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受够了这件事一直拖拖拉拉的没有尽头,心里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不仅仅是想要解决这件事,开启新的生活,更想在解决这件事之后,给自己一直拖着的江肆一个答案,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答案。
所以,在拨打了一通电话之后,任意请了一天假,独自驾着拐杖坐高铁来到青洲。
坐上站外等候的商务车,任意没有忐忑太久,就在青洲山下的院子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漆峰丰。
“漆总。”任意下车后主动打了招呼,心情复杂。
漆峰丰笑眯眯的招呼她进门:“小任来了,快进来坐,怎么摔的这么严重,什么时候能好?”
“还得两个多月吧,医生说得完全好了才能摆脱拐杖。”任意说着进入院内,本来还有些紧张,但看到院内的菜地后愣了一下,竟然神奇的放松了下来,也找回了之前和领导说话不太客气时的感觉。
“那可得好好养着。”漆峰丰说着将大门闭上,转身将任意带到客厅中去,边走边开玩笑似的问道:“无异没哭着喊着要跟你来吗?”
任意扭头看向漆总表示疑问:“无异?江肆吗?”
她和漆总共同认识的且能出现在这种语境里的应该就只有江肆了。
漆峰丰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是啊,他小名儿叫无异来着,没给你说吗?”
任意:“……”
漆峰丰哈哈一笑,从柜子里端出一只茶盘,放在茶几上开始给两人泡茶,边泡边说:“要不我给无异打电话把他叫过来,刚好中午让他炒几个菜尝尝,你可能不知道,无异的厨艺可是相当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啊,能下厨房的可不多了。”
任意干咳一声:“咳,不用了。”
江肆的厨艺,她可领教的太多了,漆总口中的相当不错在她眼里多少有点王婆卖瓜的意味。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在外人面前肯定只有说自家孩子好的,没有变着法儿贬低孩子的,略有夸张也是正常的。
看着漆峰丰把沏好的茶水摆在她的面前,任意才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漆总,您之前说想让我做公司的老板娘,我能问问您这么做的原因吗?”
漆峰丰有点意外任意竟然会问这种问题,连忙用喝水的动作隐藏住了自己的尴尬,放下杯子后才恢复了正常表情,笑着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挺看好你的。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太浮躁了,很少能有人像你这样,耐得下性子,吃得了苦,而且脾气性格也都好,我觉得挺适合无异的。”
“而且事实也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问题,无异刚来的时候还不爱跟我聊这个,现在不也……嘿嘿,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有问题,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
“怎么样小任,你也和无异相处了一段时间了,觉得他怎么样?你现在能主动联系我,是不是说明无异还是不错的?”
任意差点被漆峰丰带跑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刷新了好几遍脑子才终于把自己的思路拉回正道,摇了摇头道:“漆总,不管是您的身边还是江肆的身边,我相信都不缺乏比我更加优秀的女孩,我只是个独自打拼的孤女,耐得下性子,吃得了苦,脾气好都是因为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赚钱为了保住工作我不得不脾气好、不得不吃苦,我相信您也看得出这些,这些不可能成为您为我和江肆牵红线的原因。”
漆峰丰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但他再次用喝茶的动作掩饰了过去,任意也没有在意,神色平静地继续道:
“漆总,我看到了3月29号到4月21号的监控,但是监控里的图像和我认知中的完全不一样,您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漆峰丰皱眉回忆,几分钟后才缓缓说道:“前段时间无异不是已经问过了吗,你那段时间压力太大,总是会时不时的发呆,我考虑到你的工作强度以及刚刚失去院长的情况,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监控中的画面还不够客观吗?是要把自己精神上的问题推给我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罕见的带上了些凌厉,全然一副上位者的架势。
任意却不为所动,继续道:“神奇的是,我精神有问题时候的认知竟然能和江肆的噩梦对上,而且不光内容严丝合缝,时间上竟然也分毫不差,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漆峰丰缓缓放下茶杯:“噩梦?无异没和我说过。如果你们俩的认知真的能对上,那也只是一种巧合罢了,这天下间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这是你们俩的缘分,你觉得这和我有关系?”
任意肯定的,点了点头:“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我们俩的认知整整重合了五次,而且也是因为这件事江肆才会来公司,才会认识我,才会认出我。而在这之前,您和我说过两次做公司老板娘的事情。”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任意终于把自己的猜测说完,看着对面漆总沉静的表情,心里说不上是期待还是害怕,但还是非常笃定的说完了最后一句:
“而您竟然有能看到阴气、驱鬼的能力,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您还有其他能力?”
