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猛然惊醒，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不住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有些惊魂未定，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做这样一个梦。梦的内容虽然有些离奇，但真实的感觉却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转身看了一眼沈度，他似乎还熟睡着，余笙惊魂未定无法再入睡，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天微微亮，远处的山峰上泛起白雾，那是日光与冷空气的暧昧。
简单洗漱一番，余笙去厨房转了一圈。
天气逐渐转凉，沈知提前买了不少菜备着。最近她比较忙，没什么时间做饭，都是陈氏江氏两个人负责的。
左不过没事做，余笙将袖口挽起，准备做一顿早饭。
“呀，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余笙刚拿起锅铲，江氏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江氏似乎刚起床，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
“睡不着了。”余笙笑了笑。
“我来吧，一会儿你不是还要出门？先歇歇。”江氏走过来要接余笙手里的锅铲。
“你先洗漱，我把鸡蛋炒出来。”
早饭大家都不喜欢吃太腻的，余笙看到厨房里有鸡蛋还有大葱，于是准备做一道鸡蛋炒大葱。
家里人多，余笙打了五个鸡蛋到碗里。蛋液打散搅匀，倒入热锅之中，微凉的蛋液与热油碰撞，发出一阵滋滋声。
余笙没有浪费碗里的蛋液，注入少许清水，轻轻摇了摇倒入锅中搅拌，很快金黄色的蛋液炒成细碎的小块。
“诶？为什么要倒涮碗水？”刚洗漱好的江氏走过来，正好看到余笙将碗里的水倒入锅中。
“什么涮碗水，就是借用一下刚刚搅过鸡蛋的碗而已。”余笙哭笑不得，“炒鸡蛋时少兑一点水，口感会比较嫩滑。”
“哦，是这样啊。”江氏点点头，倒是没见过这样的做法。
鸡蛋炒熟后，余笙动作利落地将大葱从中间劈开切段丢入锅中，刚翻炒两下脸色就变了。
“哎哟喂。”余笙一拍大腿。
“怎么了？”江氏闻言莫名跟着紧张起来。
“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酱，鸡蛋炒大葱没有酱会失去很多灵魂。”余笙暗暗叹息。
虽然江氏不明白为什么没有酱就没有灵魂，但还是指了指厨房的角落，“你看看那个行吗？”
余笙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角落的架子上放着一个罐子。
“哪来的酱？”一打开余笙就闻到的酱香味，虽然不是东北大酱，但有总比没有强。
用勺子舀了三勺放入锅中，鸡蛋跟大酱的响起顿时就布满整个厨房。
“知儿从一个农户家里买来的，听说是自己家里做的呢。”江氏觉得好奇。
王府膳食讲究清淡，很少会用到大酱，就算用也是少许提味儿，还没有像余笙这样，当主菜炒的呢。
余笙翻炒一阵，将酱香味全部炒出，最后放上佐料便可以出锅了。
做完这道菜，江氏从余笙手里接过锅铲，一边清洗灶台，一边跟余笙聊天。
“感觉都是一样的做法，我做出来的菜就没你做得好吃。”江氏轻轻叹了口气。
之前余笙做的茄子烩土豆深受喜爱，江氏就想学来做给大家吃。做法倒是学会了，就是吃起来味道跟余笙做得不太一样。
明明步骤都没错，可就是没余笙做出来的好吃。
“多试试就好了。”余笙浅笑。
不论是江氏还是陈氏，都没怎么做过饭，顶多会煲个汤，做个糕点什么的。第一次炒菜时，二人险些没被飞溅的油星吓死，一个个躲得老远，完全不敢靠近。
后来还是余笙告诉她们，放油之前要将锅擦干，不能留有水渍，滚油遇到水，就是会飞溅的。
'“江姨娘，有一件事，我昨天晚上就想问来着，但没来得及。”余笙取了个小马扎，坐在厨房边上。
“你想问什么？”
“沈清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你为什么放心让沈清跟着我啊？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闻言，江氏的手一顿，偏头看了一眼坐在小马扎上的余笙轻笑道，“要听真话吗？”
“当然。”余笙莞尔。
“如今这个境地，未来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好，跟着你能学一学为人处世，不至于以后遇到变故活不下去。”
余笙微怔，没想到江氏会想得这么长远。
看着江氏忙碌的身影，余笙心念一动。
或许她不是想得长远，而是觉得其他人靠不住吧。
靠人不如靠己，江氏这么想，倒也没错。
早饭做好没多久，大家陆陆续续地起床了。除了郑淑宁还在睡着，其他人都到了主屋准备开饭。
“这是什么菜？”
众人刚准备动筷，就看到桌子正中央放着一道色泽浓郁的菜。
“这个叫鸡蛋炒大葱，也叫酱炒鸡蛋，大家尝尝味道怎么样。”余笙招呼众人动筷子。
沈母率先夹了一口，先是蹙了蹙眉，而后点了点头。
“好吃，不过口味有些重，大家还是少吃些。”
毫无准备的沈母，刚好夹到的是裹满酱汁的鸡蛋，一口下去，嘴里满是咸香。
其他人陆陆续续品尝，纷纷给出肯定的反应。
“笙笙的手艺便是去当御厨都不为过。”沈知笑道。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存够开酒楼的钱，好想看到别人吃笙笙做的菜的表情！”
沈清本意是想称赞余笙手艺好，其他人也没多想什么，反倒是江氏脸色微变，暗中踢了踢沈清。
沈清：？
怎么了？姨娘为什么踢我？我说错什么了？
“我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一会儿吃完饭我们把被褥拿出来打一打，晒一晒。不然过几日下了雪入了寒冬，可就来不及了。”江氏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其他人丝毫没有察觉。
唯独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向江氏。
吃完饭，余笙跟沈清出发赶往城内，其他人则如常收拾碗筷。
“江氏，你跟我进来。”老太太招呼一声，转身进了里间。
“老夫人，可是有事要交代？”江氏以为老太太叫她进来是有事安排，谁料老太太却摇了摇头。
“刚刚餐桌上我看你表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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