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一周班后,任意的情绪再次变得暴躁,她感觉自己不仅是在原地拉磨的驴,更是无休无止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驴拉磨还能有所产出,而她根本完不成任务,到不了终点,也看不到希望。
今天周一,其他人都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明天踏青时要准备的东西,只有任意在面无表情地画着图。
她不去春游,领导也不去,她加班,领导远程指挥,偶尔过来确认一下她的工作状态和精神状态。
听着身边同事们的嬉笑声,任意的心越来越沉,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春天,她都没有好好晒一晒太阳,整个人仿佛还留在寒冬中,生机和希望一起渐渐消逝,整日对着电脑和领导,真的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晚上九点多,领导从自己的单人办公室中出来,按照惯例查看任意的工作进度。
“今天全公司的人都在讨论爬山的事,小任,你说那乱石山有什么好爬的,上面什么都没有,也不好看,偏偏行政他们说这个山好,我是没看出来好在哪儿。”
领导拉过椅子坐在任意旁边,也不说工作的事,上来直接就开始吐槽。
任意的心中浮出白天同事们交谈的字眼,“山顶温泉”、“石头河”、“农家乐”、“网红打卡点”,有这些元素就足够组织一场团建了,她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她还是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是吧?”领导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开始乐呵呵的指导任意今晚的修改工作,指导完后也不离开,就这么坐在旁边监工。
良久,一直没出声的领导忽然旧事重提:“小任,我怎么感觉你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了。”
任意有些不耐烦:“我改完这些给您发过去,您要不就先回吧。”
领导却完全无视了她,起身在她身后转来转去,忽然,他猛地拍向任意的后脑勺,任意猝不及防之下,额头狠狠地磕到了键盘上。
她有些生气地坐起身来,正准备不顾身份地发难,却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虚影,那虚影的脸在屏幕面前挣扎扭曲着,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心中浮起一丝熟悉的感觉,等到那虚影仿佛承受不住痛苦,慢慢消散,她才反应过来那丝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那是院长!五年前因脑梗去世的福利院院长!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任意转身,有些发愣地看向一脸高人姿态的领导:“那是什么?”
领导微微一笑:“你去墓园沾染了野鬼,她上身要夺取你的气运,我身上刚好有大师开光的符箓,便帮你打散了那野鬼。”
“不用太感谢我,好好工作,做好这个体育馆,我还等着年会拿这个体育馆领个奖呢。”
领导说到动情处时抬起了右手,脖子也微微仰起,似乎已经站在了领奖台上,接受这对于外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用的奖项。
“噗——”
任意在听到他用符箓打散了院长的魂魄之后就已经拿起了刀,在他激情昂扬、无防备地抬起脖颈时,她就已经挥出了刀,稳稳地划开了他的气管、他的动脉……
喷薄而出的血液溅了任意一脸,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领导捂着脖颈慢慢倒地,目光中有疑惑有不解,但偏偏没有和她一样的愤恨。
无所谓了。
任意感受到脸上血液的温热,闻到汹涌的血腥气席卷而来,看到领导脖子上流出的血液慢慢浸湿了地毯,有些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怎么……又杀人了……
等到尸体渐渐冷却,任意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痛苦狰狞的院长面容,她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这世上难道真有鬼怪?
是了,死人都能复活,有灵魂的存在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没有在院长死前见到最后一面的她,在院长死后见了她最后一面。
今夜,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完成工作,而是就这么坐在领导的尸体旁边,紧紧地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复活,看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复活。
但直到窗外的天光慢慢亮起,办公室的楼道外传来了楼栋保洁打扫卫生的声音,躺在地上的领导也没有突然睁开眼,对已经腿脚发麻的任意说一声“Surprise!”
终于,在听到隔壁广告公司放音乐的声音后,任意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慢慢撑着地面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洗掉面上的脏污,把自己打理得清爽干净一点,就打电话自首。
听说自首是可以享受上门被提走的服务的,刚好领导的尸体也在这里,不用让警察们多跑一趟。
洗手、洗脸,任意一点点搓掉手上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又重新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服,深呼吸之后才走出卫生间。
“任意?你来得这么早?”早早来公司取东西的行政吴晓彤拿着浇花的水壶,惊讶地和任意打招呼。
但看到她浓重的黑眼圈和身上浓浓的颓丧之气之后,吴晓彤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不会昨晚通宵了吧?老漆也太没人性了。”
任意沉默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怕她被警察带走之后,吴晓彤想起自己早上曾经跟凶手搭话,会被吓得玩不尽兴。
任意走向了自己那排工位的格子中,里面正躺着领导的尸体,在卫生间的角度看不见这边的地面,所以吴晓彤虽然来得早,但还没有发现公司出了命案。
“哎,对了任意,你能不能帮我……”吴晓彤快速地接好水,跟在任意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小跑着追了上去,却没防备任意突然止住了脚步,整个人连带着水壶一起撞在了任意身上,将两人身上都洒了个半湿。
“对不起、对不起……”吴晓彤忙不迭地道歉,赶紧放下水壶准备找纸擦水,却发现前面的任意似乎定在了那里,对身上被洒了凉水这件事没有半点反应。
该不会熬夜熬傻了吧?吴晓彤心有戚戚地想。
但任意不动,她不能不动,毕竟是她撞到了人家身上。吴晓彤连忙从就近工位上拿了包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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