁也不敢发出声音。秦望和徐陌一间间推开各个科室的门,没有人,林寒烟停在了安全楼梯旁:
“去地下看看,药物应该在那里。”
这个世界背景下的主要建筑都附有防辐射的地下室。他们沿着安全楼梯一个个走下去,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林寒烟把手放在门上推了推:
“锁住了。”
门缝里透出一线亮光,里面开着灯,可能有人。秦望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举起斧子:
“需要我把门劈开吗?”
“别。”
门里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一道影子遮住了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有人正在透过门缝观察他们:“你们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秦望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你在这里工作对吗?昨天我还给你打过电话,我叫秦望,我答应了会带食物和药品过来,你还记得吗?”
“……对,秦望。”停顿片刻后那个声音不确定地问,“我从监控里看到你们有三个人,你是秦望,你说你还有个搭档叫林寒烟,那第三个人是谁?”
“我是徐陌,后来加入的他们。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好吗,我们不是坏人,”徐陌恳求道,“我们也需要帮助。”
门内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恐怕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帮上什么忙了。”
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站在他们面前,脸色苍白,眼窝青紫,身上的白大褂脏兮兮地沾着血。三人进门后她重新把门锁上,秦望注意到这间地下室相当宽敞,白炽灯明晃晃地亮着,一条走廊两旁是紧闭的房门:“你们这里还有电?”
“是的,这栋楼有备用发电机。”女孩走到他们面前,脸色和她的声音一样疲惫,“我叫萧暮雨,这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是说这栋楼,还是这座大学?”徐陌问。
“整座大学。”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望追问道,“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们这里还是好好的,有很多人需要帮助。”
“我骗了你们。”
“你说什么?”
萧暮雨叹了口气。
“第一天晚上情况就乱套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有很多人想到我们这里来,他们中很多都遭到了辐射的污染,我们想把门关上不让他们进来,但是没有用,我们剩下的人只能躲进这栋楼里,但是就连这里也……我和剩下的几个人躲进了这里,把门锁上了才没有让他们进来。我就是在这时接到了你们的电话,我当时想着如果能说服你们相信这是一个庇护所,就能让你们带上食物和药物过来……”
“所以你骗了我们,”秦望打断了她的供述,“就是为了骗我们的物资?”
“对不起,但我们这里也有很多人生病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萧暮雨抬起眼睛惶恐地打量着他们,“我很抱歉,但我只是想——”
“好了,继续说吧,”林寒烟再一次打断了她,“你们这里剩下的其他人气哪儿了?”
萧暮雨吞下一口唾沫:“你们说你们会过来,多少给了我们一点希望,但我们等到晚上都没看到有人来,就有人起了疑心,说你们是不是不会过来了。刚好我们从收音机里收到了一则消息,说军方将在城市指定位置空投物资,其他人就打算出去寻找那批物资,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但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萧暮雨点了点头。
徐陌忍不住了:“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没有可以治疗辐射的血清,这都是你为了骗我们过来编出来的?”他抬起一根手指戳着萧暮雨的胸口,后者在他的逼视下只是顺从地低下了头。
“血清是有的,他们之所以冒险出去找空投物资就是因为消息说物资里会有血清,但我们这里没有。我们只是一家小医院,没有那么多资源。”
徐陌再次张开了嘴,秦望以为他会喷出一连串响亮的咒骂,但他最终只是不耐烦地转身走到了一边,在一把白色塑料椅上坐下。此时此刻即使他给萧暮雨一耳光秦望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历经艰险一路奔波之后等待他们的不应该是一个空荡荡的地下室,但事已至此咒骂也没有任何用处。她只感觉自己的左脚疼得越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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