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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黄衫女子的发丝黏连着额头,碎发末梢有丝丝水珠滴落,水珠滚过脸颊,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残留的茶水还是眼泪,她颤抖着:“我不过是开了几句玩笑。”

乐平的声音也在此时恰到好处的响起:“你若再闹下去只怕不好收场。”

她完全没想到苏以宁会有这么大反应,以至于她都没拦住,本来就是想看个热闹顺带打听些事,狗咬狗几句便罢,闹成这样反倒无趣。

“她好歹也是京中贵女,又年长你两岁,如今你说打就打,说威胁便威胁,难道你不怕后果么?”

黄衫女子眼神忍不住朝乐平那瞟,乐平的话也是黄衫女子想问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苏以宁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对自己动手,态度还如此嚣张。乐平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黄衫女子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朝乐平呐喊:“殿下!殿下救我!”

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即便有了乐平公主的制止,苏以宁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瓷器碎片紧贴肌肤的冰冷触感作不得假,她甚至能感觉左侧脸颊已经划了一个小口,疼痛感直烧心肺,心中又惧又恨,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颤颤巍巍抬手一摸脸颊,果然已经破了皮,若刚刚那瓷盏碎片再深一点,后果不敢想象。

“嘁,缘不过是只纸老虎。”苏以宁居高临下看着她,漆黑的瞳孔盯着她惊惧交加的脸。

“若我再听你说一句是非,亦或是乱传了谁的谣言,我保证张姑娘这脸绝不会像现在一样,只是破点皮了。”

乐平无波无澜的提醒着:“苏以宁,够了。”

苏以宁缓缓扔下手中的瓷片,转身面向其他几位还没走完又完整看完了这场闹剧的姑娘,再然后施施然看向乐平公主的方向,微笑道:“方才和张姑娘起了些女儿家的争执,当真是抱歉。不过现在事情已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殿下的雅兴。”

黄衫女子紧咬下唇,身后的几位姑娘在此时才回过神来似的,连忙将人扶起。

乐平喉间挤出一声冷哼,嘲讽道:“好一句不过是女儿家的争执。”

苏以宁心平气和的任由乐平打量,目光不躲不闪,平静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

她深知事态如果再一步扩大,待这些闺阁姑娘见了血,立刻就会有人去将王氏和苏护请来。虽说自己已经动手,无论结局如何都逃不了苏护的责问,她也并不惧这事的后果,只不过不能耽误现下的其他事。

既然苏护或早或晚都会知道,那就那就让他知道的越晚越好。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眼前迎面走来了苏护与景恪,苏护怒不可遏的模样苏以宁太熟悉了,苏护似乎拼命压着怒火,以至于脸部肌肉都在盛怒下直抖。

按理说苏护不会这么快赶来,更不会带着景恪一起来处理这种家门内的是非,除非有人特意去请了景恪,而恰巧苏护就在景恪旁边,这才一起得了消息赶来。

可在场的姑娘大多都是尚未及笄,不认得景恪的小女娘,除了一个人......

苏以宁瞬间看向乐平公主,乐平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事发初始乐平没有拦住苏以宁的时候,她便第一时间去差人去寻了景恪与苏护,苏府拢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倒也不难找。

黄衫女子见到来的两个人,心中的惧怕也散了,心中只剩下要狠狠告她一状,讨个说法的念头,她当即嘤嘤啜泣道:“苏小姐明知容貌是女儿家最要紧的东西,不由分说就要下毒手,先是拿热茶泼我,又要用利刃毁我容貌......连公主殿下的劝阻都不放在眼里,当真是欺人太甚!”

“请公主殿下和三殿下替我做主!”

