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七先看到沈让尘,两只手赶忙一收,她往后退了一步,既白就抱着她边哭边往前走了一步。
楼七擦了擦眼泪,在既白腰上捅了一下。
既白哭得更加厉害,好像刚才捅他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把刀。
“既白。”楼七忍无可忍,“你家公子来了。”
这话像是什么开关机括之类的东西,既白哭声忽地一收,脑袋还在楼七肩上,脸已经转了过去。
见自家公子站在院中,手中几页薄薄的纸被夜风哗啦啦吹动着,素来凉薄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无语。
既白一个机灵,赶忙站直,抬手擦了把眼泪,“公子。”
沈让尘走近,停在门口,扫了眼房中的情景,说道:“把这几页东西做旧。”
说着递上手里的那几页纸。
既白伸手要接,才发现手上还是湿的,连忙在身上擦了一把才接过来。
“这是……”看清既白手里的东西,楼七忽然抬眼,“这是账本?”
“不是账本,也算是账本。”沈让尘捻了捻指尖的墨,“既白做旧之后,你拿去找郭自贤,换取解药。”
最上面一张的墨迹还没完全干,看来是他临时伪造出来的。
“有用吗?”楼七不抱希望。
沈让尘垂下手,“与真正的账本毫无二致,字迹上有所差异,但只要数目对得上,郭自贤就不会怀疑,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没见过真正的账本。”
账本是郭自贤的罪证,要是见过,早就销毁了,只要数目对得上,他就会相信这是真正的账本。
“我家公子过目不忘,不会出错的,可是,”既白随手翻了翻,“为什么只有这么点?”
“只有一半。”沈让尘说:“给了全部他恐怕会杀人灭口,你告诉他还有另一半你见过却不好偷,他就不会让你死,指望让你办事,即便他给你一半解药,拖延的时间也足够让既白炼制出解药。”
突如其来的希望打得两人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敢太过高兴,生怕如之前一样空欢喜一场。
两人面面相觑,盯着对方哭过的脸,那他们刚才抱头痛哭一场,一个比一个哭得凄惨,岂不是白哭了?
况且还是被人站在院中看着哭,似乎有点理解方才沈让尘无语的表情了。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同时笑了出来。
“你的眼睛,哈哈哈哈。”
“你还笑我,你不也是一样么。”
“你之前还发脾气砸东西。”
沈让尘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忽然一停,“还有一事。”
两个打嘴仗的人同时停下来。
沈让尘回头,看了眼既白,又扫了眼楼七,说:“既白把鼻涕蹭你肩上了,回去别碰你家小姐。”
他说完,踩着月色离开,身后爆发出楼七几乎掀翻房顶的声音。
“既——!白——!”
……
后半夜,月亮缩去了云层后。
布履在树叶上踩出嘎吱声,沈让尘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
夜色本就暗沉,那一身鸦青色的斗篷几乎将他与黑暗融为一体。
“你来了。”那人开口。
沈让尘“嗯”了一声,开门见山道:“你今夜邀我来此,是要做什么?”
那人嗓音清润,在夜林中显得微冷,“该动手了,沈大人。”
“正要动手。”沈让尘说:“难道你来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
“有何不可?”那人摘下兜帽,宋卿时的脸露了出来,“钱章担心夜长梦多,明日就要启程,郭自贤命我派人随行保护,看来他并没有丢弃钱章这个卒子。”
“恐怕不是不想丢,而是无法丢。”沈让尘踱了几步,“郭自贤如今草木皆兵,谁也信不过,唯独你这个没有参与其中的人才敢用,宋大人以退为进,好算计。”
宋卿时冷淡地笑了笑,“论谋算我不及大人,大人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吗?”
……
蔡玄在被贬谪次日便离京远赴岭南,事发突然,来不及收拾行装,家中父母妻孩得过几日在走。
他在刑部为官多年,结下不少仇怨,一旦失势,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况且看京城这天,怕是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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