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慕嫣所在的密闭空间内。

她看着眼前的树洞，向她张开了怀抱。这包间，隔绝效果那么好，没人能找到她了吧，师祖就这样放弃了她……

臭男人，果然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就只能把他们当工具当玩具，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时，那个声音对她说：“来吧，躲进我的怀抱来。我会包容你呵护你，毫无保留地只对你一个人好。”

慕嫣：“这话骗骗对爱情还有幻想的小姑娘就算了，我不需要谁的呵护，我从来都是自己舔舐伤口。”

声音：……

慕嫣循着声音慢慢走近那个树洞，这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吧？她试探着伸手进去，树洞感受到了人体的温暖，立刻从两边包围过来。

慕嫣猛地将手抽出：“好险。”

她在树洞口点燃了一簇灵火，照了进去，发现树洞的内壁深处附着一坨红色的晶石正在光照下闪烁着，红光耀眼，烁动人心，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无数个心想事成的瞬间。他们将心事交付，树洞为他们编制美好的梦境。到最后把灵魂都留了下来，那红色的晶石下堆着森森白骨。

树洞见慕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身上结出的红色晶石：“你想要我的心脏吗？来吧，进入我的怀抱吧，你终将得偿所愿。”

那一瞬间，她确实看到了自己拿到了叩问晶石，云渡镜进阶成功，她帮许多人渡了情劫，助他们提升修为，最终她名利双收，恕门享誉修界，大道既成，她得以飞升。

玄珉仙尊于云雾之间施施然向她走来，牵起她的手，温柔道：神仙眷侣，莫过于此。

慕嫣打了个寒颤，蓦然惊醒，半个肩膀都已经探到树洞里面去了，赶紧后退了几步。这个树洞又在套路她，都编排到了这么久远的事情。所幸，在她的规划之中，并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回事。

慕嫣心道，原来叩问晶石是树洞的心脏。那它肯定不愿轻易给的。

“那你呢？树洞，你想要什么？”慕嫣对着洞口问道。

树洞沉默了，来到这里的人只要受到它的蛊惑，无一不是把关注点放在自己身上，沉湎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之中，没有人想过它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也许只是想要人的心愿保留下来吧，让他们的想法有一个归宿，让他们烦躁的心绪在抚慰之中得到永恒的平静。”

永恒的平静。不就是安息吗，温柔地让人死去。每一个被树洞包裹进去的人，最终脸上的表情无一不是安宁祥和的样子。

怎能把要人的性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你蛊惑不了我了，我是不会进你的怀抱了，要不你行行好，放放我出去？”慕嫣诚挚地提着建议。

现在慕嫣知道了想拿到叩问晶石有多凶险，尤其是对心中欲念横生之人。李清卿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慕嫣的愿望又被树洞捕捉到了：“你想找到你的师父？”

“不，我不想。他是死是活都是他的造化，你休想蛊惑我。”慕嫣心中默念无欲则刚无欲则刚，犹如诵经。

树洞：……

它实在是太饥渴了，美食在前却无法享用。

“我也不指望你到我怀抱来了，你给我一点心头血吧，我告诉你怎么找到你师父。”

慕嫣听了，停止念经，开始思考。原来它养分来源是心头血，这红艳艳的晶石竟是千万人的心头血浇灌出来的。

树洞的建议像是一个交易，但与妖魔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万一给它心头血是某种奇怪的仪式，把她给坑了呢？

谁先妥协在于谁更迫切。

“其实我不出去也没关系的，我有个神仙朋友早晚会找到我的，到时候你就完蛋了。”慕嫣假装笃定道。

树洞：……。算了，这个祸害，让她走吧。简直油盐不进。

“看到卵泡里面物质流动的方向了吗？找到与周围反方向流动的那个，戳破它就能通往周围别的树洞。”

慕嫣还是一脸狐疑：“你不会诓我吧？”

树洞生气了，向来平静和谐的声音都开始变调：“你爱信不信。”都是因为她有考虑到它的需求，它才网开一面对她再三妥协，结果它说了需求，她也不给。

啊哈，生气了啊，看来是真的了。

慕嫣最终主动打赏了树洞几滴心头血，进入秘境前各类疗伤丹药都是备足的了，这一点战损她还是可以承受的。

树洞高兴得心花怒放，主动为她点亮了正确的卵泡。是无数个树洞之中，李清卿正在经受考验的那个。

慕嫣扎破了那个卵泡，一条新的甬道开辟了出来。

许是那个树洞已经被人占据了，慕嫣一路过去，都没有听到心声，直到她来到了巢穴之中看到那截巨大无比的树桩，它的怀抱是闭合的，那很可能已经有人躺在了里面，整棵树都抖动着发着红光，好像因为嗜血而兴奋不已的样子。

“李清卿！”慕嫣大声喊道，不知道能不能叫醒他。

那个树洞严丝合缝没有突破口，慕嫣的匕首在上面疯狂地切割，却未能破开一个口子。

到后来，慕嫣只能用手捶着树干，企图用震动来唤醒他：“李清卿你不会这么没用吧，这就出不来了，你这么弱怎么做人师父的……”

不知过了多久，树干终于从中间裂出一道缝隙，树洞缓缓张开，李清卿斜靠在树洞里，脸色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任心口的血往下滴，一只手紧紧捏着红色晶体，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别骂了别骂了，我拿到了。”

慕嫣也很激动，将他扶了出来，树洞的心脏被摘取下来，整个巢穴就破阵了，卵泡不停地生长出来将他们托举出了地面。

李清卿一手捂着失血过多的心口，一手紧握着叩问晶石，等他颤抖着手把东西交给慕嫣的时候，“噗”的一声脆响，晶亮的璀璨的晶石粉末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在空中飘散，慕嫣和李清卿大张着口鼻，悲痛地看着这一幕。

慕嫣赶紧撩起自己的道袍用衣料接住着晶碎粉尘，但它一触碰实物又像是泡沫，一个个幻觉散逸出来，堙灭在空气之中。

李清卿被刺激到鼻孔掀动着：“怎会如此？”他握得太过用力了吗，这叩问晶石为什么这么脆弱，一捏就碎。

慕嫣悲伤到手指颤抖，但还是把愈伤丹药都塞到李清卿手里：“趁师祖正忙着沉湎儿女私情，你快跑路吧。”

……

然后一抬头，视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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