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头也没回,走出院子。
走到府门口,喧闹声更大了,多日不曾出府,一时间沈让尘竟有些恍惚。
马匹长嘶一声,澹风正好在门口勒停了马,“公子!”
他下马上前,喘气道:“中保街出事,我猜到公子要去,立刻赶了回来。”
“你要劝我。”沈让尘说。
澹风道:“公子大病未愈,此事有禁军巡检司处理,公子无需操心。”
“禁军和巡检司如何处理?”沈让尘看向他,“他们只会镇压,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澹风之所以回来,是因为他认为此事公子必然会插手。
因为同为读书人,沈让尘能看到他们为了功名寒窗苦读,对他们历经的无数日夜感同身受。
他也明白读书人的弊病,他们自视较高,对自身价值和尊严尤为看重,他们可以通过言论带动很多人,也容易被人煽动。
沈让尘看向巷口,说:“文人乃国之希望,今日的朝中文臣,他日的国之栋梁,都是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悠悠众口宜疏不宜堵,他们要说法,给他们便是了。”
澹风用力抿紧双唇,抬手一招,令众护卫跟上,以免在骚乱中发生意外。
越走近,骚乱声越大,其中夹杂着一人安抚众人的声音。
“诸位莫要慌张!莫要骚乱!今日乃是状元游街之喜日,大家当以礼相待,万不可失了分寸呐!”
哑巴去了有一阵了,还没回来。
余晚之侧耳听着,状元鼓之前也是戛然而止,而非逐渐远去,并且风里传来喧哗声,似乎是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楚明霁豁然转身,“又闹起来了,我看这些读书的是日子过得太顺遂,要不是天下太平,我看他们饿着肚子还有没有功夫闹事!”
“大人息怒。”小吏劝说道:“闹事的地方就在中保街,离沈大人新宅很近,沈大人已经去劝说了。”
“他出门了?”
小吏点头,“没错,出门了。”
“快快快。”楚明霁说:“调人去。”
护卫拨开人群,清出一条道路,进去一看,沈让尘便皱了眉。
之前劝说学子的人是太学司业孔良,都年近七十岁高龄了,还在此劝说学子,要是他出什么事,事情就更大了。
三甲都已下马,被游街随行维持秩序的官兵围在中间。
几人身上哪还有跨马游街的风光,都十分狼狈,特别是状元段鸿云,浑身上下脏污不堪,脑袋上还顶着个砸出来的大包,正一脸愤慨地盯着人群。
游远和探花身上也或多或少沾上污秽,但从全身的脏污程度便能看出,学子针对的人是状元段鸿云。
太学司业孔良最先看到沈让尘,“哎呀呀,沈大人来了。”
他一开口,众人才转移注意力,看见了沈让尘。
上次士子闹事,沈让尘从中斡旋,才没有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当时不少学子见过他。
上一次见他时清绝出尘,宛如神只,而今仍是姿容绝世,却显羸弱不堪。
“大人。”“先生。”“詹事。”
学子口中吐出各种称谓,其中也夹杂着嘲讽的嗤笑声。
沈让尘夷然自若,双手抱拳,微微前倾了一下,“司业。”
孔良还礼,道:“沈大人来了老夫就放心了,大人快劝一劝他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闹呢?”
“司业为何在此?”沈让尘问。
孔良道:“我来看热闹,老夫不才,我太学在今次春闱中有几人高中,那探花就是我的门生。”
孔良抬手一指,探花头上顶着烂菜叶子,朝这边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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