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这些，诺雅脑内剩下的仅有一片空白。

那一成不变的公式化表情开始产生动摇，她不断的抿嘴、张口，视线在文件和沙尔文上反复切换，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尽可能说些什么。

道歉？解释？推卸责任？

……不，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任何话语在如今的结果面前，都理所应当的化作了掩饰的一部分。

最终，诺雅还是垂下了她悬在半空的手，将文件归还，站在维娜身边，等待着审判。

“……维娜·罗伦戴尔。”

沉默半晌，沙尔文剪掉了一截雪茄，放到烟缸旁后动了动唇，声音依旧沙哑。

被点到名字的紫发少女先是一个激灵，紧紧闭上双眼，可等待她的下半段话却让她彻底摸不到头脑。

“你可以回去了，报酬明日会打到你的账户里。”

“？！”

“阿夫塔盖诺上将？等，等等……我……！”

还没等说完，维娜就被秘书请了出去，那双琥珀色的眸中从始至终都写满了疑惑。

“接下来轮到你了，埃梅里克。”

男人十指交叉，微微颔首，平静道：

“给我讲讲此次事件中你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

“…………”

“报告，我……主要负责收集信息以及推理部分，并未像罗伦戴尔小姐一样直接参与追查任务。”

相当委婉的回答，以至于谎言占了绝大部分。

当然，沙尔文不可能没有发现这小小的文字游戏。

“我看了你的行动日志，埃梅里克，写的相当细致，我都不知道你的一天居然可以做到这么忙。”

“所以能告诉我，这是身为新人首次执行任务的热情？还是一个包装精美，徒有其表的花瓶？”

见诺雅未给出任何回应，沙尔文抽出两份手稿，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继续补充道：

“这份是我小队内的一名成员昨日发来的行动报告，执行时间比你更长、风险等级比你更高，人数也仅有他一人，说出来，你在上面都看到了什么。”

“是，仅有……七句话，很高的效率。”诺雅咬紧下唇，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没错，埃梅里克，仅有七句话，我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报告，而不是像在看一位落魄、厌世的八流作家所水的小说一样，无聊又没有实际内容。”

“我的秘书花了一整晚整理出你的十一页报告后，总结出的话仅有四句不到，真是讽刺，难道不是么？”

沙尔文再次调整了下坐姿，将诺雅的手稿丢到垃圾桶内，敲击着卡拉总结的半页纸道：

“第一日，未能详细读完达拉斯蒂安执法者发来的调查文件，从【黑帽子】帮派成员中获取了重复且无用的信息，寻找住处。”

“第二日，过于高看自己，试图独自收集执法者未能发现的、朗姆西斯的个人信息，结果收获甚微；与特里顿·史密斯会合，在007【侦探】的帮助下居然毫无收获。”

“第二日晚，未经允许私闯执法者总署，并取走004【黑色野心家】的私人物品。”

“第三日，在【侦探】的帮助下破解案件，推测犯人的部分权能，当晚由008【操丝者】对嫌疑人泽菲尔进行抓捕，转交后结案。”

“我的理解是，埃梅里克，你在这次案件中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我看不到你所带来的哪怕一丁点价值。”

沙尔文眼中闪过一丝凌冽，嗓音不禁又沉下去几分。

“光凭这点，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考虑让你加入【渎神者】这件事了——一头不会运用自己力量的凶残野兽，等待的只有猎人的子弹。”

“等等！请等一下，阿夫塔盖诺上将！”

听到这，诺雅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她抵住胸口，向前走了一小步，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我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全力以赴，我承认我小瞧了这次案件，我承认我没有做得更好……但在唯独最后……实力方面我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少女会这么说，沙尔文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一个弧度。

他重新点上雪茄，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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