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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逃离医院(2)

秦望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顺手抄起保温瓶把轮椅推向窗口,大声问:“你想干嘛?”保温瓶又大又沉,装满了水,可以成为一件趁手的武器。

“别紧张,我是好人!”

黯淡的天幕下一个年轻男人挂在她的窗外,双手紧握着一根用床单编成的绳子。他看上去只比秦望大几岁,身上穿着一样的病号服,神色有些慌乱。

“求求你让我进去好吗?有人想闯进我的病房!”

与此同时秦望身后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

咚、咚、咚。“林女士,该吃药了。”

不可能,护士应该知道她晚上已经吃过药了。秦望提高声音回答:

“好的,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开门!”

同时抬起手够到窗户的锁扣咔哒一声打开,推开窗户让年轻人翻进屋内。秦望指向门口:

“你不是说你是好人吗?快把门堵上,不然我们都完了!”

年轻人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一把掀起单人床斜斜地抵住门板,床单和枕头都滑落到了地上。他刚抵住门,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有人重重撞在了单薄的门板上,单人床随之颤抖,在光滑的地面上滑出两三厘米之远。年轻人双手撑住床板大声说:

“快,把床单搓成绳子然后给外面那条接上,我们爬到一楼去!”

“我?”

“你的手不是没事吗,轮椅可以用绳子吊下去!”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门板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这显然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秦望急忙把轮椅摇到窗边,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不行,下面已经变成了大海!”

“你说什么?”

“外面变了,现在楼下是红色的大海,根本看不见尽头!”

才过去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天空已经变成了墨水般的黑色,在这一片漆黑下是一望无际的血色大海,猩红的波涛汹涌地拍打着医院的外墙,溅起酒红色的碎末四散飞溅。秦望闻到的也不是海水的咸涩,而是一种更加浓稠的、铁锈般的甜腥。她回过身:

“不信你自己过来看看。”

“我走不开!”

又是一声撞门的巨响,门板上的裂痕已经清晰可见。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秦望焦急地扫视病房,目光落到了笔筒里的刻纸刀上。她抽出刻纸刀滑出刀刃,用它划开自己的左手手掌。

“你在干什么?”

“红色,它害怕红色。”

年轻人当即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快给我也抹上!”

秦望将血抹在自己的双颊,然后摇着轮椅也把它抹在了年轻人的脸上。门板已经变形,在单人床的苦苦支撑下发出痛苦的呻吟。秦望收起刻纸刀:

“现在把门打开吧。”

几乎就在单人床被推开的瞬间,门被重重撞开了,如果不是秦望后退及时(她现在摇轮椅已经相当熟练了),年轻人会向后跌倒在她的身上。站在门外的是让她吃药的那个护士,只是此时她的嘴角向两旁夸张地咧开,露出两排白历历的牙齿。

“该吃——”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两人被鲜血涂抹的脸。她骇人的面孔顿时扭曲成一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

护士转身就跑,把手中的药瓶掉在了地上。年轻人迅速捡起药瓶然后关上门,松了口气。

“还是你厉害,我被吓得把规则都忘了。”

“你也收到了纸条?”

“是啊,不过已经撕掉了。忘了说,我叫怀嘉运,你是?”

看来眼前这人可以确定是自己的队友。“我叫林森。那是瓶什么药?”

“不知道,反正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东西。”怀嘉运把药瓶递给她,标签上印着一个黑色骷髅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秦望拧开瓶盖,看到里面装着几十片黑色的药片。她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药片,掏出来一看,发现它也变成了一模一样的黑色。

“睡前护士让你吃安眠药了吗?”

“有啊,不过我没吃,藏袖子里了。”

怀嘉运也掏出了他的药片,果不其然也变成了黑色。秦望拧上瓶盖:“看来给我们吃的是同一种药,只是在天黑后会发生某种变化。就像这座医院一样。”

怀嘉运走到窗口往外望了一眼,或许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回过身时他并没有流露出惊讶:“我们抓紧时间去厕所吧。”

走廊里一片漆黑,黑暗仿佛某种有生命的流体,包裹着无法被灯光覆盖到的一切。秦望小心翼翼伸出手电筒,往走廊那头照照,没有人;那头照照,也没有人。这种安静反而让她感到害怕,她小声说:

“我们走吧。”

怀嘉运推着轮椅,秦望打着手电筒,穿着病号服的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空旷的走廊,听见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和心跳。秦望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小声说:

“停下。”

怀嘉运停住了脚步。只见面前不远处一扇病房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滑出一辆轮椅,静悄悄地停在了走廊中央。几秒钟的沉默后怀嘉运低声说:

“我们走吧,以我看恐怖片的经验,越是犹豫越是容易遇到危险。”

秦望点了点头,但她没有想到怀嘉运推着轮椅直接跑了起来,一把撞开那把空轮椅径直朝厕所冲去。一扇扇房门在他们身后打开,秦望不敢回头,在即将撞上去的那一刻推开了厕所门。

随后她被一个锋利的物体抵在了脖子上。

“不许动!你们是谁?”

“我们是好人,看了规则来这里避难的!不是来偷看女厕所的变态!”怀嘉运一边解释一边关上门,随后发现威胁他们的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男孩穿着病号服,清秀的脸上带着干涸的血迹,右手打着石膏,左手握着一根长杆夹在腋下,长杆末端用碎布条绑着一块玻璃碎片抵在秦望的咽喉。

不,那不是玻璃碎片。镜子已经被打碎了,男孩选了其中一块长而锋利的碎片绑在长杆末端,其他碎片则用拖把拖到墙角堆在一起。长杆是一根被拧掉了头的扫帚。

这足以说明他也看过纸条上的规则。

男孩的神色缓和下来,收回长杆,秦望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两排暗红的咬痕,看来他是咬破皮肤把血抹在了脸上:“你也是看了规则躲到这里来的?”

男孩点了点头:“我叫赵辉,胳膊是摔伤的。你们呢?”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碎了厕所内的寂静。赵辉再次举起长杆,怀嘉运条件反射地转身抵住门,随后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有人吗?让我进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秦望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规则上说它害怕什么?”

“红色!”

怀嘉运打开门,在女孩进门后赶紧又把它关上了。女孩和秦望年纪相仿,留着齐肩短发,前额缠着绷带,脖子上缠着一条红色丝巾,脸色苍白。她靠在墙上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厕所里剩下三个人:

“你们也看到了规则?”

“是的。我叫赵辉,摔断了胳膊进院的。”

“我叫林森,出了车祸。”

“我叫怀嘉运,喉咙要做一个小手术,本来明天就可以出院的,谁能想到……”

女孩平复了呼吸,将几缕散落的碎发捋向脑后:“我叫江雪燕,有低血糖,跑步时发病摔倒在了地上,把脑门磕伤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水果糖,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赵辉问。

“我?我看到了规则,但是手上没有红色的东西,所以我,我去隔壁病房陪老人聊天,偷偷把这条丝巾塞进口袋里带走了……”江雪燕乞求地望着他们,“你们不会怪我吧?我又不能像你们一样放自己的血。”

“怎么会呢,你也是为了活下去嘛。”怀嘉运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结果江雪燕下意识地缩到了一边,让他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赵辉说:

“看来我们的规则都是一样的内容,没有写进厕所后应该做什么。秦望腿不方便,就让她守在门口,我们在这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其他人对此没有异议。秦望转过轮椅背靠在门上,望着其他人在不大的厕所里四处搜寻,或是走进隔间翻找。江雪燕最先有了发现。

“你们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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