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若木从宫里回来,整个将军府大摆筵席,庆祝若木平安归来。
虽然菜色很丰富,但是要和若木那些不认识的亲戚一起吃饭,阮青菡确实也是没什么食欲。
到了晚间,她躺在院中的摇椅上休息,却见若木提着饭菜盒子向她走来。
“大师兄劳累了一天了,怎么还不早些休息?”阮青菡从摇椅上坐起来,问道。
“刚刚看你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想来是饭菜不符合你的胃口,我去厨房给你做了两个菜,赶紧来尝尝。”若木一边说,一边把盒子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将里面的菜一道一道地拿出来。
阮青菡移到若木的身侧,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上去,抬着头看他,用小小的声音说:“谢谢大师兄。”
若木宠溺地看着她,将筷子递到她面前,“快点儿吃吧,待会儿凉了。”
“嗯。”阮青菡松开他的手,乖巧地在石凳上坐好。
桌子上摆着一碗粥,糖醋脆藕、清蒸鲈鱼和蜜汁豆腐。
阮青菡夹起一片脆藕,藕片拉起了细细长长的丝,藕的表面覆盖着汁液,光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牙齿接触到藕片的那一刹,她的嘴里就响起了“咔呲”声,甜甜脆脆的。
她“咔呲”个不停的样子就跟一个小仓鼠似的,两腮鼓鼓囊囊的。
若木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笑意。
吃饭的时候,阮青菡的脑子里也忍不住想,今日在院中看到的那两位夫人的对话,看那个样子,大师兄娘亲的死,似乎与那紫衣夫人有关,要不要告诉大师兄呢?
她一边吃一边打量着若木,若木也是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她笑。
“大师兄。”阮青菡夹起一片藕,放在嘴边,但最终还是没有咬下去,小心翼翼地说:“今天我无意中听到,有人说你娘亲的死好像跟一个穿紫衣服的夫人有关。”
若木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两年前,我回到这儿的时候,去找过小时候和娘住的那个院子,但没有找到,在这个府里关于当年的痕迹一点儿都没有留下。我娘的死不止跟你说的紫衣妇人有关,跟所有人都有关系。”
当年在这府中受尽欺凌,不是上位者看不见,是他们选择视而不见,助长了霸凌者的气焰。府中人人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有他们什么都没有,常常食不裹腹,在冬日穿着单衣更是常事,就连生病都没有办法看大夫,他的母亲就是在一个严冬生病,无人医治,病情加重离世的。说来也是讽刺,当年他们弃他如蔽履,如今却跪着求他回来。
“你可恨他们?”阮青菡问。
她觉得肯定是恨的吧,虽说将军府的人都是他名义上的亲人,可是他在将军府过得并不好,他娘亲去世后,他就被赶出了将军府。
若木摇摇头,不恨,但也不完全不恨,恨他们丢了他就不该再将他找回来。
娘亲去世,他是难过,可是在他娘亲身上,他也未曾得到过多少温情,一个苦命的女人,自己的命运都自顾不暇了,又哪里来的心力处处照顾他呢?他娘亲教给他最多的就是忍。
“很快就可以跟你回家了,便不想恨了。”若木释然。
“对,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阮青菡说。
“今日刚回朝,诸事未定,等我把一切事物交代清楚,便跟陛下上书,回天城山去。”若木说。
“好。”她笑着应着,又埋头“咔呲、咔呲.....”吃着藕片。
若木陪着她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夜深露重,便催促她回房休息。
他收拾好东西,才离开。
第二天,阮青菡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府中因为她是客人,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起床之后便没有看到若木,一打听,原来早早又进宫了。
还没有到晚上,下午的时候,街上就已经热闹了起来。阮青菡也不想在府内吃饭,便拉着聊苍出门了。
街上的灯都已经挂出来了,有兔子形状的、莲花形状的、鱼儿形状的.......各式各样的,虽然还没有点上灯,但各种色彩的装扮下,灯就已经很好看了,在正街的中央还放着一盏大大的龙灯,沿着柱子蜿蜒而上,栩栩如生。
阮青菡和聊苍找到一处酒楼,坐在临正街靠窗的位置,从二楼俯瞰下去,可以将街上的热闹景象一览无余。
在酒楼吃完饭,聊苍就端坐着喝茶,阮青菡则趴在窗边看人来人往。
突然,阮青菡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若木乘着马车正从宫里出来,马车的窗户未闭,正好让她看清马车里的人。
“大师兄!”阮青菡在二楼挥手喊道。
