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大小官员已候在承天门准备上朝。
天上还落着雪,随侍不能入宫门,一溜小黄门撑伞来接四品以上大员。
沈让尘接过伞,摆手让小黄门退开,却没往前走,稍等了片刻,在余锦安走上前时与他并行。
余锦安连忙侧身让开,拱手行礼,“下官惶恐,不敢劳沈大人撑伞。”
两人都在伞下,沈让尘目视前方,说道:“听说令妹身体还没好。”
一句话听得余锦安心惊肉跳,赶忙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问:“沈大人这是何意?”
不等沈让尘回答,余锦安又说:“有句话不当讲下官也要讲,沈大人既已退婚,为何屡次和舍妹……和舍妹……”
那几个字余锦安愣是说不出口。
沈让尘微微偏头,“你是想说为何和她纠缠不清?”
“没错。”余锦安咬牙道。
“误会了。”沈让尘说:“只是提醒一声,那方子绝无问题”
余锦安也正为这事犯愁,大夫请了不少,每日成罐的汤药下去,余晚之的身体不见好,反倒是越来越虚弱。
“实不相瞒,沈大人给的那个方子我也让大夫看过,方子是好方子,也对症,却不知为何一直不见好。”
沈让尘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开口。
余锦安絮叨道:“眼看这两日饭也吃不下,昨日用了些粥还吐了,一家都不消停,我这些日子也是犯愁。”
“三小姐久病不愈,我看还得从其他地方着手。”沈让尘冷不丁站定,余锦安都没来得及停下,又折返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沈让尘看他一眼,“有没有想过被人动过手脚?”
余锦安眼睛蓦地睁大了些,嘴一张下意识想说不可能,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沈让尘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没再管余锦安,撑着伞自己走了。
余锦安在原地站了片刻,雪落在肩头,后头有同僚搭话才继续往前走。
这事余锦安想了一个早晨,就连上朝都不太专心,只听了个七七八八,下朝后去礼部告了假就往家赶。
“晚之醒了吗?”余锦安跨进门便问。
坠云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来,手里还端着半碗粥,说:“用了半碗粥又睡了。”
余锦安眉心紧蹙,“你一直贴身伺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坠云摇头,“哦对了,也不知算不算异常,前两日天气见好,小姐说想到院子里透透气,我便搬了椅子让小姐出来晒了会儿太阳,眼见精神好些了,可回房一躺下又说浑身难受。”
“浑身难受?许是畏寒?”余锦安猜测,“屋子里炭火足吗?”
坠云点头,“足,奴婢进去还觉得有些热呢。”
余锦安又愁上了,转头又去往余老夫人处,正好碰到前来请安的林氏。
林氏摔得不重,原本几日前已经好了,拖着到了今日才来看余老夫人。
余锦安:“祖母安好,母亲安好。”
“今日回来得这么早。”余老夫人道:“愁眉不展地可是有事?”
余锦安看了眼林氏,没好开口,便说:“只是来给祖母请安。”
余老夫人说:“我无事,倒是晚之,你去瞧过她了吗?”
“还没。”余锦安撒谎,“祖母安好那孙儿便退下了,母亲,儿子告退了。”
林氏点了点头。
“去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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