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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本章搭配雨天的白噪音食用更佳^……

江肆踩着自己手工定制的皮鞋,结结实实的沿着基地边缘走了一圈,还时不时停下来拍一拍周围的地形,等他回到车上时,早上专门打理过的衬衫已经紧紧贴在了身上,脚下一片泥泞,只有被伞遮挡的头部还算干爽,看起来好不狼狈。

他拒绝了任意递过来的纸巾,把手机递给她说:“帮我擦擦水,我去换衣服。”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江肆拨开扰乱视线的头发,低着头走到后备箱前,拿过自己平时为健身准备的衣服和鞋子,关上后备箱,一头钻进了车后座。

坐在座位上后,他看到前面把擦干净的手机递给他的任意,流畅的动作停顿了两秒,才不好意思地说:“我能在后座换一下衣服吗?”

任意顿时哽住,这荒郊野外,这孤男寡女,还要换衣服……她难道不是出来简简单单的调研一下地形吗?怎么场面突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但她能拒绝人家在自己的车上换衣服吗?

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她身上干爽、脚上没有踩泥是因为江总照顾她,她如果拒绝的话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一点。

但如果不拒绝的话,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一个成年男性在脱衣服、擦水、穿衣服,怎么想都有点奇怪吧!

她长久的没有回答,让一身雨水的江肆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再次开口道:“这样吧,你踩上我的鞋在外面倒数上三十秒,我快速换完。”

“不用,我直接出去就行……”

任意指了指刚才江肆随手放在驾驶座下的雨伞,准备出去等他。

“反正这双鞋都脏了,回去也要扔掉,不如再发挥它最后的作用。”

任意无言地静默了片刻,却没有接过江肆大致处理过的皮鞋,而是随意的扯了两页册子准备拿纸垫脚,顶着册子开了车门,背对着车子在心里默默倒数着。

三十秒怕是不太够,她数一分钟吧,不然要是开门对上光膀子的江肆,那委实也太尴尬了一些。

今天真不是一个好天气,任意用伞面顶住狂风,看着伞外让人几乎看不清前路的瓢泼大雨,内心不禁忧虑起来。

这么大的雨怕是不好开车,雨刷器根本来不及工作,她和江肆估计也得暂时放下工作。

一分钟时间到,任意快速打开车门,钻入车内,身上虽然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雨水,但比起刚才几乎是从水里拎出来的江肆已经好很多了。

江肆这会儿也换好了衣服,看着窗外大雨的架势,做出了和任意一样的判断。

“我们暂时可能回不去了,雨太大了,这边路也不好开,还是等雨小下来再走,安全第一。”

任意轻声应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十一点半,按照天气预报预测,这雨还得下上半个多小时,他们够呛能在午饭前回去。

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江肆在后座看到手机光映出的任意的侧脸,想起了他昨天的想法,但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右手下意识地摸向了手机,却在迟疑之后又收了回来。

不行,不能玩手机,如果玩手机的话,他准备好的问题就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江肆打开车内灯光,故作自然地询问任意冷不冷,要不要开暖风,被客气地拒绝之后又提议说放点音乐,任意不好意思拒绝领导两次,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江肆于是顺利地从后座转移到了前座,身上和发顶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雨水,他却浑然不觉,只认真地在屏幕上操作着,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放点音乐而已。

任意看到面前屏幕上的音乐列表,眉头轻挑,有些意外。

江肆的歌单居然能和她的大部分重合,如果不是排列方式不一样,她还以为面前出现的是自己的那个叫“加班必备”的歌单。

雨点敲打车身的声音与轻柔的音乐声混在一起,让任意因为回不去而有些焦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再看向车前被大雨笼罩的旷野,竟然也能够用欣赏的眼光看待这样恶劣的天气了。

江肆听着车外的雨声、车内的音乐声和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有些话也不是非说不可,他微微闭了闭眼,放松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听着一众声音中于自己而言清晰而稳重的心跳声,默默享受着这一刻。

任意注意到旁边江肆的闭眼动作,有些关心地问道:“江总,要睡一会儿吗?等雨小点了我叫你。”

今天为了汇报,江肆想必起得很早,还早早的来她小区门口接她,现在应该是困意上来了。

外面的雷声已经慢慢消减了,大雨是天然的白噪音,车内又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反正暂时走不了,不如午后小憩一会儿。

但江肆却轻轻摇了摇头,反而对任意说:“你如果困了就睡一会儿,车里有干净的毯子,如果觉得前面不舒服的话,可以去后座休息。”

任意虽然有点困,但还不至于在领导面前睡觉,便主动转移了话题:“这样的雷雨在融城算是少见的,也不知我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江肆微微笑了笑,车内的暖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让不经意看过来的任意微微一愣,任意在这个瞬间突然理解了晨曦对于江肆霸总身份的想象。

虽然现在江肆已经换下了汇报时的衬衫,发丝也因为雨水而有些粘连,但这样的江肆似乎比西装革履的他更多了一分让人感到温和的亲近感。

与此同时,任意再次看到了江肆白皙脖颈上那颗浅红色的小痣。

她上次觉得这颗痣像是血液喷溅的残留,但现在却觉得这颗痣生得有些可爱,有些像是专门安在江肆脖子上的一个按钮,她开始好奇按下这个按钮会发生什么。

“任意?”

任意从走神中惊醒,看到江肆略显疑惑的表情,她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江总,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江肆莫名感觉到耳后涌起一阵热意,以为是车里空气不够流通,伸手打开了空调换气,没有重复刚才说的话,而是问道:“你周末加了两天班,应该没休息好吧?需不需要调休一下?今天不用回公司了,我等会儿直接送你回去?”

