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桥向来不觉得美丽是一种资源。
金钱、权势,任何一种可以被称得上资源的东西都应该有绝对的优势,并且其可以随着时间的增长而积累。
美丽却不一样。
但美丽也不是什么坏事。
雨还在下。
孟鸠和满桥挨的很近,满桥能从孟鸠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眼睛。
他听到伞上噼噼啪啪的打击声。
孟鸠比他高,但因为刚刚满桥揪舌头的动作把腰弯的很低,几乎到了鼻尖碰鼻尖的地步。
“……满老师?”
满桥觉得,雨水搭在雨伞布的声音,比起让人放松的疗愈频率,更像隐秘的战鼓。
正如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带着挑衅的孩子。
满桥一直没有把孟鸠的示好放在心上,就像他说的,美丽不是什么资源,但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总能收获一些看到你的脸和红发就走不动路的小孩。
他们都太年轻,至少在满桥看来太年轻,太轻狂,以为一时激素的冲动就是爱意,喜欢人到了一种不尊重的境地。
孟鸠的示好,和一种挑衅几乎没有区别。
这是满桥早就接受的。
如果你接受他是一个有生命力的,野蛮的青年,你就必须要接受他的攻击力,接受他的漫不经心和游戏人间。
“……如果我把你看作我的弟弟。”
满桥轻声开口。
“我就真的应该教你。”
关于爱的事。
“但我们只是……露水情缘。”
更何况。
“你又怎么舍得只做我的弟弟呢。”
暧昧在眼波流转,却在真的接触到满桥真心边界的时刻搁浅。
“你是一个不懂爱的孩子。”
满桥眨眼,金黄的倒影在孟鸠的瞳孔中消失又出现。
满桥:“所以当你察觉到一点和爱相关的事,你对这种陌生的东西,本能地产生战意。”
噼噼啪啪,伞上紧锣密鼓。
满桥的手指勾起孟鸠的手指,看起来是主导者的询问者乱了阵脚,在满桥摸到他虎口伤疤的时候大脑产生战栗。
孟鸠:“……我……”
满桥:“我以为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对我说一句话。”
孟鸠:“……什么?”
雨一直下。
好冷。
满桥笑了,不带挑衅意味,不神秘,不带有任何让人想入非非目的的笑。
“你只是想让我问问你。”
“问问你,怎么了、痛不痛、冷不冷。”
孟鸠:“我没……”
满桥:“你想要我生气,想要我真心,又怕我真的并非假意。”
孟鸠:“等等!”
战鼓自乱阵脚,情愫悠然而生。
虎口上,漫长的一道疤痕。
被白皙纤细的漂亮手指摩挲,带来与孟鸠平时自己触摸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满桥:“疼吗?”
孟鸠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真的问了。
他真的在问我疼不疼。
孟鸠陷入了一种巨大的迷茫。
这道伤口不是螺旋带给他的,他在进入螺旋前已经为自己的人生宣布了死刑。
孟鸠只有一个人生信条,那就是要活的够爽。
他这样爽的人,怎么会因为轻飘飘的感情,陷入巨大的迷茫。
满桥还是松开了他的手。
他们挨的太近了。
“我信奉无人是拯救者,所以我当然不问你的过往,也不对此好奇。”
满桥向后退一步。
“但我也信奉,有时候人的本能会比人的大脑更聪明。”
阿良悄然回到满桥身边,它接过满桥的伞,让满桥继续舒舒服服地躺在它柔软的躯干上。
“如果你的本能真能驱使你再找到我,想明白求我的爱,我会愿意听你讲讲你的故事,顺便……”
满桥歪头:“小九。”
孟鸠依然保持着迷茫的神色,和一个刚出新手村偶遇顶级魅魔的毛头小子没有什么区别。
满桥:“丝巾,送你了。”
红发美人最后落下一个调笑的眼神。
“别拿我的衣服做不好的事,我没有允许。”
孟鸠猛然脸红,不知道如何辩解。
满桥:“你要乖乖听话哦。”
老宅阴雨不断,这是早就说过的事。
在雨中,孟鸠心里点燃一簇火。
旺盛,向四肢百骸扩散。
孟鸠觉得自己完了。
这团火不会熄灭了。
就算把所有雨水烧干也不能再熄灭。
满桥已经不见踪影,可是孟鸠却不停摩擦自己虎口的伤口。
怎么了,怎么了。
孟鸠,怎么了?
在你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怎么了?
雨一直下。
“……妈妈。”
如梦初醒,孟鸠死死抓住丝巾。
“……真是疯了。”
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向灵堂。
他怎么会想到妈妈。
他怎么会在最迷茫,最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想到妈妈。
他的妈妈早死了。
他也早该去死了。
=
阿良真的是一个很爱吃醋的怪物。
但是满桥充分理解。
毕竟他今天真的和不同男人交涉一番,哪怕阿良是个没有被副本记忆影响到的好怪物,现在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即便如此,阿良依然秉持着“贤夫”人设,优先询问满桥要做的事是否处理好:
‘满桥,不继续,盯着?’
它问的是玩家的动作,阿良以为满桥这么在意这次副本是否能够通关,一定会随时跟着玩家们的。
满桥:“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需要我盯着。”
北安和兰花总是喜欢把玩家逼到绝路,逼的玩家们终于意识到除了孟老爷还有一件可以办的丧事。
往日的副本重启也走到过这一步,每到北安和兰花的戏演不下去了,大家就会发现新的路子,总之只要还有路走,玩家总不会想要放弃生命。
哪怕有时候玩家蠢的出奇,顾淼都会连哄带骗地把还可以把另一桩丧事这件事透露给玩家。
但是新丧这个副本难的根本不是知道如何办一桩丧事,而是如何落实。
玩家们会受限于NPC的暗示,畏手畏脚,或者想不明白有些条件到底怎么达成,卡在半路。
阿良不说话,它撩起满桥的头发,洗发水味道混着满桥本身的香味钻进阿良的触手,它满意又羞涩。
满桥:“阿良到底是怎么进来副本的?”
这是满桥最不理解的事。
阿良:‘……偷渡。’
满桥:“你居然还会说这个词语。”
阿良:……
黑漆漆的软体大章鱼硬生生在满桥表现出了委屈和撒娇,‘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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