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望着伫立于宫门前的人,心思一转,忽然问:“二公子,我听闻已找到了那名假扮游远小厮的人。”
“没错。”沈让尘说:“只是人找到得太过凑巧,尚存疑点。”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还有未知的同路人?”余晚之转头看向沈让尘。
沈让尘默然片刻。
若是同路人的暗中帮助,找到此人便是合理,也能与假扮小厮的周权的口供对上号。
那人既能准确地找到周权并藏匿起来,须得事先知晓周权有问题,简而言之,那人事先就知晓了假扮小厮的计划。
除了本身设计之人和其同党,又有谁能知晓呢?
“你是说……”沈让尘顿了顿,他看向余晚之,无声地交流,从她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郭党之中出了内奸,而这名内奸,在暗中帮助他们。
只是,那人会是谁呢?
分明还是晴天,远天一声惊雷忽至,风卷浓云,艳阳很快便被遮蔽起来。
几人分别上了马车,宋卿时于宫门口听郭自贤说了几句,待郭自贤走了,他才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他便顿了一下,眉心一蹙,沉声道:“谁让你带她来的!”
薛辛垂首道:“是夫人非要来,我拦不住。”
宋卿时沉了口气,坐上马车,江晚之坐在马车里,正谨慎地看着他。
“我,我就是来接你。”
宋卿时无端烦躁,“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不能回府,我让薛辛送你回去。”
江晚之点了点头,安静地坐着。
自回了宋府,她已不似之前那般动辄发怒打砸物件,她已学会了如何做一个正常人。
待在宋卿时身边让她觉得安全踏实,她知道,他是对她好的。
只是她脑中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她在这里等候的时候,看见了余晚之。
看见她厉声呵斥差吏,看见余锦棠依靠着她,也看见了余锦安与她交谈。
为什么?江晚之在心中想,为什么从前不喜欢自己的人,如今却会喜欢她?
江晚之收回思绪,看着宋卿时,“宋郎。”
“怎么了?”宋卿时转头看着她。
“你……”江晚之犹豫了一下,问:“你希望我回到从前那样吗?”
宋卿时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敛眸道:“你就是你,不论变成什么样都是。”
江晚之盯着自己的手想,她该为这样的回答而高兴,可是为什么却笑不出来呢?
是因为他让她习字看书?还是他教她弈棋?这所有的一切,是从前的“江晚之”的习惯,而不是如今的她。
所以,他还是希望她变回从前的吧?
……
殿审那日便是最后的一场春雨,今年是早立夏年,还没到四月便已立夏了。
立夏那日下了一场雨,俗话说立夏滴一点,穷人抱大碗,意味着今年多半是个丰收年。
夜深了,主院还亮着灯,陆凌玖在房中来回踱步,不时朝着门口看一眼,直到小厮进院,不等人入内,他便急忙走出房门。
“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
墩子一脸喜色,“打听出来了,余大人已经回府了,想必官复原职的旨意应该就快到了吧,还有那举人游远……”
“他关我什么事。”陆凌玖打断道,没继续听下去,“饿了,让人传宵夜。”
不多时,丫鬟端着托盘入内,奉上宵夜。
“公子,今日厨房做的翠盅银针。”
那丫鬟声音清脆,陆凌玖看了一眼,此人有些面熟,想了想才记起是那夜他在巷子里救下的那个孤女,余晚之还因此夸他宅心仁厚来着。
“你叫什么来着?”陆凌玖闲来问了一句。
丫鬟道:“奴婢林兰。”
“哦。”陆凌玖颔首。
想起余晚之,心中又半忧半喜。
大理寺查案的这段日子,余府闭门谢客,他去了几次都被拦了回来,而沈让尘却是去了两次,只因他去转达案件进展。
明白差个小厮去就能转达的事,沈让尘非要亲自上门,不过也对,要是换成他自己,他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陆凌玖边吃边想,碗都干了,他还拿个勺在碗里空舀。
墩子早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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