若木听到她的声音,透过窗看出来,那抹活泼的影子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在二楼的阮青菡,只见若木走下马车,与驾车的人简单交流了几句,那驾车的人便独自驾车离开了,若木则进入了这家酒楼。
不一会儿,若木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梯的转角处。
阮青菡也端坐在桌前,看见若木上来了,赶紧朝他招手示意。
聊苍的好心情随着若木的出现,好像有些碎掉了,亏得他还认为这是阮青菡第一次主动邀请他。
“今日是花灯节,我早早从宫里赶出来,就是准备回去叫你们一起出来游览的,没想到你们已经出来了。”若木一边说,一边落座。
哼!邀请我们?怕是只有阮青菡吧?聊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喝茶。
“还好我看见了你,不然你回去就只能扑个空了。”阮青菡说。
“是啊,多亏了你。”若木顺着她的话回应道。
聊苍将杯子里慢品的茶,一下子倒进了自己嘴里。
天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花灯也逐渐被点亮,以往黑漆漆的大街,今日却如同白昼。
阮青菡的目光被一个卖首饰的小贩摊吸引,走到小摊前自顾自地挑选了起来。
若木拿起一支桃花簪递到她面前,问道:“好看吗?”
她欣喜地着面前的簪子,做工细腻,桃花的细节刻画也很好,心里十分喜欢,便说道:“好看。”
“我帮你戴上吧。”若木说。
“好。”
若木接过她手上的簪子,轻轻簪入她的发髻,灼灼桃花衬得她非常灵动。
“这个好看吗?”聊苍随便拿起一个簪子,问道。
阮青菡转过身,看着聊苍并不好看的脸上,身不由己地说了一声,“好看”。
“那戴上吧。”说着,聊苍就已经把手中的簪子簪在了她的头上。
看见这个画面,若木的心里也涌出了一股情绪,女子的发簪一般都是情郎或丈夫亲手为其戴上的,他与阮阮两情相悦,他自然可以为她戴上发簪,可是这聊苍是个什么身份!
“这个也好看,试一试好不好?”若木又拿起另一支簪,簪在她的发髻上。
聊苍见状,也不甘示弱,又拿起一支簪子,簪在她的头上。
就这样,这两个人像是几岁孩童攀比似的,不停地往她头上戴发簪。
“够了!请问你们俩是想把我的头扎成刺猬吗?”她忍无可忍,将自己满头的发簪全拆了下来,“全部都不好看,我一个都不想要。”说完,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了。
若木此时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行为,他也不知怎么的,竟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惹得阮阮生气,也觉得十分可笑,连忙追上去道歉,“对不起,阮阮。”
倒是聊苍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等聊苍跟上他们的时候,阮青菡蹲在一个绘画人像的小摊面前,津津有味地看着,若木则安静地站在她身后。
阮青菡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两个人,提议道:“我们也画一张画像吧?”
“好。”若木答道,只要阮阮玩得开心他都可以。
聊苍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阮青菡说完,飞快地跑到画师前面的长凳上坐好。
阮青菡眼神示意,若木也跟着过来在她左边坐下,聊苍走到阮青菡背后说;“你坐这里不合适,换我坐中间。”谁坐中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在中间把她和若木隔开。
若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若阮阮坐中间,让聊苍坐于身侧确实不太合适,便说:“还是我坐中间吧。”
“不行。”
“不行。”
聊苍和阮青菡异口同声地说,聊苍本来就是要让他们分开,若是若木在中间那跟阮青菡坐中间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是更差了。
而阮青菡在聊苍开口说要坐中间时就已经意识到聊苍想和若木挨着,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我在中间,赶紧过来坐下。”阮青菡回过头扯着聊苍的衣角,态度强硬。
聊苍看了看他们两人,又把视线落在她扯着自己衣角的手上,又一次妥协,在阮青菡的右边落座。
若木听阮青菡这么说,也没有多说什么,听她的。
一切准备就绪,画师开始动笔。
“你们稍微靠近一点,不要那么僵硬。”画师看见他们三个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忍不住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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