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余笙推着沈度回房。
入夜后天气骤然转凉,即便没起风,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寒意。
“你不开心?”
沈度回到床上,垂眸看着余笙问道。
“没有啊,怎么?”余笙不解。
沈度看着余笙,眸光闪动,不知想到什么,半晌后垂下眼眸。
“……没什么。”
沈度的眼睛很好看,但自从出事后,他就一直敛着眼神,对什么都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余笙不知道沈度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不开心,看着他漠然的表情,忍不住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沈度太过敏感,所以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就会格外在意?
“我最近听说了一个小故事,你想不想听?”
“不想。”沈度翻身,面朝床内,背对余笙。
“不行,你不想听,但是我想讲。”余笙摊开被子,丢到沈度身上,随后开始铺自己的被子。
“传闻有个书生进京赶考,到了京城后夜夜做梦,怎么都睡不好,于是在旁人的建议下,他准备去找个道士解梦。”
余笙一边讲故事一边观察沈度的反应,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余笙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喂,有没有在听啊。”
沈度依旧不动。
睡觉哪有睡这么快的,分明就是装睡。
“咳!”余笙故意咳嗽了一声,继续讲着,“书生说,第一日做梦,梦到他在种菜,把一颗颗白菜种到了墙壁上。第二做梦,梦到他在雨中行走,明明戴着斗笠却还打着雨伞。第三日的梦更怪了,他竟然跟表妹背对背躺在了一张床上。”
“如果是你,你怎么解这三个梦?”余笙问。
沈度不语。
“问你呢。”余笙伸手推了推沈度,力气有些重,逼得沈度无法继续装睡。
“不知道。”
沈度有些恼,但又不知道恼些什么,只能闷声闷气地说。
“那个道士说,此梦不详。白菜种上墙,意味着白干。戴斗笠打伞更是多此一举,与表妹都躺在一张床上却背对着背,这说明没戏呀。书生闻言,顿时心灰意冷,觉得道士说得很对,这是老天在示警。”
“回到客栈后,书生收拾行囊准备返程,客栈老板见了觉得奇怪,怎么还未开始科考就打道回府了?细问之下才听说解梦一事。”
“你猜猜客栈老板会说什么?”余笙像是怕沈度睡着一样,又伸手推了推他。
沈度不耐,睁开眼睛看向余笙。
“不,知,道。”沈度一字一句道。
见他睁开眼,余笙也不管他是什么语气,继续兴致勃勃地讲着,“那个客栈老板拍拍大腿,数落书生糊涂。”
“这分明是吉兆嘛。白菜种到墙上,说明你要高中,戴斗笠打伞说明有备无患,和表妹背靠背躺在床上,正是你翻身的机会呀。”
余笙讲得绘声绘色,不仅模仿客栈老板的语气表情,情绪激动下,还拍拍大腿。
“书生一听,说得也有道理,便回了房间重新准备科考,后来他中了进士。”余笙侧头,对上沈度的目光,“现在考考你,你从这个小故事里学到了什么道理?”
以前余笙不明白,为什么每个当老板的都那么愿意讲心灵鸡汤,可现在看到沈度真的在思考这个小故事的哲理时,余笙隐隐约约地好像懂了。
“你想告诉我,每个人看到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所以感悟也不一样?”
余笙摇头,“我是想说,事情是好还是坏,取决于你,而不是事件本身。你前半生就是过得太顺利了,导致现在一点挫折都受不了。”
“还有你这双腿,干嘛老是回避它?难道你逃避,这件事就不存在吗?”
余笙不止一次地发现,大家在说一些跟腿有关的事情,沈度总是会刻意地转移目光,拒绝听或者看。
比如刚刚餐桌上,沈知讲她看到的趣事,沈度就很安静。
他在强迫自己不听不看不好奇,这样他就不会想去,不想去也就不用走动。
他在逐渐地封闭自己的内心。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讲完故事余笙就熄灯睡觉,进入梦乡的她没有注意到沈度看向她的眼神。
——
第二日,余笙匆匆用了早饭,拉着沈知往城里跑,她现在是一天都耽搁不得。
这次进城,她没再拉着沈知乱逛,而是很有目的性地打听邀月酒楼的事。
不过她没想到,这件事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就传到了邀月楼老板的耳朵里。
厢房里,秦邀月懒洋洋地斜靠在小凳上听曲儿,他对面坐着的是云城有名的歌姬。
歌姬横抱琵琶,食指翻飞,婉转悠扬的曲调弥漫在整个厢房之中,听得人如痴如醉。
“公子。”
邀月楼掌柜走进来,对这样的画面早已见怪不怪。对着秦邀月微微一鞠躬,进而开口道,“楼下有人来报,说是有两个女子,一直在打探您的事。”
“女子?”秦邀月缓缓睁开眼,漂亮的桃花眼斜睨了一眼掌柜,“打探我什么事?”
“什么都打探,比如您是什么性格,平日有什么喜好,何时建立的邀月楼……只要是跟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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