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将细碎金光倾洒在奢华寝宫之中。
纪明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金色透明的纱幔,正随着微风轻轻拂动。
这是何处?
纪明珩侧头一看,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睁大眼睛。
四个罗衫半解的俊美少年横卧在床,乌发如瀑,肆意地散落在如雪般的肩头。
领口大开,大片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她察觉到胸口传来陌生的温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轻轻搭在她心口处。
纪明珩被吓到,大脑瞬间空白,本能地抬腿一踹。
那男子被踹醒,如断线纸鸢般飞跌出去,脊背重重撞上紫檀案几。
他疼痛的蜷缩在地,咳出鲜血。
纪明珩僵住,她怔怔望着自己的脚。
这一脚的力道,竟能将人踹出数丈之远。
那名男子似乎疑惑不解,艰难从地上爬起来,跪伏着。
“陛下...恕罪...”
染血的薄唇轻颤,明明无端遭人踹伤,却仍以极为卑微的姿态伏跪在地上
“不知臣侍何处不妥,还请陛下明示。”
晨光透过纱幔,映照在男子极为出众的面容上,眉如远山含黛,鼻若悬胆,薄唇微微抿着,透着一丝克制的痛楚。
纪明珩听闻此言,脑海里一片混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地注视着他。
窗外,几瓣娇艳的落花被微风裹挟着飘入,无声地落在冰冷的地砖上,留一抹残香。
“贵君,您没事吧。”
另一位少年瞧见此景,他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衫,赶忙从床上下来,迅速跪在他身旁,伸手搀扶着他。
被称为“贵君”的男子轻轻摇头。
其余两名美少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睡眼惺忪中,竟看到向来备受陛下宠爱的贵君,被踹得口吐鲜血,而陛下却神色冷淡、毫无波澜。
二人也慌慌张张地从榻上爬下,先前两名少年并排跪伏在地。三人动作整齐划一,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地面,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生怕再触怒龙颜。
三人齐声叩首道:“陛下息怒。”
纪明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四位少年。他们姿态恭顺,各具风姿。
纪明珩喉头发紧,指尖传来的丝绸触感,鼻腔萦绕的龙涎香气,还有眼前这荒诞的场景,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真的穿越了。
纪明珩哑声道:“出去。”
从她喉间溢出的,竟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三名少年听到命令,丝毫不敢耽搁,一起小心翼翼地扶起受伤的贵君,跌跌撞撞地朝殿外退去。
待殿门轻轻合上,纪明珩抚上自己的脖颈。指尖触碰到的,是明显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寝殿很大,她来到寝殿一面巨大的落地铜镜前,镜面打磨得光可鉴人,清晰地映照出一个陌生的轮廓。
镜中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量极高,宽肩窄腰,一袭明黄寝衣松垮地挂在身上。
他的面容俊美得摄人心魄,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精致
眼睛漆黑如墨,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
纪明珩抬手,镜中人也随之抬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常年习武的薄茧,手腕上带着一个紫色的琉璃手串,在日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紫琉璃手串,忽然在一颗看似普通的珠子上顿住。
这颗珠子与其他并无二致,却莫名让她感到一丝异样。凭着直觉,她轻轻按了按。
咔嗒。
一声极轻的机括声响起,手串上流转的光芒骤然明亮了一瞬。
镜中的影像开始诡异地扭曲变化:身高还是一样,但感觉原本挺拔的身形渐渐变得纤细柔美,凌厉的轮廓柔和下来,喉结也消失不见。
不过瞬息之间,镜中赫然映出了一张与她刚刚面容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容颜。
她震惊地触摸自己的脸,镜中女子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眉眼依旧明艳,却多了几分柔美;鼻梁依旧高挺,却不再那般锋利;唇形未变,却显得更加饱满。
纪明珩再次按了按那颗珠子。
光芒流转,镜中人的轮廓又重新变得硬朗起来,恢复了先前的帝王相貌。
纪明珩能感觉到,女子身体才是原主真正的身体。
纪明珩仔细翻找着寝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通过一些文字信件多了解一些信息。
她将寝殿翻了个底朝天,连床榻暗格都仔细摸索过,可惜一无所获,一张字条都没找到。
连本奏折都没有。
她在床塌上坐许久,沉思自己的现状。
直到腹中传来一阵抗议的鸣响,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整天还滴水未进。
“来人。”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老太监恭敬的声音隔着门扉响起。
“陛下,不知何事吩咐?”
“传膳。”
纪明珩坐在饭桌前。
一列宫女鱼贯而入,她们身着淡蓝色宫装,步履轻盈得几乎无声,每人手捧一个精致餐盘,轻轻摆在桌上。
纪明珩执起象牙筷,她不知道原主的吃饭习惯。
不敢吃太慢,也不敢太快,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吃着。
“陛下,祁贵君进献的三位公子昨夜已侍过寝,不知陛下欲赐何等位分?”
纪明珩执筷的手微微一顿,象牙筷尖在瓷碟上碰出清脆的声响。她不动声色地抬眼,看见老太监躬身立在三步开外,手中捧着一卷烫金名册。
“依例该如何封?”她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
“回禀陛下,”太监的腰又弯了几分,声音却清晰可闻,“按祖制,初次侍寝者当封八品采言。若出身显贵,或得圣心眷顾,可擢为七品侍衣,乃至六品御子。”
“既如此,便都封作采言罢。”她淡淡道。
“是。”
老太监准备退下时,纪明珩忽然开口:“那名册,留下予朕一观。”
*
崇瑞轩外,碧瓦朱檐在暮色中泛着清冷的光晕。
这是祁贵君的居所,殿前几丛湘妃竹在风中沙沙作响,更添几分幽静。
身着青衫的男子立在阶下,衣袂飘飘,随风轻扬。
他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抱着紫檀木匣子。
“裴君请回吧。”门口的侍卫抱拳道,“我家主子尚在养病,不见客。”
青衣男子闻言却不恼,反而笑了笑:“正是知晓贵君抱恙,特地带了些补品来”
“朝玄,让裴君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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