“比如让我产生幻觉,再比如把我的幻觉同步给江肆?”
“我们俩都恰好是您能接触到的人,而您又恰好要给我们俩牵红线。”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漆峰丰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又续了一杯茶,但拿着发烫的茶杯却不急着喝,而是若有所思的转了几圈茶水,轻笑了一声,像逗孩子一样问:“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能力?”
任意不依不饶:“我觉得这件事和您有关系。”
漆峰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俩身上出现这种事我也很奇怪,这是我接触玄学这么多年来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只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俩精神同频造成的巧合确实只是巧合,如果会影响到别人,我肯定会想办法找人帮你们看看,但现在看来,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件事也没有影响到其他人,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呢?”
他说着起了身,拉开窗边的窗帘,让阳光洒入室内,眯着眼睛看了看山上的方向,又回头看了一眼任意的腿,问:“陪我去一趟观里吧,带你看个东西。”
任意明显能感觉到漆总的反驳并不用心,但他不亲口承认,她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现在竟然要让她一个瘸子拄拐爬山,他以为自己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吗?
“好。”任意喝完杯底最后一口茶水,恶狠狠的放下杯子,抄起拐杖就准备往外冲。
“哎哎,小任,坐车坐车……”
……
祈安观。
任意跟着漆峰丰来到大殿前广场的一侧,等找到那棵旁边有白石头的漆树后,任意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她上次和陆笙笙来祈安观的时候这里正做法会,她们俩就是在这棵树下乘凉的,没想到这棵树竟然是江肆认下的干爹。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了。
“小任没见过漆树吧。”漆峰丰乐呵呵的引她在树旁站定,抬头望着高大而茂盛的树冠,一脸感慨的说:“这棵树有差不多四五百岁了,就连这座道观也是在他长成一百多岁之后才修建的,他经历过盛世,也经历过战乱,看着这座道观里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也为数十人提供过庇佑。”
“无异就是他庇佑的最小的孩子。无异当年只有这么高一点,”他在大腿附近随便比了个高度,脸上满是回忆,“他的双手根本抱不过来树干,但还是拿着红绸,小心的在树干上缠好,脆生生地叫了声干爹,边叫还边在树根上磕头,那模样别提多招人心疼了。”
“当时我就想啊,我一定要让这孩子一辈子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任意沉默的听着,心中略有所动,一个奇异的猜想慢慢涌上心头。
漆峰丰退后两步,笑着摇摇头说:“但是以无异的命格,最多只能承受这棵树十八年的庇佑。他当年来的时候是八、九岁,这两年差不多也快到时间了。”
任意定定地看向漆峰丰:“漆总,您能帮我看看我的命格吗?”
漆峰丰笑笑,却不接话,而是继续道:“小任啊,你知道漆树有什么作用吗?”
任意抿了抿唇,回想了一番,不太确定的说:“做工艺品?漆盒、家居之类的?”
漆峰丰点点头:“漆树的漆不仅能制作工艺品,涂装家具,还有食用和药用价值,但这棵树太老了,景区已经把它供了起来,只起到一点观赏作用。”
任意不太明白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不要因为好奇就乱碰这棵树,漆树是会咬人的,现在医学称这种情况为过敏,也不是无药可治,但总会让人难受一段时间。”
任意愈发疑惑。
“而像这种成了精的漆树,他的气息都是有毒的,说不定还会致幻。这棵树是因为懂事所以会自我控制,但其他树就不一样了,你以后看到这种大树,可得离得远一点。”
任意似懂非懂,思考了一会儿后,猛然睁大了双眸。
漆峰丰看到任意惊讶不已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刚好到饭点了,小任,走,我请你吃观里的素斋。”
……
第二天。
任意刚下班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一辆眼熟的深灰色的车,而车边正侧着头认真打电话的,不是江肆还能是谁?
她之前是约定和江肆这周见面,但约的是周末,今天才周五,他怎么这就过来了?
任意拄着拐杖缓慢向江肆的方向走去,而此时江肆也刚好挂断电话看了过来,眼中的欣喜转化成了温柔,嘴角的弧度也在缓缓提升,一时间似乎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和任意讲,但等任意真正到了他面前,他只是弯了弯笑眼,说:“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我就提前过来了。”
任意笑笑,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只是将拐杖递了过去:“晚上吃什么?”
江肆熟稔地将拐杖放进后备箱,看任意已经在后座坐好,才上车回头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饿的话我们在外面吃,不太饿的话,我买了点菜,我们回去吃。”
任意歪了歪脑袋:“回去吃吧,刚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肆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一跳,赶紧掩饰似的边启动车子边开玩笑一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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