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了，路上遇到点事，所以耽搁了会。”迟聿站在玄关口处一边换鞋一边编辑信息。
“我还以为你抛弃我了呢。”浴室内的张静静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
“东西怎么给你？”迟聿往张静静房间看了一眼。
“放我学习桌上就行，门没锁。”张静静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敲击着，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谢谢。”
“就一句干巴巴的谢谢吗？没有点别的表示？张静静你也太小气了。”
按下发送键前，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迟聿没忍住飙了句脏话，“这么快……”
等再次稳住身形时，迟聿不由得皱了皱眉，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将注意力放在了紧握的手机上。
浏览完上面的文字后，他将微信输入框内的话一点一点地删掉，像是根本想不起刚刚为什么会打出那么几句话。
他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一个最常用也最礼貌的回复。
“不客气。”
张静静的房间在二楼最里侧。
迟聿的脚步很轻，按下门把手的时候他甚至有些紧张，房间毕竟是私人领域，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这片空间。
张静静的学习桌上堆着许多复习资料，整齐地摞成一摞，最上方放着一个招财猫样式的不倒翁。
迟聿用手碰了碰，那只招财猫就立刻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他把买来的东西全部放在桌上，除了张静静要求的，他还另外买了售货员推荐的。
其中还包含红糖和暖宝宝贴，随后规规矩矩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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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作业其实不多，主要是订正月考卷子还有做一些新发的巩固练习。
张静静的卷子都是高分，所以也没什么需要订正的，剩下的巩固练习虽然难度不算太大，但张静静因为忘记了一大半高中知识，只好一边查阅课本复习知识点，一边做题。等到完成全部作业，墙上的时钟已经显示九点五十分了。
张静静伸了伸懒腰，盯着钟表上滴滴答答的秒针看了一会，然后把桌上的练习册一股脑地都塞进了书包里。
又从数学演算的草稿本上撕下一张，凭着以前手工课的记忆折了一颗小爱心，连同羞涩与喜悦一起掩盖在了无数的折叠之下。
同一时刻，迟聿对照着生物课本上的基础知识点看完了生物试卷上的题目，想起明天张静静说要抽查的英语单词，抚了抚额，有些头疼。
才刚翻开英语单词表，手机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石函的名字，迟聿想都没想就挂掉了。
毕竟跟背单词比起来，石函的电话可谓是无足轻重。更何况他打电话从来不是为了正经事，仅仅是话痨附身，想找人唠嗑而已。
电话那头的石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猜准了是迟聿不想搭理他的心思，内心忧伤了三秒，决定转换阵地，改攻短信。
“迟哥迟哥，你在吗？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今天不是追颜晓去了吗？然后我就问她为什么骑那么快，你猜她跟我说什么？”
“好吧，我知道迟哥你没什么耐心猜，那我就直说了。她让我少管你和张静静的事！”
“当时听到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少管，我和迟哥你可是兄弟，你的事我能不关心吗？更何况她们俩今天一点都不正常，放学之前还一起去了趟洗手间，肯定密谋了些事情我猜。”
“迟哥你有在看短信吗？”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迟哥，万一蓄意接近你只是颜晓和张静静之间的打赌，例如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一类的原因，你也千万别太生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小女生，天天看些什么言情小说，简直荼毒身心，大概是小说里看到的有趣桥段，想要在你身上实践一下，所以，迟哥，相信我，只要你不动心，她们的恶作剧就没法得逞！”
“当然我也知道她们这样做不对，但是……迟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喜欢颜晓，对吧，所以多少给我个面子，千万别跟她们一般计较。”
“迟哥，迟哥？”
迟聿被短信提示音吵的根本背不下去单词，他看着一条又一条短信进来，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迟聿一条一条地点开，浏览。每看一条，他的心就坠下去一分。
所以只是黄粱一梦吗？
刚刚背单词前期待明天快点到来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想亲自问问静静，他知道只凭着石函的猜测和怀疑就去否定今天的一切是不对的，但是……
迟聿握着手机，在输入框一栏删删减减，最后还是退出了页面，什么话都没有发。
如果张静静的答案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呢？
如果他把这层关于打赌的窗户纸捅破了，她明天是不是就不敢理他了？
如果……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即使这是假象也没关系的，只要她能跟他说说话就好了，反正他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动心了。
即使没有所谓的恶作剧，他也已然是她的囚徒。
迟聿斜靠在沙发上，用手背挡住眼睛，觉得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有些刺眼。
这一刻，回忆贯穿大脑——
每次月考结束，学校的荣誉墙都会更换张贴新的榜单，张静静的名字永远在最前头，和薛冀紧挨着。
他不止一次嫉妒过那些可以和她有所交集的人。
但又小心翼翼不敢让任何人窥见他不可见光的心思。
甚至于每次他的指尖拂过学校光荣榜上张静静的名字时，他都会无可抑制地升起一抹隐秘的喜悦，就好像他们的距离也不是那么遥远。
曾经的迟聿并不贪心，仅仅只是站在荣誉墙前看着那串烂熟于心的名字就已经感到十分满足。
他从来不敢奢望自己这样的人能和她站在一起，但是今天……
今天她同他说笑，拍他肩膀，一起吃饭，和他同桌，甚至在回家的路上还抱住了他的腰，以及他们计划约定好的“明天”。
都令他那颗沉寂了很久的心开始有了波澜和涟漪，那份只与张静静有关的悸动只需要一点点甜头的滋养，就可以在一瞬间从萌芽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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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函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从班长那要来了张静静的手机号码。
他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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