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花不负其名,等温梓清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七天了。
拿回了记忆,心结依旧难解。记起了师傅,故人却早已不见影踪。
灵秀山,这是师傅当年捡到他的地方,温梓兜兜转转了二十年,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但温梓知道他是时候离开这片净土了。秘境的竹屋,师傅的长青谷以及那些长眠的故人,都在等着他一点一点抽丝剥茧揭开真相。
温梓从药园里摘走了那株五百年的红鹤草,又摘了几株几十年的灵药,便出了秘境。
外面已是黄昏,老树依旧伫立在那里,看似端庄,不过老树的枝丫上多了一个秋千,一根嫩嫩的枝条正轻轻地推着摇篮似的秋千,上面趴着的小女孩睡得正沉。
老树感受到温梓的出现,飞快地缩回了枝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温梓看到青宁这副疲惫的样子,便猜到自己突然的失踪一定吓坏了她。于是传音给老树“多谢你看顾我徒儿,给你的礼物我已准备好,待我将青宁送回去便把他们交给你。稍待片刻。”
说完便轻轻抱起青宁踏叶而去。
温梓将青宁放在她的小床上,刚要出门之际又停顿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返身,提笔在屋内取出纸,写下寥寥数语“徒儿,为师无事,很快便回,勿忧。”然后又往老树所在的地方匆匆奔去。
老树看到温梓去而复返,心里早就喜滋滋地期待着礼物。还和气地说“干啥要把那丫头送回去,她可乖了。”
对于老树的夸奖,温梓不置可否,只道“她现在太小,很多事对她来说过于离奇,我回头再细细讲给她吧。对了,这些天她可有为难过你?”
老树虽已修炼,但性子实在太好欺负,青宁又一向爱得寸进尺,估计没少折腾老树。
说起来,明明青宁小时候是个温和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着长着就野成了这样,每天上树挖坑,追鸡撵狗,没个空闲。温梓反思,大概真的是自己太宠爱她了。
偏偏老树不这么想。“这么个小丫头,哪能为难我呀,听话着呢,我给她搭了个秋千,她乐得不行,直喊我树爷爷呢。”
实际上,温梓消失了一天之后,青宁便待不住了,提了师父给她做的小木剑便往老树的方向冲了过来。
一到这,就被会说话的老树吓着了,后来又听说师傅进了老树的肚子,她年纪小不懂怎么回事,只担心师傅,于是拼了命一通乱挥,直往老树往老树身上乱砍。
可惜老树皮糙肉厚,等青宁累的够呛,老树还悠闲地跟她说,“累了吧,歇会。我连秋千都给你搭好了。”
青宁一转头,果然,自己在这头气势汹汹累得半死,人家在旁边给自己休息的地方都建好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挪到了秋千上。
老树看着这胖丫头,半点不生气,毕竟幼崽怎么看都是可可爱爱的。看来不管哪个物种,都对幼崽有天然的宠爱啊。
老树还热情地推销自己“要不要我来给你推推,干坐着可没意思。你别担心你师傅,他很快就出来了。”
青宁晕晕乎乎就答应了,一根枝条伸了过来,摇起了秋千。很快,青宁就忘乎所以了,还亲热地喊老树,“树爷爷。”
一老一小一个说话,一个传音,热热闹闹的。每天早晨青宁就会过来,美名其曰等师傅,其实是想跟树爷爷玩。等到了天黑再回到观里。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两人都乐在其中。
故而,青宁可算得上入了老树的眼。老树怎么可能说青宁的坏话。
温梓见老树不生气,也不再多言,取出怀里的红鹤草,心中却在感叹,没有储物袋,果然诸多不便。
还好现在东西不多,便转头对老树说“这是秘境里一株五百年的灵药,有补气血的功效。你之前凝炼树液,也有损根基,这株灵药正适合你。我手头没有适合炼丹的工具,只能先简单的将它炼化成药液助你吸收。你做好准备。”
说完,温梓盘膝坐下,手头没有灵火,只能以凡火代之,温梓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哎,这贫穷的身家啊。本来温梓不至于此,但他离开师门仓促,储物袋又在破界时被击碎,所以到现在可算是一身清白。
收起闲杂心思,温梓沉下心神炼化红鹤草,一刻后红鹤草已经消失,面前只剩下了一团红色的药液,在火焰上方翻腾。温梓将它慢慢推向老树,又叮嘱了一声“老树,抓紧吸收。”
老树盯着温梓一动不动,这会才醒了神,急吼吼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紧接着便挥动着枝条将药液融入树身。一会功夫,老树便摆摆身子,叹了口气“哎呀,这可真是舒服呀。身体也不虚了,修为好像还增加了一点。我老树可真是命好啊。”
温梓已经对老树的乐天精神有所了解,也习以为常了。便跟老树招呼了一声,打算离开。
老树也没阻拦,还主动说“你可要常来呀,我一棵树在这也孤零零的,最好带着你那小徒弟一起来,我老树,最爱热闹了。”
温梓没回答,反而提了一句,“老树,你既已生出灵智,以后的岁月还长的很,也不能再如此混混沌沌,也该为自己取个名字了,不然老是称呼你老树也不好听。”
说罢转身就走了,留下一个木头脑袋独自伤神。要一个没文化的树给自己取名字,这可真是自讨苦吃哟!
这一边,温梓回到了观里,青宁还睡的呼呼的。温梓无言,默默收回了之前留在桌上的字条。
等到青宁睡醒了,师傅的晚饭也做好了。青宁一踏出房门,看到师傅的身影,就飞快地冲过去抱住了他。一边哭一边嚎“师傅,你跑哪去了,也不管徒弟了,徒弟都差点饿死了。”
温梓没好气的拍了拍她,说“是吗,我看你活的挺好,能吃能睡,比师傅强,还认了个树爷爷呢。”
青宁仰头觑了觑师父的脸色,看师傅不像生气的样子,又埋下头,继续哭喊“都是为了师傅,我才会去找树爷爷的,我天天在树爷爷那等着师傅,可是师傅一直都不出来,我可害怕了。”
温梓听了这话,也摆不出冷脸了,拉开青宁,拍了拍,温声说“好了好了,师傅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把记忆找回来了,是好事,别哭了。”说罢,伸手抹去青宁眼睛下的泪水。
听了这话,青宁顾不了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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