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松这个名字在江家是个禁忌,无人敢随意提起。
梁悦宜和江知霖小时候曾经在书房练毛笔字,后者无意间翻出江文松的照片,拿着照片跑去问老爷子这是谁,怎么从没家里看到过他。
梁悦宜记得,当时老爷子发了一通好大脾气,勒令管家把所有照片收起来,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人。
两个小孩还是第一次看见老爷子发火,吓得不敢再问。
后来,他们从大伯口中得知,照片中的这个人是老爷子的小儿子,也是他们的小叔江文松。
此时的江文松面目沧桑,穿着简朴,已然没有年轻时候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
“小姑娘是你女朋友?”江文松眼神指了指梁悦宜,他的目光和善,看向她的时候礼貌地略一点头。
梁悦宜安静地坐在一侧,眉眼间掩不住一丝好奇。
“是。”江阅川当着长辈的面,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打招呼。
梁悦宜眨着眼,点头问好:“小叔好。”
江文松翻开夹克内袋,从里面摸出一个红色丝绒小袋,他拉开抽绳,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翡翠马鞍戒指。
浓郁的帝王绿晶莹剔透,毫无杂质,那一点绿被稳稳地托在掌心。
“这是阅川奶奶当年留给我的一枚戒指,说是让我传给子孙。我没有子女,给阅川也一样,就当作是长辈的见面礼。”江文松说话的同时,目光始终落在上面,而后颤巍巍地把戒指递过来。
梁悦宜连忙摆摆手,眼神中带着求助地看向江阅川。
江阅川替她接过戒指,在她呆滞的目光下和人道谢:“我替悦宜谢谢小叔。”
梁悦宜:“……”
这好意思收得下去?
江文松住在附近的一家旅馆。
梁悦宜以前坐车看到过。
狭小的门面,装修异常简陋,玻璃门常年开着一扇,发黄的塑料挂帘会在冬天垂下挡风御冷。
很多来他们学校考试的学生都住这里,原因无他,那是这一带最便宜的旅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馆。
梁悦宜想起方才江文松没提过半句江家,也没说起他这些年的经历,只在最后离开前,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吞吞吐吐半天终于问到老爷子。
梁悦宜坐上车,心不在焉地系着安全带。
她忍不住说:“元宵节那天,我在南郊公墓看见过小叔。”
“东溪?”江阅川没急着开车,面上闪过一丝惊讶。
她点点头,“不知道是来看望谁的,他还帮我捡苹果了呢,不过他估计没想起来。”
梁悦宜靠在软枕稍微舒服了一些,余光里是他的手指轻叩方向盘,这是他沉思的小习惯。
她又想起临走前的那番话,目光里不自觉带上几分担忧,“阅川哥哥,你真的要安排他们见面吗?”
爷爷肯定得生气,光是提个名字,他都大发雷霆,这要是见了面,不得气炸?
江阅川启动引擎,车子缓慢地驶出街道。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嘱咐道:“这事你先别和爷爷说。”
梁悦宜不爱八卦,嘴巴牢,但碰到这事儿,她难得憋不住好奇心。
她凑过来问他:“怎么回事啊?我好奇很久了,但又不敢问家里其他人。”
江阅川看她一眼:“问谁都白搭,他们不知道。”
“哥哥你知道吗?”
“你很想知道?”
梁悦宜不住地点头。
江阅川没忍住,开车的时候摸摸她的脸,这个时候倒是嘴很甜了,先前哄她老半天,就是不肯叫他哥哥。
对上她满是新奇的目光,他说:“我也不知道。”
梁悦宜气得一把拂开他的手。
次日一早,江阅川没去公司,开车载着江老爷子到墓园,临近中午才回到家。
老爷子从墓园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谁喊都没有开门。
淑琴阿姨没法子,找到她和江知霖,让他们俩进去劝劝。
只是两个小的过去敲门也没用,不开就是不开,谁劝都一样。
不多时,江阅川带着一个男人进屋。
男人仍穿着昨天那身洗了发白的夹克和球鞋,与昨天不同的是,他的头发短了一些,半脸的胡子已被全部刮干净。
与昨天那个邋遢的中年男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你你你……”江知霖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说不出来话。
江阅川和那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
江知霖小声问她:“这是不是那个……”
梁悦宜的目光紧紧跟随到书房门口,随意地回道:“小叔。”
江知霖瞬间瞪大眼睛,是那个谁都不让提的三叔吗?
两人完全不顾淑琴阿姨不赞同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凑到书房前,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绝佳的隔音效果让他们没听到半点声音,倒是听见隔壁开放式厨房的洗碗水声。
江知霖压低嗓音问:“怎么回事?”
梁悦宜摇摇头,正要起身,里面倏地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淑琴阿姨也听到书房的声响,擦着手走过来,犹豫着要不要推门。
厚重的实木双开门率先从里面打开,外面的三人撞见原本靠墙的博古架被掀翻在地,老爷子面色铁青,江文松佝偻着背跪在地上。
老爷子的力气这么大?
江阅川紧绷着一张脸,慢吞吞地走出来。
梁悦宜迎上去,发现他脸色略显苍白,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后背的黑色衬衫洇湿一大块。
“阅川哥哥,你怎么了?”她紧张地攥着他的衣服,问道。
“没事。”江阅川拍拍她的手,朝她笑笑,转身帮里面的人合上门。
淑琴阿姨见状,哎哟喂了一声,赶紧拉他到客厅。
江阅川坐在客厅,半裸着上半身,后背肩头肉眼可见又红又肿。
淑琴阿姨拿来冰块用毛巾裹着替他冰敷,边敷着边担忧道:“老爷子力气有够大的,这是用了多大力气啊?砸这么用力,也不心疼吗?”
江阅川忍不住痛得“嘶”一声,解释说:“只是误伤。”
老爷子原是要拿砚台砸江文松。
江文松跪在一地一动不动,若是没有他的一挡,江文松铁定被砸成傻子。
江阅川抬眸看向沙发的另一处,梁悦宜一动不动背对着他。
整个后背仿佛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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