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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那只手挥走一只虫子,落下时不经意间碰到陈霜橙的手背。

沈时谦面色不变:“走吧,去验证下。”

陈霜橙跟上去,后知后觉,嘶,刚才忘记躲了,失策。

“绕绿堤,拂柳丝,穿过□□,听何处,哀怨笛,风送声声……”(注)

不远处的院落传来咿咿呀呀的曲调,如泣如诉,余音绕梁。

两人加快脚步,走到一处白墙黑瓦的屋外,门环上挂着“旅途入戏”的标识。

陈霜橙说:“看来是这没错。”

“嗯。”沈时谦扣门,“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门内传来回应:“请进。”

推开木门,入目的是铺着青石板的小院落,正中间摆着一个老式的陶制水缸。

水缸两侧站着两名女子,身姿挺拔,手中各执一枝桃花。右边那人的身旁立着一枚旗帜,上面写着——猜中真正的越剧演员,将桃花带回民宿。

陈霜橙问:“请问有提示吗?”

两名女子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沈时谦沉吟道:“先前的唱段是葬花。”

右边的女子眼睛亮了下,又克制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陈霜橙和沈时谦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挡住他,右手背在身后挥了挥,兴奋地插嘴:“我知道这段!小生的唱腔!”

见右侧的女子面上显出些不满,她再接再厉:“是那个……那个什么袁派的!”

这下,连左侧的女子面色都有些波动。

躲在她身后的沈时谦曲着食指蹭了下鼻尖,掩下笑意,这人,又在演戏。

“沈哥。”

陈霜橙回过头,微卷的发尾垂在颈侧,脸上带着狡黠,她问:“你猜的和我一样吗?”

沈时谦伸出一个手指,见她眉心微蹙,才慢悠悠地又补上一个。

陈霜橙笑开,落在他眼中,比那桃花更灿烂。

沈时谦闭了下眼睛,随即上前,伸出手,将两名女子手中的桃花都接到手中,然后顺手就给了陈霜橙。

那两人也知道刚才是被试探了,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

陈霜橙欠了欠身道:“抱歉,刚才冒犯了,先前我们听到的片段,是红楼梦选段葬花,王派花旦唱腔。为了看下两位的反应,我才故意说错的,实在是抱歉。”

“没事。”

“你这个年纪,能知道王派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霜橙笑道:“从小耳濡目染。”

她转向身旁的人:“沈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沈时谦点头示意:“鞋子。”

陈霜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两名女子都穿着练功鞋,这么明显的线索,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恭喜两位完成任务。”右侧的女子看向陈霜橙,朝她眨了眨眼,“带着花回去吧。”

*

两人回到民宿的时候,徐影和小恒正坐在厅内百无聊赖,两人面前放着一枝桃花。

徐影朝她招手,笑道:“我就猜后面的会是你们。”

陈霜橙坐到她旁边:“多亏了锦囊,你的锦囊是什么?”

“蝴蝶标本。”

“梁祝?”见她点头,陈霜橙继续问,“那是怎么找到演员的?”

“山脚有户人家的家门口摆满了蝴蝶兰,进去后那位老师唱了一段,我们答出是《梁祝》后,就把花给我们了,你们呢?什么提示?”

“桃花的花瓣,还有路上有刻意摆放的石头。”

徐影歪头,面带疑惑。

一旁的小恒轻声道:“红……红楼梦是吗?”

“对。”

“小恒,你厉害啊!”徐影一脸骄傲,“对了,橙子,沈哥,你们不知道吧,小恒最大的爱好就是听越剧。”

“是么,那还真是巧了。”陈霜橙侧了下身,替身旁眯眼的那人挡了下光,“对了,你们找到的演员是几位?”

“一位啊,难不成你那边有两位?”

陈霜橙点头:“确实是两名。”

徐影震楞:“好家伙,那剩下两组还找什么?”

陈霜橙起了兴致,看向另一侧:“沈哥,你觉得呢?”

沈时谦懒懒道:“我们只是带了花。”

徐影:“什么意思?”

陈霜橙解释道:“只带了花,没带人,他们再找到,也算完成任务。”

徐影了然:“好家伙,这还搞循环利用!”

四十分钟后。

“啊——累死我了——”

厅内几人向门口望去,回来的人是赵松年和双双,后者的手中拿着一枝桃花。

徐影朝小恒道:“看来这两人和我们找到的是同一位演员。”

“应……应该是。”

说话间,那两人已经进门,赵松年给双双拿了瓶水,才喘着气道:“沈哥,影姐,你们回来多久了?”

徐影逗他:“没多久,也就一个小时吧。”

赵松年一口水不上不下的,差点喷出来:“啊——太欺负人了,欸?明哥他们还没回来?快到时间了。”

“哦吼——”徐影打了个响指,双臂摆动着起哄,“这下李明雨要惨了——”

一头红色的长发随之晃动,明艳张扬。

边上的赵松年受到波及,被发丝扫过脸颊,委屈地躲着:“姐,头发!头发!”

徐影笑着将长发拢到一侧,夸张地抛了个媚眼:“姐这发色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但是……”

赵松年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制止:“没有但是!好看就够了!”

她软下腰肢,倒向陈霜橙,假意抹了抹眼角:“橙子,我好不容易才趁着不拍戏的时候,为自己的发色做一回主的,他还要说但是!”

“嗯,是赵老师不对。”

陈霜橙猝不及防地接住她,椅子有些晃动,被假寐的那人用脚抵住了。

她朝后看了眼,奇道,闭着眼睛的人怎么看见的。

“橙子姐,你怎么也跟着影姐唬我!还有,你别这么叫我了,叫我松年,或者叫我年年也行!”

“哎哟哟,小年年,橙子是站我这边的,你离远点……”

有徐影和赵松年两个活宝在,场面一度十分热络。

十二点快到的时候,李明雨和小芋才姗姗来迟,两人手中什么都没有。

徐影看热闹不嫌事大:“李老师,花呢?”

李明雨表情严肃,眼里凝聚起怒意。

陈霜橙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下一秒,他又笑出声:“没完成任务,周导太坏了,玩文字游戏。”

还朝她身旁说了句:“时谦,惊到你休息了?”

沈时谦:“没事。”

徐影勾着她的脖子,放肆笑着:“橙子,别怕,咱们李老师就是面上看着严肃,实际上比我还爱玩!”

一旁的小芋默默点头,看来是深有体会。

赵松年也大着胆子道:“李哥,展开说说?”

“我们得到了两次机会,唉——也是被绕进去了,以为两人之间只有一位是我们要找的人,自作聪明地每次指认一人,结果——”

他摊开手,“任务失败。”

“嘶——”徐影一副牙酸的表情,“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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