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拙劣的演技，嘴硬心软的人。
沈时谦眼神从她眉心落到嘴唇，唇珠被她咬得红润。
椅子砸在地上带起沉闷的声响。
他带着一身寒意走近，染着薄怒的吻侵蚀着她的思绪。
良久，才抵着她的额头说：“你再说一遍。”
“分、唔……”
陈霜橙调整气息，刚吐出一个字，就又被他的吻堵住双唇。
烛光摇摇晃晃，终是稳住了光亮。
沈时谦用食指蹭去她唇边的血丝，哑着嗓子道：“打扮精致特地来提分手，陈霜橙，你可真是无情。”
“总要有个完整一点的结尾，再说了，”陈霜橙躲开他眼神，“我无情，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行，既然要走流程，你得先给给我一个名分。”
“什么？”
沈时谦好整以暇：“先宣告我们在一起，再宣告我们分手，这样才完整。”
“……神经病。”
“说对了，”沈时谦身体微倾，捞过另一侧的手机，认真开始操作，“有病治病。”
手心一空，手机被陈霜橙夺走，她看着屏幕上的微博注册界面，扶额：“你认真的？”
“不然？”
“前途不要了？”
“和你有关系？”沈时谦斜倚着桌子，懒懒地勾了下手，“还我。”
“沈时谦，别闹。”
“谁闹？”沈时谦一手撑在桌面，手臂绷紧，侧腰微弯朝她欺身，“你要慢慢来，我不逼你。当初的陈橙是假的，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从一开始就是谎言的感情，我不稀罕。”
沈时谦眼眸微缩，抽过手机，调出一张图片：“我说了，没骗过你。”
陈霜橙垂眸看向屏幕，上面赫然是他的身份证照片，名字显示的正是——“沈谦”。
还真是，闹腾半天，就自己嘴里没几句真话。
落于下风的人弱了气势，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秦肃为什么叫你阿时？”
“小名，”沈时谦看出她的心虚，放软语调，“你都见过家长了，还不打算对我负责？”
“我什么时候……”
手机振动，显示的是秦肃的名字，沈时谦挂了，没一会，上面又亮起一个号码，他面色微变，没好气：“什么事？”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表情瞬间变了，匆忙说：“就来。”
挂了电话，他看向陈霜橙，后者忙道：“你有事就先去。”
沈时谦在她耳后落下一个吻，贴着耳畔道：“不想我乱来的话，等我回来。”
陈霜橙僵着身子道：“好。”
沈时谦望着她，又报了一串数字：“房门密码，帮我喂猫，小徐会带你去。”
“……好。”
迈巴赫在地下停车场静静等候，如暗夜中蓄势待发的豹子。
小徐在门边垂手等待，沈时谦快步出来，对他道：“你不用跟着，送她回去。”
“是。”
驾驶座的人是秦肃，见他上车，没多说，踩下油门。
车子汇入夜色，瓢泼大雨砸在车窗，雨刮器循着轨迹不停运作，与手机上不停蹦出的消息融成乱糟糟的旋律。
秦肃问：“怎么样？”
“手术中。”
“医生怎么说？”
“等消息。”沈时谦把手机扔在一旁，眉间有些烦躁。
“……你？”
沈时谦挥挥手，止住了他刻意想组织的安慰话，抵着喉间蹙眉。
秦肃腾出一只手，递给他润喉糖：“到那边再抽时间让医生看看，那录制又不着急，至于你一天全录完么。”
润喉糖化了喉间的苦涩，沈时谦喉结微动，倦懒地支着胳膊，指尖抵着太阳穴：“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他可以多出一天假期，和那人独处。
*
陈霜橙在包间内又坐了会，起身时，腰间的布料有丝褶皱，她用手抻平整，抬眸正对着玻璃柜中的自己。
她将鬓边的发丝勾到耳后，脑中回想起下午收到的私信。
【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沈哥面前搔首弄姿！】
【没人要的野种！】
【识相的，离我沈哥远点！】
……
她的微博是用来发一些旅游的照片和攻略，偶尔收到的私信也是咨询路线以及报价，没想到这回会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不堪入目的咒骂。
幸好有许念舟这位老手在，几下就摸索出这些账号的的聚集地，直接打进“敌方阵营”。
“喏，就是因为这张照片，现在只在一些小群传播，一看就是有人刻意引导他们来骂你。”
照片不是很清晰，陈霜橙放大看，发现是在安市录制时的画面，画面中她和沈时谦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拍的人挺会找角度，这里我和他至少隔了一米，”她指向右侧，“这个位置，是徐影挽着我，被裁掉了。”
“我就说，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周边人又不是没长眼睛。不过，这是在录制中吧，画面被泄露了？”
“估计是，”陈霜橙将照片和聊天记录发给周怡，回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处理。”
许念舟忍了忍，撸起袖子就打算登录自己账号：“不行，太气人了，我先帮你骂回去！”
“不用，又没说错，我的确是和沈时谦……”
“那也是正常恋爱！”
“也不是很正常……”陈霜橙轻咳一声，反问，“你能接受赵松年恋爱，还是和节目中的搭档？”
许念舟哽住：“……那我也不会用这么恶毒的语言骂对方！”
“没事。”陈霜橙笑笑，“斩草除根就行，也是该尽快断了。”
“橙子……”
“怎么？”
“你会难过的。”
“……不会。”
这回也算是骂醒她，要是真的选择和沈时谦在一起，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少。
陈霜橙向来喜欢规避风险，这人会打乱她的生活节奏，不如早做决断。
敲门声打断思绪。
“请进。”
小徐站在门边，颔首：“陈女士，沈哥让我送您回家。”
“好。”
车子开到一半，她才想起来：“那只猫？”
小徐有些不自在道：“您先回家，等沈哥给您地址。”
陈霜橙奇怪：“你也不知道他的住处？”
小徐笑笑，没说话。
陈霜橙明白，这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回到家后，她洗完澡，又给鱼缸换了水，已经过了零点，那边还是没消息。
想到他走时着急的神态，她就想发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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