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凡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者说他其实根本就想象不到,楚家的大小姐、不、如今应当称呼她为楚家的家主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在他的刻板印象中,世家养出的大小姐,就算不是骄横跋扈、也应该是天真无邪的。
她们将良好的教养刻进骨子里,却未必打从真心地尊重他们这些“下等人”。手里握着无数资源,却分不清那些珍贵的灵核都出自于那些灵兽。还有可能带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总而言之,就应该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上首的那位大小姐,在看向他们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怜悯或嫌弃。
他们在她眼中,就像是一个空无的符号,因为她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短暂地将他们放在了眼中。
可他们一旦入了她的眼,在她的眼底就成了一个跟她一样平等的人。
郁凡真的很难形容,那种既不被人放在眼中、又不觉一丝被人侮辱和看轻的复杂情绪。
好似她的眼里看不到你才是理所当然的,你不会备受屈辱、不会想要报复,只会觉得……云泥有别。
如果不是姓名垂危的母亲就在身边,此刻楚恬留给郁凡的印象一定会更复杂、更深刻。
可是眼下,脆弱的、仅剩的、唯一的亲人就是在一旁牵动着他的思绪。所以郁凡脑中的万千想法,只是稍一浮现,就如数被他强压下来。
比起他的复杂心绪,一旁的中年管事的心情就要纯粹许多了。
如果说在楚恬出现以前,他对这位年少有为的家主的全部印象还都只是敬畏、恐惧外加一丝她未尝不是运气够好、投了一个好胎、又幸运地拥有一个家世足够出众的竹马这样可笑的情绪的话;眼下楚恬毫无疑问地现身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楚恬这个人的份量。
不论是她家主的身份、她处事的手段,还是她如今切切实实地展现在他跟前的气场,都令这个方才还狂妄莫名、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各种肮脏想法的男人觉得汗流浃背、恐惧不已!
“家、家主……”他颤抖着,甚至编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不过这也确实短暂地保住了他的一条狗命,楚恬还不至于在一个不敢反抗的弱者用上钝刀子割肉这样的手段。
只是这个人除了是一个弱者以外,他还是一个恶人,所以楚恬同样没有产生饶了他的想法,只是冷漠地把人晾在了一旁,首先将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到了这对长相出众的母子的身上。
“两位方才说,”她一步步地走下阶段,身上的长裙在微光下都好似涌现有粼粼的波光,“令祖父是我祖父的故人?”
如果不是一定要治好母亲的病这样的念头牢牢地支撑着他,这会儿郁凡一定会忍不住结巴和后退。
好奇怪,是这位大小姐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功效吗?为什么光是看着她走近,他就不由地生出了一种近似于头晕目眩的感觉呢?
郁凡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开口却不由地多出了几分笨拙,“嗯,我们有信物为证。”
既不懂得抓住机会,在楚恬面前描述一下两个祖辈的过往和感情;也不懂得借机告个黑状,出了方才被中年管事刻意刁难的气。
只一句话,一个对视,郁凡就忍不住呼吸一滞、低下头去。
一旁忍不住抬起头、牢牢地顶着郁凡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告状告得狠了、一会儿会害得自己连命都丢了的中年管事:“……”好啊!你小子!
没想到老夫竟然看走了眼!你竟然是这样的一条心机狗!
什么是告状的最高境界啊?就是不说一句话,却偏要摆出一副楚楚可怜、乖巧笨拙的样子!
让人自己脑补,连这样的一个可怜的人都欺负的人——也就是他,究竟是有多可恶!
虽然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但是你小子方才也不是这般模样啊!
你那狼崽子一般的眼神呢?你那殊死一搏的勇气呢?你那一副莫欺少年穷的架势呢?
中年管事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心机小白莲踩着上位的那块踏脚石,还不是人家特意摆着的,而是自己屁颠屁颠地凑上去的。
就在这时,楚恬轻飘飘地甩了一个眼神过来,中年管事顿时一个激灵、再不敢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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