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的。
一觉醒来,她就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痛。
她捂着头,缓缓地看着房子周围的一切,有些不明所以地。
印入眼帘的是斑驳的墙面,靠近掉色的绿色木门旁边是一个掉了漆的五斗柜。五斗柜旁边有两个樟木箱,往上是破旧的木棂窗。
鸟儿们的叽叽喳喳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从内往外看过去,可以看见几位大娘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最靠近窗户的那位大娘粗糙的手上正搓洗着一条发白的破洞裤衩。
她们边洗边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
笑声,鸟叫声夹杂在一起,好像一曲交响曲。
这一切都很陌生。
阮青皱紧眉头看向窗外,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正在睡觉吗?
怎么一觉醒来,就处在这样的旧房子里面?
她狠狠心,一把就掐到自己柔嫩的大腿肉上,痛,痛,痛!
这是真的,不是在梦中。
她穿越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阮青很是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穿越了,还穿到这样的地方。
“阮青,”门外有声音在喊着,“你起床没有?没有起的话赶紧早来吃早餐,上班要迟到了。”
这一声阮青,像是打开某种开关一样,原主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原主也叫阮清,名字比她的名字多了三点水,在家里排行第二。
原身的父母都是清江市轧钢厂的工人,父亲阮成是轧钢厂后勤部副主任,母亲唐秀红是车间工人,两人的风评都不是很好。
阮成是个老好人,不管是谁叫他帮忙,他总是二话不说就放下手中的活去帮。
最典型的一次是他正在家里炒菜,别人过来叫他帮着卸东西,他放下锅铲解下围裙就过去帮忙,导致菜都糊在锅里,幸好唐秀红回来得早,要不然房子都被烧没。
虽然他是个老好人,但是因为他为人太软弱,没有什么主见,就连副主任也是因为工龄太长升上去的,没有什么威信,也指挥不动下面的人,所以他虽说是领导,事情都是要自己干。
原主的唐秀红却是另外一个典型,为人泼辣,嘴巴非常厉害,又掐尖要强,经常为了一点小事跟别人吵起来。
夫妻两个很明显的男弱女强的组合。
原主还有一个大哥,叫阮军,是个长途汽车司机,性格跟母亲一样,嘴巴厉害,得理不饶人,为人又抠门小气。
因为他性格不好,又有一对这样的父母,所以尽管他的职业在相亲市场上很吃香,但是却一直相看不成功,导致今年二十四岁的高龄了,还没有娶到老婆。
原主还有一个弟弟叫阮明,今年十六岁,刚上高一。阮明性格调皮捣蛋,成绩一般,能上轧钢厂的高中,也是托了他父母都是轧钢厂员工之福。
原主是排列第二,今年二十一岁,前些日子刚从乡下回来,是个返城知青。
76年3月高中毕业后,原主响应我党的号召,到清江市耀县黄沙公社下乡插队。
黄沙公社的阮家坳,也是原主的老家,原主是回老家插队,这是阮成搭了不少人情找了不少关系,才让原主顺利分配到阮家坳。
原主的五年青春就锁在阮家坳那低矮的泥砖屋里,种地、除草,插秧,收稻谷,开荒,种地,拉粪等等。
虽说这是她的老家,但是阮成的祖父母早逝,他又没有亲兄弟,所以尽管有生产队长的关照,原主的生活只过得比一般的知青好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77年恢复高考后,原主欣喜若狂,以为终于可以改变命运,但却考不上。后来几年,原主却接连几次都考不上,终于绝了高考回城这条道路。
81年五月,原主的家里花钱给她买了个菜站的工作,她才能顺利回城。
昨天下班的时候,原主刚回到大杂院的门口,就听到大杂院的邱大娘跟院里的几个老大娘在讨论她,说她好好一个高中毕业生,考不上大学不说,连个中专都考不上,还得靠家里人花钱买工作才能回城。
那么大的年纪,是个老姑娘了,还赖在家里,不寻思嫁人。
几个人捂着鼻子笑着说她身上一股味,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要云云。
原主本就心高气傲,又因为屡次高考不顺利而郁结在心,早上刚相看不成,晚上就听到自己成为别人的谈资,晚饭也吃不下,堵着一口气,一觉醒来,就换了她穿过来。
想到这里,阮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穿越了呢?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她的房门被拍得“嘣嘣嘣”响,“阮清,你怎么还不起来?赶紧起来吃早餐,要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阮青,不,应该叫阮清了,从此刻开始,她就是原主,代替原主过她的生活了。
“来了。”阮清回忆一下原主的行为习惯,顺手将头发扎起,应着,走出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原主的母亲唐秀红,她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灰蓝色的工服,个头高,颧骨也高,面容有些刻薄,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看到阮清出来,她顿时拉下脸,眉头一竖,说:“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个这么不争气的!那些人欺负你,你怎么不撕烂她们的嘴,任由她们说你?光躲在房间生闷气有什么用?”
“你就跟你那个老爸一样软,才会任由别人欺负!你看看她们敢不敢欺负我!”
唐秀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阮清。
阮清被这种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微低头。
唐秀红微叹了一声,说:“算了,下次要记得当场反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然她们还是照样欺负你。快出来吃早餐吧。”
阮清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她应着:“好。”
她洗漱之后,来到了阮军的房间,原主的大哥和小弟住一间房,房子的格局跟她的一样,不同的是,这一间房被一道粗布帘子分成两半,一半是他们哥俩的卧室,另一半则是他们家的饭厅。
吃饭的桌子和凳子都是折叠的,用的时候展开,不用的时候就收起来。桌子旁边有一个的木碗柜,一个几层的木柜挨着木碗柜,上头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东西。
有蜜蜂酒,不知名药酒,更多的是杂货。
“我们几个都吃过了。”唐秀红放下手中的碗,说着,“你自己慢慢吃,吃完之后,把碗筷放在桌面就行,等我回来再洗。”
唐秀红说着,不等阮青回答,伸手拿她挂在木柜旁边的袖套和劳保手套,急冲冲地出了门。
轧钢厂就在大杂院的旁边,唐秀红一般是走路过去的,今天可能耽搁了一下,所以时间有点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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