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耶香水是黎好眠私藏的味道,她几乎不会在公共场合用这款香水,日常生活中她不喷香水,在特定的场合中只用固定的几款,她最开始用维耶的味道,纯粹因为周世屿,因为周世屿喜欢,所以她也喜欢。
一般来讲,也不会有人会注意她身上香水味道的变化,周世屿问出口后,有几秒钟的停顿,黎好眠略微迟疑地看他,说:“没有换。”
她出席这种活动基本用这款蓝色海洋调的香水,不浓烈,微微带着海水一样的气味,清爽。
在点完那支烟以后,周世屿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移动,他这样垂眼看人的时候,黎好眠竟会生出一种错觉。她应该跟面前这个男人纠缠一起。
“是吗。”
周世屿说了一声,拿出另一支烟,偏头点燃,抽过一口。
淡淡的烟雾从两个人的口腔中缭绕出来,在清晖之下缠绕一起,分不清是从谁口中出来的,而与此同时,周世屿突然靠近,黎好眠闻到苦茶的味道。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拿掉了落在黎好眠头发上的桂花,指间的猩红仿佛就在黎好眠的耳边,有灼热的感觉。
黎好眠咬着烟,不敢转头看他,等耳边那丝灼热的痕迹消失后,她才伸手把嘴边的烟拿下来,恍然去看周世屿。
她猛地想起之前在拍戏的时候,周世屿用力握住她脚踝的力度,称不上疼痛难耐,但很像是一种警示,她当时以为周世屿是不高兴了,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收起那些无用的心思。
在今夜,月亮照旧高升的晚上,烟头灼热的痕迹再次让她产生类似那种感觉,她不清楚现在的周世屿是不是不开心。
只是因为她今天没有用维耶香水。
“不喜欢了吗?”
周世屿冷不防问她。
黎好眠跟刚才一样迅速回复:“怎么会,”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容易让人误解,解释说,“不是的,造型师帮忙搭配的。”
蓝色海洋调适配人鱼主题。
周世屿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个答案,听完后点头,“那就还是喜欢的。”
黎好眠觉得今天晚上的周世屿,跟以往不太一样。晚宴上她分明没有喝酒,却被周世屿的话弄得晕乎乎的,周世屿应该也没有喝酒,她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酒精的味道。
但两个人的对话都不太正常。
“喜欢的,”就如同之前她一直喜欢多广宝的味道一样,黎好眠说,“我喜欢的。”
周世屿眼里揉碎了点星光,黎好眠觉得他身上那股蓄力撕咬猎物的气势正在逐渐消失,周世屿咬住烟,问她想不想出去走走。
就在这里?
黎好眠还没开口说出什么周世屿便接道:“不用担心,不会被拍到的。”
在跟他对视的零点几秒中,黎好眠便同意,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周世屿说不会被拍到,她还矫情担心什么,只管跟上就是,在分别十八天以后,这种机会她求之不得。
就算鬼迷心窍也无妨,她需要沉沦,和偶尔的放纵,至少现在。
夜风,满天的星光。
黎好眠觉得这已经不是在做梦了,如果第二天是世界末日,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周世屿开车的姿势很规整,两只手扶在方向盘上,开得很稳,车子停的地方是座幽静的别墅。
这是黎好眠的第一感觉,装修设计还有整体风格太像是人居住的房子,可细一打量,又不太是。
两边的门自动打开,周世屿开车进去,只说:“不是住所,”他笑了下,意有所指,“你不用紧张,我没带过人留夜。”
黎好眠听懂后脸上开始发热,不敢去看他。
像是私人场所,周世屿将车停进车库,为黎好眠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黎好眠下车,这才发现两个人穿的衣服还是参加晚宴时的装束,宝石蓝色的衬衫,渐变的鱼尾裙。
其实这颜色好般配的。
黎好眠心想。
周世屿瞧她一眼,问:“你怕?”
