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是你的。”沈让尘不愿移开眼,哄着她说:“贺夫人打了你,那你准备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出气?”
他又看见余晚之的眼神恍惚了片刻,那是醉酒后的反应迟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你不问原因吗?”
“不需要问。”沈让尘说:“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站在你这边,即便是你先出手打了她,她还手伤了你,那也不行。”
“我没打她。”余晚之睁大眼看他,“是她和裴夫人吵架,她不小心砸到了我。”
沈让尘眉眼弯了弯,那眼里有喜欢,也有好笑。
笑她即便是醉了,仍旧保持着几分清明,还能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沈让尘说:“我问你怎么办,你还没回答我。”
余晚之想了想,想了片刻抬起手捶自己的头,“我这里疼,这会儿想不出来。”
沈让尘不让她锤,捉住她的手,“那就先不想,睡一觉,不论什么都等醒来再想,我可以等。”
他一语双关,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明白,看着她渐渐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以为她已经熟睡,又见她重新睁开了眼。
“但你不娶妻。”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沈让尘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笑了笑,“我可以娶。”
余晚之摇头,“但你退婚了就是不能娶,也不愿娶。”
这是沈让尘悔不当初的事,在宋府那夜之前,他从未想过娶妻一事,以为会同师傅一样,与书卷长伴此生。
但他从不自苦,亦不自贻伊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便尽力去争。
“没人逼我不能娶妻,也没人能逼迫我娶。”沈让尘解释道。
否则他哪能在不渡山清修那么多年,恐怕自成年起家中便会逼着他退婚另娶。
沈让尘想过另一种可能,若当初没有拿天师一门无嫁娶来搪塞,他或许会在年少时娶一位端庄贤淑的世家小姐,然后继续回不渡山清修,这世上便会多一位怨女。
然后他会与余晚之生生错过。
命运使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天师一门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没有无嫁娶的规矩。”沈让尘说:“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省事,但我现在想娶了,江晚之, 我想娶你。”
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或者能听懂多少,他都想告诉她,哪怕一觉醒来就忘了,他也愿意再同她说第二遍,第三遍……
余晚之怔怔地想了片刻,说:“就是不行。”
她不是说不愿,而是说不行。
沈让尘:“为什么?”
问完却见她已闭上了眼,马车内安静了下来,外面车轮嘎吱嘎吱。
又过了许久,沈让尘听见她嘟囔了一句什么。
他凑近了问:“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连断句都不清楚,“他们,会,骂你。”
“谁骂我?”
“骂我。”
一会儿骂你一会儿骂我的,看来是真的醉了,竟说起梦话来了。
沈让尘直起身,唇角挑起浅浅的弧度。
……
余晚之感觉自己做了个梦,睁眼时盯着帐顶发了好一会儿呆,意识才逐渐回笼。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长睫半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楼七掀开帐帘,“哟,醒了。”
余晚之“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我头疼。”
“醉成那样,不疼才怪了。”楼七挂上帘子,回头喊人,“坠云,你家小姐醒了。”
坠云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给余晚之倒了杯茶,“小姐喝茶, 头还疼吗?”
余晚之自诩酒量了得,昨日喝的都是果酒,以为清淡便多喝了几杯,没曾想后劲这么大。
兴许也不是后劲大,而是因为酒量好的是从前的江晚之。
父母亲就她一个女儿,她随父亲做生意,走南闯北偶尔也会父女对酌饮上两杯,酒量渐渐就练出来了。
只是她竟忘了换了一副身躯,就连酒量也大不如前。
余晚之靠坐起来,捧着茶碗,“我昨晚好像醉得不轻,挺难伺候的吧?”
坠云道:“不知道,是——”
“是我伺候的,你当然不知道。”楼七推了一把坠云,“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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