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她精神不太好,不知孩子父亲是谁?”
慕言试探只得对方一个白眼。
“这个我没必要和你坦白。”
沈清筠也不想和他坦白身份了。
“方才慕言失言,山长勿怪,我也是担心学生。”
他的样子十分急切,沈清筠不由得怀疑这人是否有什么目的。
“还是那件事,铁匠铺,你若不知,那你也没必要回我了。”
她站起身来,眸中暗流涌动,屋子里蔓延着戾气。
“原来山长的目的在此,不错,我知道这是实情,你想做什么?孩子已经死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慕言心口一痛,那也是他的学生,遭遇了那样的对待。
他本打算悄悄将那几个小孽障弄死,不成想这不速之客来得这样急切,他的计划也只能搁置了。
“入土为安?真凶未明他岂能安歇,七八岁大的孩子,还不懂事的年纪便死了,他要怎么安!”
她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她没想到慕言竟然罔顾生命,也做起了恶贼的帮凶。
“即便是我愿意指证又如何?那几个凶手,自会有人替他们兜底,我劝你不要趟浑水,免得惹得一身骚。”
慕言并不知她是真心实意还是假意试探,无论如何都得谨慎些为好。
他正欲拂袖而去,沈清筠一句话叫他停住了脚。
“堂堂镇北侯这么窝囊!”
他震惊地转身,看向这个女人。
只见她唇角勾起,单手叉腰,像极了那个讨人厌的暴躁女子。
“沈,沈清筠!”
他忽然又觉得不对劲,说,
“两个沈清筠都是你?”
“那要看你说的那个,我是五年前到此的,你多久?”
沈清筠问道。
“我,三十年,胎穿,三十年了。”
语气中略有惆怅,从一介少年到青年人,他经历了许多事情。
“三十年!”
她颇感震惊,那么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
“慕言,我才五年,或者还有许多个五年,我不想委屈度日,我要改变这一切,铁匠铺这桩命案,我是管定了,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锐气消减多少,他好歹是你的学生。”
“没想到你这样的恶女竟然会做这么多,唉——”
沈清筠听了这话,火气噌噌蹭地上涨。
“你,你没事儿吧,什么恶女,我沈清筠哪里恶了!”
“逼人娶你还不够吗?你明知霍云庭不爱你,偏要害死人家的心爱之人,这不算?”
慕言反驳道。
“什么,我害死他心爱之人!你少给我扣帽子,我不给灵药就算我害死她的!真是笑死人了,幕后真凶太妃你们怎么不说,就逮着我,是我给她下毒的?五瓣灵芝是我哥哥送我的礼物,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他一时语塞,回想这件事,她似乎没有义务要帮霍云庭。
“我……可,那毒真的与你无关?”
“姓慕的,那这么关心他的女人是做什么?莫非你也喜欢她?”
沈清筠毫不留情地讽刺,现在她是山长,这人还不任由自己拿捏。
“胡扯,与此女从未见过,看来传言不可尽信,我在此与你赔个不是。”
话音一落,他深深地鞠躬。
眸中嫌恶消散几分。
沈清筠淡淡的来了一句。
“这些都不重要,小铁锹的事情为重。”
“其实,我原想私下动手杀了那几个凶手,不成想你来了,计划也只得搁置。”
沈清筠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杀?你干这事儿?”
“律法不能严惩,可是小铁锹是我的学生,资质不高,但是刻苦勤奋,尊师重道。他以真情待我,我必还之。”
眸中坚定不似作假。
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你和我来此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我此番前来,除了山长之位外,还有陛下赐予的尚方宝剑。我原本就是奉旨在这处理一起冤案的,再多一件也无妨。”
慕言听后,眼神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
“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你胆子还真不小啊!其实你我也算旧识,虽然没有多少交情,但也从未交恶过。不如我们合作吧?”
其实不止是这件事情,路栩的事情他还得试探一下。
“合作?你是我的下属——”
尾音拖长,似乎有股得意忘形的意味。
现实中慕言是镇北侯,武将第一。
“你可真是……原也没错,我唯你马首是瞻。”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没必要和这人针锋相对。
“这样吧,我也只信得过你,书院必须招新了,你去找陈桑,这试题交给你了,男女比例把握好。”
沈清筠脱口而出的话像平地惊雷一样炸开他的心房。
“你也不必如此信任我。”
“不用谦虚,你是人才。”
说完,她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这可把慕言恶心坏了。
他离开以后立即去陈桑的思德斋见他。
年迈的老夫子正垂泪,看着十分可怜。
“陈夫子!”
“慕言,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
陈桑用袖子擦擦自己的泪痕,声音不禁有些发抖。
“是新来的山长,要我,负责试题,不知陈夫子有什么高见?”
毕竟共事多年,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
“我能有什么高见,我压根就不希望招女先生。”
陈桑发着牢骚。
慕言说道:
“山长说,让我注意男女比例,这就有些为难了。”
陈桑听了这话立即暴跳如雷。
“什么话!男女比例?这怎么可能?男先生都难招,更何况女的,她当人人都是郭玥婷吗?”
声音一点也不抖了。
腰板挺得笔直,脸上的表情极其生动,他摩拳擦掌,似乎马上就可以与人干仗。
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继而是人声:
“郭先生那样的旷世奇才自然难找,不过几个女先生还是可行的,慕先生怎得如此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比例别差得太大。”
陈桑见她来了,倏地变脸。
“山长,您别误会,老朽的意思是说,我们洛城人才凋零,实在难以找人,不然,您帮我举荐几个?”
他完全是不想出一分力气。
“我来琼山书院一日,却不曾见到一位女先生,这可就难了,我举荐?那不就是任人唯亲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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