黎好眠思绪收回来,摇头:“不怕。”
她明白陈泽口中的敬畏,但她并不害怕周世屿。
周世屿伸出手示意她往前走。
黎好眠感觉他就在背后,两个人身上依稀还有刚抽过的香烟气息,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却仿佛彼此异常亲密过。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周世屿说话的时候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共振,击打她的心脏。
“怎么不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周世屿按下电梯键,“社会新闻上有不少类似的报道,你不担心我图谋不轨?”
黎好眠从来没这样想过。
因为他是周世屿,所以她无端地相信他。
也是奇怪,黎好眠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单单对周世屿毫不设防,或许王锐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恋爱脑罢了。
见她不说话,周世屿笑笑,电梯到达三层,他问想喝什么。
“随便就好。”
黎好眠回。
空荡荡的客厅,只有两条沙发还有一个吧台,落地窗的窗帘拉上,屋内的亮度缓缓增强,这里的装修没有多少温度,看着冷冰冰的。
“在我这里不用随便,”周世屿松下脖颈的两粒纽扣,去吧台拿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黎好眠怔了一会,接过他手里的温水,抿了一口,没有应声。
周世屿杯子里是黄色的液体,里面加了冰块,折射出破碎的光芒。
咣当一响,周世屿眼里带着笑意,他不算弯眸,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总是稍稍下摆,是弯眼的形状,尽管只有一点笑意,也足够令人心驰神往。
“跟我去看看其他地方?”
他问。
黎好眠握住水杯,说了声好。
周世屿按下遥控器,两边的窗帘被拉上去,黎好眠震惊之余发现,在那些窗帘背后,挂了几十幅画作,全部用画框裱起来。
“画放在这边不容易遭受腐蚀,”周世屿解释说。
这里的温度还有湿度被人工调整过,环境十分适宜画作保护。
其实黎好眠最想看的不过是周世屿的画,那张私藏在钱包里的照片是她的魂牵梦萦,在这琳琅的画作当中,她望向了领她过来的男人,很多疑问想要脱口而出。
“为什么。”
她问得很小声。
周世屿没有听清,往她这边靠了下。
两种熟悉的味道交融在一起,黎好眠心中空白一下,看着人没说话。
周世屿很好脾气地继续说:“嗯?”
黎好眠忙撤回视线,喝水掩饰,“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带她过来看画作。从喧嚣热闹的公共场合到安静偏私密的空间,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世屿眉梢有些倦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的他似乎让人很好接近,他流露出来的情绪黎好眠从未在镜头中看到过。
“没什么,”周世屿说,语气松散,“就当我少位佳人陪伴。”
漫漫长夜,周世屿如若这样说,换做旁人会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黎好眠不执着于这位佳人是自己的原因,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她跟周世屿的距离变近了。
于是听完这句话,她便点点头,未发一言,倒是周世屿沉默看她好几秒,而后无声轻笑,邀请她去看挂在墙上的画作。
多数是周世屿十几岁时的作品,这些作品的风格多变,有的诡异怪诞,有的端庄典雅,能从这些画中看出作者本人的心理状态。
情绪那么稳定的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画风。
五颜六色的线条,勾勒出男人或者女人的身姿,不按常理的皮肤和头发颜色,五官略显扭曲,背景也是弯弯曲曲的,黎好眠有说不上来的感觉,那些线条就像是从生命中崩裂的缝隙,从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蔓延出来。
她想到了李严。
不,周世屿跟李严还是不一样的。
拍完《阿夜》以后,黎好眠有挺长时间的戒断反应,她有时半夜醒来,望着窗外一点亮光发怔,总感觉她仍住在那个小岛上,第二天清早出去就能看到周世屿站在海边,那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周世屿。
他们谈过一场两个多月的短暂恋爱。
戏里的那些台词她还记得,李严这个人的生活经历从那座岛屿上抽离出来,落到如今这座别墅里。
黎好眠无数次告诉自己,李严是李严,周世屿是周世屿,而她也不是顾舒。
一场戏拍完以后,就像分手。她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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