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七说:“他根本没来得及告诉我,我也想知道东西去了哪里,更想知道你们拼了命在找的到底是什么?”
“这样啊。”沈让尘的调子很轻,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楼七梗着脖子,“东西没有,要么你就杀了我。”
剑身磨过剑鞘“唰”的一声,寒光一过,剑刃已经抵在了楼七的脖子上。
余晚之下意识要往前,被澹风伸手挡了一下。
“你当我真的不敢杀你?”沈让尘执剑盯着楼七。
抽剑那一下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让楼七背脊泛起了凉意,她在这一刻意识到,她和沈让尘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楼七垂眸盯着剑身,当人真正接近死亡时,才会明白之前的视死如归只是霎时的勇气,她害怕了,但她克制着不让人看出来。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你杀了我也无用。”楼七闭上眼,“你杀吧。”
雅室内死一样沉寂,所有人都吊着一口气。
余晚之紧张地盯着沈让尘的剑尖,只要再往前一寸,楼七就会身首异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眼下并没有足够的筹码与沈让尘谈条件。
所有人都在等。
沈让尘敛眸思索了半晌,忽然笑着收了刀,“看来东西的确不在你手上,杀了你也无用,三小姐,我卖你个面子,留她一命如何?”
楼七抿了抿没说话。
“那当然最好。”余晚之紧盯着沈让尘的脸,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就在沈让尘朝她看来之前,她又移开了目光。
这事似乎是就这么说开了,又好像没有,总之房中氛围森然。
“这就说完了?你们打半天架几句话就说完了?”楚明霁一拍墙。
仅剩的那点薄板晃了晃,“哐”一下掉在了地上,“就这么几句话说完的事情你们直接说不行吗?非要把我这里砍得稀烂。”
既白笑弯了眼,“楚大人这就不知道了吧,要是之前没有打上半天,那之后的话就没法好好说啦。”
楼七脸颊抽了抽,没找到反驳的理由,人确实是服揍的。
正这时,楼下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接着是中气十足的人声。
“我们接到报官,有人在醉霄楼打架闹事,例行检查。”
沈让尘看向楚明霁,“巡检司是你的地盘。”
楚明霁趴在窗口看了一眼,“今夜怕是得你的面子才好使了,覃卫亲自带队,那家伙跟个棒槌似的,谁的面子也不卖,而且他看我们这些封荫子弟都不顺眼,恐怕今夜就是冲着找我麻烦来的。”
他一说完,沈让尘使了个眼色,身着夜行衣的几名护卫轻飘飘地翻出窗户,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楼七进退两难,原想逃跑,又见那背着双刀的少年却笑眯眯地盯着她。
“快把人弄醒。”余晚之飞快地说。
外面脚步声已经开始进入醉霄楼,楼七会意,走到靠墙而坐的昏迷过去的两人跟前,在颈后一捏,两人幽幽转醒。
坠云:“小姐——”
“等会儿你们俩什么话也别说。”余晚之边说边将楼七高束的头发散开,飞快地给她换了个发髻,幸好今夜楼七没穿夜行衣。
房门在下一刻被推开,乌泱泱涌入数名带刀的巡检。
“哟。”楚明霁率先开口,“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都巡检覃卫扫了一眼,这才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沈让尘,赶忙上前行礼,“竟不知沈大人在此,下官来迟,沈大人受惊了。”
沈让尘道:“无妨。”
覃卫今夜原是来找楚明霁麻烦的,楚明霁空降到他巡检司,一天正事不做,他早看不惯了,若非楚明霁的醉霄楼出事,他也不会亲自来。
只是他没想到沈让尘也在。
覃卫又是一揖,“听说醉霄楼有人打架闹事,下官来特来办案,皇上寿诞在即,加上刑部的要犯还没捉到,京畿治安出不得任何差池。”
他上来就把皇上搬出来,其他人哪还敢说什么。
沈让尘抬手:“请自便。”
覃卫看了一圈,雅室被打得稀烂,两间雅室中间的隔断都没了,地上乱七八糟全是打碎的桌椅板凳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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