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纤细,五官清秀柔美,在这一身衣裙的衬托下七分颜色生生多出了两分。
感受着周身投来的艳羡目光,县令夫人面上笑得端庄得体:“让诸位久等了,是本夫人的不是。”
众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站起来见礼。
落座后,所有人的目光依旧黏在县令夫人的衣裙之上。
试问有哪个女子会不爱打扮,不喜欢精致好看的衣裙首饰呢?
县丞夫人与县令夫人平素交情不错,笑着恭维道:“夫人今日打扮真真是华贵绝伦,令我等一时惊为天人,甚是失态。”
县令夫人笑着点她:“就你嘴甜会说话,不过是穿了一身新衣裳,何至于如此夸张。”
众夫人皆附和称赞。
更是有人疑问出声:“夫人这衣裳料子甚为华贵,花纹图案更是典雅富丽,宛如天上彩云般瑰丽精美,妾身竟是从未见过,不知是出自哪位绣娘之手?”
县令夫人笑道:“你是个有见识的,不过这衣裳是前几日翡乐斋新送来的,据说这布料称云锦,因其色泽光丽灿烂,美如天上云霞而得名。”
翡乐斋是扬州城里最出名的珠宝铺子,专门接待有钱有势的夫人,里面不仅有成衣、首饰类,胭脂水粉等也都是全扬州最时兴的。
“云锦,果然名副其实!”
荷花宴过后,“云锦”这一词在官眷贵夫人之中传扬开来。
众人都听说翡乐斋新出了一款料子,奢华精美,纷纷上门想要求购。
偏偏这云锦据说织造极为繁杂难得,便是翡乐斋统共也不过得了两匹,再多却是没有了。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云锦的价格被抬上了天,几乎到了“寸金寸锦”的地步。
翡乐斋里,掌柜的这几日接待上门来询问云锦的各家官眷与富商的下人,头都大了。
偏偏他递了帖子去云素居,云素居的东家却并不见他,只遣人告知他稍安勿躁。
他倒是不想躁,主要是这些贵夫人们急啊。
就差没差人把他的翡乐斋给翻个底朝天,看他到底还有没有私藏云锦了。
虽然早在第一次见到云锦时,翡乐斋掌柜就已经预见到此物会有多抢手,却还是被各位夫人的狂热程度惊到。
早知如此,当时云素居的东家找上门时,他就应该多谈谈条件的。
一个月两匹云锦哪够卖?怎么也要来上十匹八匹才行。
就在翡乐斋掌柜急的焦头烂额时,云素居里,谢不弱亦是缠在姜游身边。
他很是不解:“姜游哥,现在这云锦的名声都传遍了整个扬州城了,听说一匹都快价值千金了。公子为什么还不开业啊?明明铺子早就准备好了。”
想到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跟在公子的身边,在布坊和铺子之间来回奔波,累得胳膊腿都细了一圈。
结果好不容易忙完,云锦的名声打出去了,公子却没了人影,直接丢下这一大摊子不管了。
只留下一句,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的话,让谢不弱疑惑了两日还是摸不着头脑。
姜游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在苦读。
平日不用见客时,他都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此时头也不抬,敷衍道:“东家自有成算,你不必忧心。”
“哎呀。”谢不弱看不惯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一把抢过姜游的书:“你整日拿着这书看能看出朵花来不成?”
姜游也不恼,从桌上又拿了一本书翻开看,道:“谢小兄弟,你若闲得慌,不如去布坊看看,陪金师傅聊聊天。”
总之别来吵他看书就行。
“找金师傅聊天?就他那个木头疙瘩?我还不如回去睡大觉呢!”谢不弱撇了撇嘴。
见姜游实在不理会他,顿觉无趣。
却没有真的回去睡大觉,而是打算过去布坊监工,免得公子不在,下面的人偷懒不做事。
刚出云素居,正好遇上了翡乐斋的伙计。
这名伙计这几日几乎日日都被派过来下帖子,谢不弱都眼熟了。
“谢二掌柜,不知今日您东家可在?”
谢不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在不在,我们东家事务繁忙,哪有这么多空闲?”
“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这云锦的事情我们东家自有成算?”
伙计一脸为难,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呐呐回声:“谢二掌柜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掌柜非要他来,他有什么办法。
谢不弱眼睛一转,上前揽住伙计的肩膀:“反正来都来了,进来喝口茶,我请你,”
顺便聊聊这云锦现如今在翡乐斋里被炒到了什么价钱。
而此时的谢纭,正戴着一顶斗笠慵懒地坐在漓河岸边,身旁立着一根细长的木质钓竿。
漓河位于扬州城郊外不过五里路,河水碧绿清澈,岸边垂柳依依,绿荫成群,各色的花草犹如星子般点缀其间。
因这如画的景致,每当立春初秋时便是扬州城中人们出外踏青游玩的首选地。
此时正值盛夏午后,人烟稀少的河岸边十分静谧,蒸腾的暑气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也消了几分气焰。
微风拂过垂柳,多了一丝凉爽,也在河面吹起了阵阵涟漪。
谢纭倏地睁开眼,动作熟练地抄起钓竿,收线。
一条半臂长的鲤鱼带着水花跃出河面,妄图挣扎逃离将自己禁锢住的锋利钓钩。
将鱼儿扔进一旁的鱼篓里,谢纭伸臂一挥,再次将放上了鱼饵的鱼钩远远甩了出去。
动作潇洒随意,却暗含劲道。
不远处,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眼看着她又钓上了一条大鱼,有些悻悻地收回了视线。
老者目光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鱼篓上,眉心不由紧皱起来。
这小子往日也来过,这几日更是日日见到,且次次都满载而归,看得他真是牙痒心又痒。
好几次差点没开口,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却到底是拉不下这张老脸。
老者暗暗哼了一声,微眯起眼,心便定了下去。
一老一少静坐至傍晚,西边的落日洒下点点余晖,将河面浸染成一片金色的绸缎。
谢纭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将钓具收了个干净,弯身背起鱼篓。
老者表面老僧入定,实则暗暗将谢纭的动作收入眼底。
那鱼篓沉甸甸的,这小子今日的收获怕是远超昨日。
就在他以为那小子会如前几日一般直接离去,余光却见那身影越走越近。
谢纭来到老者的身边,一手拿着斗笠,一手拿着鱼篓,朝着老者微微躬身:“前辈,小子今日走了好运,钓上两条鳜鱼。常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望前辈不嫌弃,收下这份薄礼。”
老者微微抬眼,冷哼出声:“老朽当你小子有多沉得住气,原是不过如此。”
见老者愿意理会自己,谢纭嘴角一咧,立马拎着鱼篓蹲在老者身侧,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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