任意想到自己刚才的走神被理解成了没休息好,颇有些不好意思,但看今天的情况,就算回公司也没有特别紧急的工作,反而会因为下雨天而延长回家的时间,便点点头答应下来,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江总”。

江肆见任意态度有些软化,眼中微微浸染上笑意,声音不自觉地温柔起来:“那现在要睡会儿吗?我把音乐声调小一点,你稍微休息一会儿。”

任意也觉得车内的空气有些闷热,让人没来由的犯困,便接受了江肆的好意,结果他递来的毯子盖在身上,调低了座椅,轻轻合上眼假寐。

江肆调低了音乐音量,又关掉了车的顶灯,车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搭配着暖烘烘的环境,实在是很适合入眠。

任意本来只准备合上眼皮休息一会儿,没准备真的睡着,但不知是自己真的困了,还是车内的环境太过舒服,她躺下之后没过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

她的梦里也在下一场大雨,偌大的空地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目的地四处乱走,却突然被人从背后碰了一下,她转过身,面前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柄通体纯白的雨伞由远至近地飘浮了过来,跟随着她的脚步,没一会儿就悬浮在她的头顶上空。

她有些好奇地伸手握住,却在上手的瞬间突然发现,雨伞的手柄处,有一个浅红色的圆形印记。

像是江肆脖子上的那颗红痣。

她内心忽地一颤,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昏暗中的车辆内饰和车前正在下雨的场景,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刚才又在做什么。

清醒的江肆比任意还要更快地反应过来她已经睡醒,但等到任意真正坐了起来,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任意熟悉的温和,没有让她升起丝毫抵触:“做梦了吗?梦到了什么?”

任意略微犹豫的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水瓶喝了一口,突然想到车内没有开灯,江肆应该看不到她点头的动作,便轻声补充了一句:“梦到下雨了。”

下雨?看来是受今天的环境影响。江肆心里没由来的有些遗憾,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

但与此同时,江肆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句在他心里酝酿了一晚上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的时机。

“任意,你有没有做过那种很真实的噩梦?”

*

“真实的噩梦?”任意不解,“有多真实?”

江肆心头微微发紧,但语气却不疾不缓,仿佛在说着很久以前的趣事:“就是那种在梦中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所有的事物都无比真实,能带给人很深的印象的,醒了之后也能想起每一个细节,情绪也因之而调动的噩梦。”

任意被江肆的描述吸引,仔细回想了一番,有些迟疑地说:“我通常不太记得清梦里的细节,从小到大能让我印象深刻的梦境也没有几个,如果说醒了之后能想起每个细节的话,那我应该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梦的。”

江肆沉默着没有回答,任意想了想继续道:“做这样的梦应该很耗费精神吧,而且还是噩梦,江总,你做过这样的噩梦?”

任意说完之后借着调节座椅的动作轻轻调整了一下身体的位置,借此掩盖她的心虚。

——她说谎了,虽然以前做的梦确实如她所说,但刚才做的那个梦不是。那个梦太过简单,她将每个场景都记得非常清晰,尤其是最后那柄雨伞上的红色印记,和江肆脖子上的浅红色小痣一模一样。

这样的梦她怎么好意思往外说?还是当着江肆的面……

但这大概算不上噩梦,她应当也不算完全说谎。

江肆没有注意到任意的心虚,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只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眉目微垂,语气略微低沉的开了口:

“我以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但从三月底开始,我连续做了五场极其真实的噩梦。”

“五场?”任意坐直了身体,语气难掩讶异,“还是连续的?”

她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的噩梦是连续做的,还是连续的好几场。

不是说噩梦是做梦人心理压力的体现,做一场噩梦就像释放一场能量,一般人一两场噩梦就能解决的事情,江肆用了整整五场?

不是她对富二代群体有什么意见,而是看江肆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那么大压力的人群。

不必为生存而烦恼,还是家中的独子,一出生就站在别人的终点线上,任意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人生能有什么烦恼。

任意实在是好奇,索性抱着毯子转头看向江肆,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江肆感觉到任意的目光,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敢抬头,只在一片昏暗中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悄悄注意着任意的反应。

“第一次是在3月29号晚上,”江肆说完停顿了片刻,发现任意的呼吸声还和刚才一样以后说完了下半句,“我梦见我被人杀了。”

任意刚开始还在疑惑他为什么把时间说得这么具体,但听完后半句,脑子电光火石间想起了她那天做了什么——

三月是她在漆峰丰手下工作的第一个完整月,3月29号那天晚上,漆峰丰告诉她之前废寝忘食做的商业项目被撤了,改成了现在手上的体育馆,然后她一气之下,用美工刀捅向了他的胸膛。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但心情烦乱的任意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而是抿了抿唇,开口问道:“是……什么样的死法?”

江肆听到旁边的反应,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看来那天晚上确实是发生了些什么的,他的噩梦并非是自己的臆想,能梦到从未见过的任意,说明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但哪怕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次回想起那晚的场景,对于他来说也是一项不小的考验。

江肆深深吐出一口气,闭着眼睛,仿佛那天被捅的场景就在眼前。

“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握着我的肩膀,用一把加大的美工刀捅入了我的胸口。”

他说得艰难,表达的内容也不多,任意听了却如遭雷击!

这正是她第一次杀死领导时用的动作和武器!

漆峰丰死后复活的事本来就足够玄学了,现在江肆居然也说梦见自己被她杀了?!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够一把刀杀了两任领导?!

虽然两个领导现在都是生龙活虎的,但这事怎么想怎么透露着一股诡异感,任意的脑子一下子乱掉了,但表面上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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