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橙趁着摄像拍不到的角度，瞪了他一眼，嘴上依旧和善：“沈哥，累的话可以睡会。”
都开始说胡话了……
沈时谦敛下笑意：“前面路口换我开。”
“行。”正好她也想看看这人到底搞了什么幺蛾子。
等交换完座位，陈霜橙立马点开屏幕，她无奈抿唇，手速飞快：【我刚才在开车，让沈哥帮了个忙。】
徐影：【我一猜就是，你们到哪了？】
赵松年：【开车多累！姐，你们自驾多累。】
【我听说这边的豆腐包很好吃……】
【晚上要是没有录制，咱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
话题被逐渐转移。
陈霜橙缓缓呼气，群里的都是圈内人，哪能不知道底线，倒是她过于心虚了。
至于为什么要选自驾，大概是太久没回来了，想看看这条路。
道路两侧是连绵的山，云雾缭绕，晕染着几丝神秘，再往前会经过一座桥，有些年头了，上高中那会，她就经常走这条路。
车速好像慢了些。
她看向驾驶座，眼神隐晦地描摹着那人的侧脸。
沈时谦好似未觉，和后座的摄像说：“这里的风景不错。”
回应他的是一声“咕——”
陈霜橙捂脸，急着转场，他们没吃午饭就出发了，实在是饿得有些发慌。
沈时谦目不斜视：“打开那个包。”
“干嘛？”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冲，陈霜橙咬牙挤出梨涡，“沈哥，开车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等到了再说吧。”
“包里有吃的，你先垫垫。”
“……我不饿。”
“我饿了，”沈时谦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后面的摄像，“这些景色素材应该够用。”
这话要是换成别人说的，摄像师自然会觉得瞎指挥，但是这人是沈时谦。
出发前，周怡特地交代过，他的要求可以满足。
两人也索性乐得清闲：“够了够了。”
机器关了的那一刻，陈霜橙感觉周身都放松下来，拿起一旁的包。
这包是上车前，秦肃特地拿过来的，她原本以为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是些零食和水果。
她分了些给摄像，又掏出一个橙子握在手中。
正好红灯，车子停下，沈时谦伸出手，自然地接过橙子，剥开后又递回去。
车内充满橙子的香气，后座两位pd对视一眼，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
陈霜橙后知后觉，拿着一瓣橙子的手凝滞，欲盖弥彰：“沈哥真是绅士，难怪那么多人夸你。”
“是么？在哪夸的？”
“你的歌曲评论区……唔！”陈霜橙差点咬到舌头。
“你去听了我的歌？新专辑？”
陈霜橙咬牙切齿：“……听了。”
昨晚鬼使神差打开的，听了一晚上。
后座她的pd小声又兴奋地说：“我也听了！繁星好听！就是新专辑的第一首！”
沈时谦从后视镜中看过去，他笑了笑：“谢谢喜欢，不介意的话，晚点给你们送专辑。”
身后是压抑的吸气声，陈霜橙暗道，真是男女通吃。
沈时谦问她：“你呢，觉得繁星怎么样？”
“……好！很好听。”
“展开说说。”
又展开？没完了？
感受到后座炙热的眼神，陈霜橙硬着头皮道：“我喜欢那句——繁星不眠，篝火不灭。”
“嗯，我也最喜欢这句。”沈时谦仿佛心情很好，声线异常清亮，“旅游时来的灵感。”
“……”
陈霜橙有些慌乱，三下五除二吃完手里的东西，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会，沈哥，你待会累了喊我，我来开。”
“我不累，你放心睡。”
他顺手打开了蓝牙，悠扬的钢琴曲飘荡在车内。
后座探究的眼神终于收了回去。
陈霜橙靠在椅背上，眸子半阖，斜觑着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指节修长，食指第二个关节的内侧有一颗痣，微微凸起。
她很喜欢蹭着那处，有种无意识的亲昵感。
右转弯，虚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垂下，掌心向上，食指微微蜷缩。
陈霜橙额角抽搐，视线上移，手的主人嘴角正压着笑意。
被发现了……
她倏地闭上眼，耳垂发烫，脑中是这双手弹钢琴的画面，鼻尖萦绕着橙香，手上还沾着一丝黏腻。
一不留神，真的睡了过去。
到底是在工作时间，车子刚停下，她就感受到了，只是身子还有些倦懒，没有睁眼。
后车门打开，摄像在搬东西，不一会，车内只剩她和另一人的呼吸声。
那抹气息逐渐靠近，周身被裹上温热，这人想干嘛？
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咔哒——”
胸前感觉一松，是沈时谦把她安全带解开了。
车外有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小丫，车窗被扣了三下。
紧接着，左侧车门好像被打开，新鲜空气钻进来，“砰——”，门又被甩上了。
嗯？他下车了？
又过了会，陈霜橙才放心地睁开眼睛，车子正对着的是一幢小别墅，应该是落脚的地方。
这回的行程保密性强，节目组没有选择酒店，而是按照她的建议，找了一些私人的住所，提前签好了保密协议。
这一处，和先前的民宿差不多，外装潢都大同小异。
左侧突然传来低沉的一声：“不装了？”
她猛地扭头：“你怎么在这？”
“不在这在哪？”那人左手手肘靠着车窗，身体重心全在左侧，眼尾轻轻瞥向她，“在车底？”
“哼，”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陈霜橙轻嗤，“什么破梗。”
“刚才有个工作人员过来，让你吃完饭之后去找她。”
陈霜橙心里有数，应该是小丫，面上继续装道：“谁？”
沈时谦思考了下，说：“一名圆脸的女生。”
陈霜橙等了几秒，无奈：“没了？”
“嗯？”沈哥理直气壮，“还需要什么？”
“你没记住人家名字？她昨天还带我们上场的。”
“没记住。”沈时谦眯眼，“还说不是装睡。”
“……先吃饭去吧，今天应该是盒饭，”她开车门的动作微顿，“你能吃得惯吗？”
“我很娇气？”
“娇气不至于，挑剔倒是真的。不吃内脏、不吃香菜、不吃胡萝卜、不吃……总之，就没什么东西是喜欢的。”
陈霜橙下了车，转回身，扶着车门叫他：“沈时谦。”
“嗯？”
“对你来说，吃东西只是为了活着吧？”
沈时谦挑了下眉。
“毕竟你什么都见过，不小心遇到个还算合胃口的，吃了一回，又一不小心遇上了，就觉得有点好玩……”
沈时谦莫名觉得有点热，拉下外套拉链，扯了下内衬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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