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简单的便饭过后,任意让陆笙笙代她去买单,然后趁着陆笙笙离开的档口,对江肆说出了在心中酝酿许久的话。
“江肆,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谢谢你,等会儿我和笙笙自己回去就行,不能再麻烦你了。”
江肆闻言,脸上没有意外的神色,而是淡淡的问:“你们怎么回去?推着轮椅上高铁?还是直接打三个小时的车回去?”
“都可以,现在各种交通方式都挺方便的。”
任意答得没有什么磕绊,事实是她心里真是这样想的,高铁站的无障碍措施做得很好,她和陆笙笙没什么行李,坐高铁回去再打车也没有多不方便。
而且还有直接打车这个选项,花点钱而已,总比欠人情来得好。
更何况是欠江肆的人情。
江肆看着任意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心中升起几分无奈。
他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不太明显的叹了口气,轻声叫了声任意的名字。
“怎么了?”
任意抬起眼皮,对上江肆的目光,随即微微一愣。
“这段时间没有你的消息,我很想你。”
江肆用几近叹息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声音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任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被这句话缠绕住了,不光是有些发紧,还轻轻的漏跳了一拍。
“明天就要上班了,让我再多陪你一会儿,好吗?”
江肆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委屈的情绪,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任意,目光中流露出的感情过于浓烈,让任意不自觉的扭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此时,假装上厕所实则去买单的陆笙笙摇摇摆摆的回来了,她坐回自己的座位,喝了一口果汁之后才察觉到旁边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她心中哀叹一声这两人怎么又开始了,面上却还要努力的活跃气氛。
“任意姐,我刚看到柜台后面有只好可爱的小橘猫,是老板养的,毛茸茸的特别可爱!看,我还拍了视频。”
任意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刚准备接过手机,就听到了江肆清朗的嗓音。
这声音一点都没有刚才的委屈低落,是她非常熟悉的社交声音。
“柜台?笙笙你不是去卫生间了吗?”他的目光落在了任意身上,“你让笙笙去结账?”
陆笙笙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没跌落到汤碗里,她心有余悸的收回手机,忙不迭的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去完卫生间顺便结了的,和任意姐没关系。”
江肆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露出惯常的清润笑容:“哪能让你一个学生买单,笙笙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不用。”陆笙笙连忙摆手,“任意姐……”会给我的。
接收到任意的眼神,陆笙笙连忙吞下了后半句,在江肆的微笑攻势下加上了他的微信,然后看着江肆问也不问就转过来的明显多于账单的金额,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她到底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啊?应该是不能收的吧?但退回去的话是不是更不太好?
啊啊啊啊!你们两个人气氛奇怪,为什么要把我夹在中间啊!
陆笙笙内心崩溃,表面上却努力端着,维持着自己清澈有礼的大学生形象,直到手机一响,去买水的江肆给她发来了新的消息:“定位发我,我查一下路线。”
这个好办,陆笙笙麻溜地把家里的定位发了过去,发完之后还拿起筷子又吃了几口菜,才慢慢起身收拾,推着一直在发呆的任意往外走去。
两人出门时刚好遇上买水回来的江肆,任意下意识地接过江肆塞到她怀里的袋子,被推着走了一小段距离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我刚查了一下,路程要差不多三个半小时,怕你在车上无聊,给你买了点小零食。”
头顶传来江肆温柔的声音,任意默了默,但还是不太想放弃抵抗:“你哪来的地址?”
旁边刚撕开甜筒包装的陆笙笙闻言愣了愣,看着面前的甜筒,也不知是该吃不该吃,犹豫着说:“任意姐,我给江肆哥的,他不是要送我们回去吗?”
任意闭了闭眼,还是放弃了抵抗:“是,赶紧吃吧,别等会儿滴衣服上了。”
“哎,好。”陆笙笙见没有问题,低头认真吃起了甜筒,誓要在上车之前解决战斗。
江肆眼含笑意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升起了一点点喜悦。
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感觉到了七月太阳的热度,照得他的心里也热烈了起来。
轮椅上的任意不知道江肆的感觉和想法,只知道这人在又一次抱她上车时,眼中的温柔和开心明显得她都有点看不下去,就连神经大条如陆笙笙,上车后都开始给她发消息询问他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
汽车穿过午后的城市风景,经过千篇一律的高速,进入晚霞映照着的古城,在昏黄的路灯下穿行而过,于一排又一排灰色的建筑旁寻找着落点。
沿途的风景大都千篇一律,但七月的晚风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熏得人心中的情愫愈发浓烈。
江肆一路上总是细心注意着任意的状态,询问她身体感觉如何,车内温度如何,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零食,问得任意都有点不耐烦之后,才有意识地降低了自己的关心频率。
任意感觉自己一路上想了很多,脑子里把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都过了一遍,但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零零散散的穿不成线。
尤其是那些超越她二十多年以来认知的事情,不仅仅在她脑中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更是成为了一个不可撼动的巨石,在她的心里砸出一个大洞来,同时也横亘在她和江肆之间,成为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她甚至不敢直面问题,不敢直面江肆对她的感情,只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认真逃避。
陆笙笙家的旧楼只有六层,并没有安装电梯,江肆就像下山时一样,背着任意,一步步一层层,稳稳地爬到五楼,然后带着一身薄汗,云淡风轻的笑着告辞。
任意哪能真的对别人用完就扔,不管她有多想和江肆保持距离,但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让他直接离开。
她毕竟也是个知情明理懂礼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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