黄衫女子一只手捂着左侧脸颊,眼角泛红的盯着景恪,看起来可怜极了。她特意没有提起苏护,甚至直接绕过苏护来到景恪跟前,是因为在她眼中苏家人完全是一丘之貉,苏护要能管教得住这个女儿,也就不会纵着她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可现在场上这么多人,又有景恪和乐平在场,苏护就算有意包庇亲女,也难在三殿下和乐平跟前颠倒黑白。

苏以宁眼瞧着她冲到景恪面前,又瞧了瞧脸色难看,恨不得当即将自己痛打一顿的苏护。

心道,张姑娘这算盘可是打错了。

在场最大公无私能替她做主的人,被她第一个“排除”了。

黄衫女子缓缓挪开手,露出左侧一道浅痕,下面果然有些破皮,她立刻补充道:“是我躲避的及时才叫她没得逞,苏以宁方才就用拿瓷盏碎片抵着我的脸,公主殿下和这几位小姐都可以作证!”

“苏以宁。”眼看伤处不曾流血,苏护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又板着脸开口:“你真是越发混账......”

“若要判对错,总要先把事情原委弄清楚,苏大人觉得呢?”

一柄玉骨扇轻轻压在苏护肩上,苏护回头看了看扇子主人,脸色虽依旧难看,却还是生硬改口道:“却是如此。”

苏以宁看着玉骨扇,脑海里想起了玉骨扇的冰冷触感,以及那次同景恪互相试探的场景。

很快,苏以宁得了令后敛起心思垂眸作答:“回父亲,是张家姑娘出口重伤我与阿姊在先,女儿气不过,所以才与她产生了争执。”

被称作张家姑娘的黄衫女子见状,指了指身后几个小姐妹,委屈道:“那不过是我与几个姐妹间的玩笑话,也与苏姑娘道过歉了,谁知她还是不依不饶的,竟非要划花我的脸。”

“张姑娘先前说我的那些污言秽语暂且不计较,你既然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又为何要说我阿姊脸上的疤痕视为不详?如果污蔑旁人清誉,造谣重伤别人的姻缘算开玩笑,那我方才也不过是同张姑娘开了个玩笑罢了。”

“我若真想划你,你脸上就不会只是一道浅浅的印子了。看来张姑娘的教训没挨够,还是没学会谨言慎行。”

望着苏以宁投过来的冰冷的目光,张姑娘心中一抖,一连说了几个你,却又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即便如此......”苏护目光一沉,扫向身后的张家姑娘,心中权衡着此事如何将影响将至最小。

出手伤人就是错,纵然张家姑娘在此事上不对在先,也不是苏以宁动手的理由。

肩膀上的玉骨扇陡然收回,景恪眸光微闪,抢过苏护的话茬:“所以你在苏家的地盘上,先后出口重伤了苏家的两位小姐,其中还包含了今日正在举行笄礼苏二姑娘,而苏二姑娘出手将你的脸伤成了如此模样,是吗?”

“是,没错。”许是那双桃花眼惯会蛊惑人心,又或许是景恪语气太过温柔,张姑娘一时间没听出话中的怪异之处,她眼圈微微泛红,楚楚点了点头。

景恪的玉骨扇不紧不慢的在手心敲了敲,“那苏二姑娘还真是......下手太轻了。”

张姑娘先是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景恪所说的话后,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双毫无感情的桃花眼。

景恪浑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依旧漫不经心道:“若有人在我面前这般造谣,我定叫人拔其舌,断其骨,再丢去喂狗。苏姑二娘竟然只是叫你认个错,当真是菩萨低眉,浑金白玉。”

在场的其他人皆是吸了一口冷气,乐平更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景恪。

饶是苏以宁这样好的定力,都看了他好几眼,迟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菩萨低眉?她,浑金白玉?

苏护眼皮一跳,直觉告诉他这事需要尽快了断,他眉目肃然道“此事虽说都有错处,却也是小女顽劣所致,我瞧张家姑娘脸颊的伤口并不十分严重,不如先去处理了伤口,待到事了再让以宁同张姑娘好好道个歉。”

“非也。”景恪半带轻笑道:“苏二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魄胆识,更是懂得分寸,并未真的伤了你,只给了你个教训,何错之有?”

景恪微笑着,鼓励道:“苏二姑娘做得很好。”

打了人还要得到表扬?张姑娘的脸色气的有些发白。众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明镜似的晓得景恪是有意偏袒这苏家二姑娘,三分理也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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