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早上晨起,因为前夜下雨,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格外清新,鸟儿的叫声清脆,阳光也很好。
她的心情也很好,还约了宛淇一起去赏花。
她久违地穿上了一件艳丽的衣裳,将久久没有用过的珠钗都拿了出来,唯恐再因为妆容打扮被皇后责罚,所以除了重大节日庆典需要在人前露脸会打扮华贵些,其他时候都尽量素雅些。
但她今日就是想好好打扮一番,即使会被责罚也无妨。
她跨过门口,将自己的手搭在宛淇的小臂上,问:“好看吗?”
宛淇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只敢答轻轻地吐出一个,“嗯。”
公主笑了。
他总是这样,不敢靠近她,却永远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想看她又不敢直视她。
公主刚走出房门,还没有走进赏花的园子,外面就响起了通传的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她还没有迎上去,便看见了皇后被簇拥着气势汹汹而来,脸色极其不好。
她想到自己此时的装束打扮,心里一沉,但还是保持镇定。
果然,在她迎上前去请安的时候,皇后甚至没有认真看她一眼,一巴掌便扇在了她脸上。
长长的护甲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众人见状,慌忙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央平公主也赶紧跪在皇后的脚边,不敢多说一句话。
央平背对着宛淇,自然看不到他余光中的关切注视。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皇后因为气急,身子止不住有些发抖。
“央平知错。”她以为是自己的装束触怒了皇后,急忙将头上几支华丽的发钗摘下,弃于地上。
“知错?”皇后抓住她的衣裳,面色铁青,她虽然时常承受皇后的怒气,但皇后从未在大庭广众下如此对她,以往都是召她去寝殿,保全她公主的颜面。
“我看你是明知有错而为之,故意让本宫难看,否则......”皇后顿了顿,像是后面的话难以启齿,“你又怎会与一宦官牵扯不清!”皇后将她推倒在地。
今日渝妃难得殷勤,一大早便去到她宫中,美其名曰请安,但实际却是去羞辱她。
“公主真是长大了,知道爱人了。”
“只是央平公主身份娇贵,王孙贵胄皆是高攀,若是委身与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奴才,也怪不得旁人看笑话了。”
“不过都是些风言风语,也未必是真的,妹妹也是关心央平,多说了几句,还望娘娘莫怪。”
一连串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的坏的都让那贱人一个人说了,渝妃实在可恶,但真正让她痛恨的是在她背后捅刀的好女儿——央平。
皇后的目光落在了央平公主身后跪着的宫人身上,经人指认,皇后的目光定在了宛淇身上。
“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拉下去杖毙!”
听到皇后提到宦官,央平公主就已经明白了皇后今天是冲着谁来的,她还在想如何才能将此事应付过去,宫人就已经上前,将宛淇架起,正要拉出去。
她的心彻底乱了!
她一手攥住宛淇的衣角,一边抬头乞求地望着皇后,“母后,你听我解释。”
皇后看着着攥在央平手里那一片肮脏下贱之人的衣角,心里更是怒火难息,“赶紧给我拉下去!”
她回头看着被带走的宛淇,他只是看着她微微摇头,神情释然,他本就是罪人,得公主青睐已是罪恶难赦,若以前是被奸人所害,那现在就是他罪有应得,心存那一丝妄念,便是死罪。
央平感受到手中的衣物正在慢慢抽离,她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握在手里就能留得住的。
央平公主挪动膝盖,卑微地抓出皇后的衣裙,像以往一样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它们总是那么不听话。
“母后,千错万错皆是儿臣一个人的错,与旁人无关的,母后尽管罚儿臣便是,求母后留他一条活路!”
“宫中流言四起,说堂堂公主爱上了个卑贱的奴才。”皇后质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真的没有......”她慌忙摇头辩解道。
“你还在骗我!”皇后一脚把她踹倒在地。
竟然为了一个狗奴才低声下气地来求她!竟然为了一个奴才落泪!就算是假的,那她也不会留下那狗奴才的性命,她的颜面重要,皇家的颜面更重要,别说错杀一个,就算错杀十个、百个、千个,他们也必须死!
“儿臣错,儿臣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错了,母后,求你,求求你......”央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重重地嗑在地上,一下又一下,额头淌出了血,顺着她的脸流下来,汇聚到下巴处滴落下来。
在公主伴随着哭泣的求饶声中,一墙之外也响起了杖责的声音。
皇城的杖责之刑,全看统治者的心意,若略施小惩,二十杖只会皮开肉绽,不伤及根本;若起了杀心,行刑者便不会留丝毫余地,二十余杖也可毙命。
见久求皇后无效,央平公主也死心了,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转身朝宛淇受刑处跑去。
“宛淇!”
“拦住她!”皇后一声令下,一群宫人便哄拥而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推不开他们,人群推搡中,她的头发散乱开来,珠钗掉了一地,衣衫被撕破。
她和宛淇之间明明只有几步,虽然她看不见他,可是她知道他就在那个门洞之外,可是啊!她......过不去!
她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众人眼里的疯子,她嘴里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可是却听不到他一丝一毫的回音,哪怕是一声痛苦的哀嚎。
杖责声停下来了,公主也停下来了,在片刻的平静之后,她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宛淇”这个她每次柔声轻唤的名字,此时也变得凄厉。
“公主身体抱恙,把她带回房间休养,任何人不得探望。”皇后命令一出,宫人便不管公主如何挣扎,不管她是如何死命奔向那个失了气息的人,拉着她便回了房间,锁了门,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她本身体羸弱,即使她想在挣扎起来,也是有心无力,她不停地拍打着房门,嘴里念着“宛淇”的名字。
她最终也没有见到宛淇最后一面,那天正是雨后天晴的一天,但至那天以后她的心里便阴雨绵绵,这座皇城便只是这座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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