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霍然起身,“父皇!”
一时间,四下鸦雀无声。
秦王起身,跪在阶前,抬起头,余光里是福安手中明黄的圣旨。
他迎着建元帝的目光,那目光如山,沉沉地朝他压下来,压得他脊背冒汗,压得他下意识想要低头,强撑着望着建元帝。
“父皇。”秦王道:“今日乃是天贶节君臣同庆,儿臣以为,圣旨也不必急着颁。”
建元帝目色微寒,“福安。”
福安会意,当即上前,“王爷,还请王爷别耽误颁布旨意,正是吉时呢。”
秦王毫无起身之意,一字一顿道:“父皇,您,当真考虑好了吗?”
“圣旨已拟好,自然是考虑好了。”建元帝威势压着秦王,“祁佑,莫叫朕失望。”
失望?恐怕早就失望了,否则也不会改立他人。
他从未忤逆过父皇,为何父皇还是对他不满意?对了,父皇自己也并非是嫡长子。
秦王冷了心,也冷了眼。
气氛凝重而压抑,福安赶忙招来太监上前搀扶着秦王起身。
郭自贤的目光在建元帝和秦王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建元帝和晋王双双姗姗来迟,紧接着就是颁布圣旨,晋王气定神闲,那圣旨上若不是传位诏书,又会是什么?
多年的官场淫浸让过自贤察觉出不对,却一时间想不出问题所在。
“皇……”郭自贤正要起身,身侧倒酒的太监却似一下没站稳,径直向他倒来。
郭自贤本就肥胖,双膝无力又跪坐了回去。
变故只在瞬息。
只这须臾的功夫,秦王一把夺过福安手中的圣旨,狠狠扔在地上。
圣旨落地的瞬间,满场哗然,宴厅如同炸开的蜂窝,四下都是嗡嗡的议论声。
简直是大逆不道!
“父皇为何要如此待儿臣?”秦王紧盯着建元帝。
建元帝脸色不变,眼中失望之意尽显,“祁佑,你要做什么?”
“那本该是儿臣的!”秦王额上青筋暴起,“本该是儿臣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您为什么——”
酒盏“哐”一声摔在地上。
“李祁佑!你放肆!”建元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
区区几字,威严尽显。
沈让尘抬目看向晋王,正好撞上对方的视线。
两人从对方眼中读懂了一个事实,建元帝在保秦王,哪怕已经得知秦王今日即将要做的事,他仍在保他,因而故意打断秦王后面的话。
在场众人各怀心思。
郭自贤脸色却是一变,若这江山不易主,改日沈让尘若是将证据呈上,那他绝无生机。
“秦王殿下。”郭自贤看着秦王,出声提醒。
他没有将话点明,便能有多种解释,若事成便是提醒,如若不成,那就是劝阻。
秦王似在这一声中回过神,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那是事先约定好的手势。
一旦他一声令下,禁军便会倾巢而出,听其号令。
建元帝疲惫地闭上眼。
秦王落下的手势速度迅捷,广袖甚至带着些微的破风声。
四周依旧是寂然无声,唯有另一侧湖畔女眷席传来欢声阵阵。
预期的响应并未出现,秦王再次挥手,四周禁军仍旧纹丝不动。
秦王震惊地睁大眼,迎上建元帝威棱的目光,那股寒意从背脊一直钻入心口。
禁军在他手中握了五年,可他怎么就忘了,这世上还有喂不熟的狗,禁军是帝王的刀。
看似禁军被他攥在手里,实则真正的主人仍是皇帝。
他的父皇多疑,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又岂会让大权旁落,把禁宫的安全放在别人手中。
浑身如同被抽走了筋骨,秦王双膝一软,跌跪在地上。
冷汗和眼泪一同往外涌,他满脸狼狈,看着建元帝,低声地喊了一声,“父……皇……”
沈让尘的身体已经烧成了一团火,那股热意愈发汹涌,呼吸也变得急促。
除了他身旁的楚明霁,其余人只当他酒劲上头,况且众人此刻也没功夫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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