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橙倒吸一口气:“怎么回事?疼吗?”
她微微弯腰,下意识伸手过去,却悬在一厘米的位置停下,指尖是不易察觉的颤抖。
“哼——”
上方传来一声轻哼,陈霜橙抬起眼眸望向他,眼波流传间倒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似的,眸中闪着细碎的心疼。
沈时谦愣住,内心的郁气忽地就散了。
他松开手,挑起嘴角道:“睡着的时候梦见什么了?一脚踹过来都来不及躲。”
是么?
陈霜橙拧眉回想,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回事,嗫嗫道:“那我给你揉揉?”
沈时谦松开手,坐到沙发上,示意她请便。
陈霜橙单脚跳过去,被窝中钻出来的身体还有余温,掌心泛着温热,她隔着衣服贴上去,不敢用劲。
“你父亲身体没事了?”
“嗯,”沈时谦轻轻哼了声,“每回都跑那么快,5g网速都追不上你。”
陈霜橙暗忖,好冷的笑话,估计是在笑自己不看信息。
“我手机坏了。”她的手虚虚打着圈,猫挠一样,没有着力。
沈时谦被她勾起一阵痒,下腹隐隐窜起一股热意,克制着按住她的手,“可以了。视频的事情,现在当面和你解释,她是我哥的未婚妻,老爷子……我父亲不喜欢我在圈中,恰好她和我哥有点矛盾,老爷子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逼我们。”
“……还真是个馊主意。”陈霜橙抽出手,默默往一旁挪,“有用吗?”
“他俩准备领证了。”
“哦,你呢?”
沈时谦看向她,陈霜橙读懂了他的眼神——沈时谦不想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
那人的眼神下落,不满两人之前的距离,嗤道:“你躲什么?”
他弯腰触碰她的脚踝,说:“消肿了,还疼吗?”
“不碰的话不疼。”
沈时谦缩回手靠到沙发上。
陈霜橙:“邵望津和你说了吧。”
“嗯。”浓密的睫毛垂下,盖住眼中的阴鸷。
陈霜橙手指攥紧,在皮质沙发上划出吱呀的声响,哑声道:“沈谦,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感谢你这次救我,我们到此为止吧。”
话音刚落,她就被一股力量压倒,后背在沙发上陷落,双臂上的掌心由凉至烫,手掌主人盯着她的眼神滚烫、幽深。
她受不住似的转过脸,白净的脖子下血管显现,沈时谦眸色一沉,欺身上去,牙尖蹭过,听见她忍痛的声音才松了力气,俯身在她颈窝,闷声道:“痛吧?”
男人手掌下落,与她十指交缠,将手挪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看见你倒在地上的时候,我这里比你痛上一万倍。”
陈霜橙呼吸间涌上一股酸涩,睫毛根部逐渐润湿。
沈时谦没抬头,叹气:“我以为我已经表述得够清楚,你的过去,我很心疼,没有你想象中的嫌弃。陈霜橙,我对你不仅仅是喜欢。”
陈霜橙陡然一惊,僵着身子不敢动弹,思绪像是在海中浮沉,明明已经靠岸,却不敢伸手触摸陆地。
“我爱你,陈霜橙。”
一声喟叹,海岸线像是突然化作一根红线,飞进她的掌心。
那人将她的手攥得更紧:“我以为来日方长,可是你倒在我背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我栽了,陈霜橙,别再跑了。”
两道身影紧密贴合,互相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半晌。
颈窝处的脑袋动了动,那人懒懒道:“我都这么深情告白了,陈女士,给个回应。”
陈霜橙抽气:“嘶——你先起来,手、手麻了。”
“……”
沈时谦笑了下,转而躺在她腿上,抓着她的右手慢慢揉捏,也没看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嘴角倒是勾着笑。
陈霜橙叫了他一声,见他要睁开眼睛,忙将左手覆上去,低声道:“别看。”
桃花眼没来得及释放魅力,就被盖了光芒。
睫毛像扇子般在掌心扫过,陈霜橙感觉心尖都颤了几下,她悄悄垂眸,眼神描过高挺的鼻梁,停留在薄唇。
“都说薄唇的人薄情,沈谦,你怎么不是呢?”
沈时谦抬起一只手,即使看不见,也能精准地摸到她的唇珠,懒懒道:“都是相反的。”
粗粝感从唇中划到唇角,陈霜橙舔了下嘴唇,轻咳一声:“你……喜欢我什么?”
“爱”自过于沉重,也过于矫情,她还是换了个词询问。
沈时谦也没在这时候特地强调,替她揉手的动作慢下来,睫毛又开始颤动,陷入了沉思。
长久的沉默后再开口,他的声音喑哑了许多,染上了困倦的意味,话语却坚定有力:“喜欢哪需要理由,难道我呼吸还需要理由?”
简而言之,爱你就如同呼吸,是本能。
脑中似乎有根弦被拨动,陈霜橙摇了下头,显然怀疑这话的可信度,哪有人莫名其妙就这么坚定。
“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情感不对等?”
“陈霜橙,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沈时谦语气笃定,“你比你自认为的更在乎我,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你有自己的保护机制,因为害怕失去,所以选择在拥有前就放弃,唔……”
一种被戳穿的赤裸感袭来,陈霜橙身子比脑子先行,俯身便吻上薄唇。
仅一瞬就被剥夺了主动权,那人撬开她牙关,霸道地攻城略池,两人的位置对换。
沈时谦抹去她嘴角的湿润,轻叹:“说不过就强吻?能耐了。”
陈霜橙直视他,发觉他眸中泛着水光和红血丝,问:“你是不是一直没好好睡觉?”
“一说正事就岔开话题。”沈时谦也不恼,兀自接上,“睡了几个小时。”
陈霜橙坐起身:“那你快睡会。”
沈时谦盯着她看了会,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不敢逼得太紧,便松开了手,主动给了台阶:“Lars应该想和你聊聊。”
“那我过去找他。”
众人正在餐厅吃饭,陈霜橙打了招呼就和Lars一起坐到另一桌,两人简单复盘了下行程。
Lars懊恼道:“Bruce不该给你那瓶酒。”
Bruce就是那位山屋老板。
陈霜橙笑着摇头,这哪能怪人家,要是没有那瓶酒,她估计会冻死在那。
“Shen那会的脸色,像是要把Bruce吃了。”
陈霜橙打断他:“他俩认识?”
Lars倏地捂住嘴,这么个大高个,做出这样的动作有些滑稽。
陈霜橙失笑:“Lars,我们才是朋友,不是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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