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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杀个来回

宇文笙撤出代城后,孙副将带着大批镇北军入驻,接管这座城池。因代城要重新安排布防,孙副将腾不出来人手护送,苏木又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只好在县衙暂住。

未免暴露身份,她打发了孙副将请来的大夫,只继续用一些外用的伤药。过了几日,苏木自觉身体已大有好转,雇了一辆马车,打算自行返回。

辞行这日,孙副将恰好不在城中,苏木让人留了封口信,便径直出城了。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孙副将于城楼上暗中观察,眼神狠厉——临平侯,这一次可没人救得了你!

一路上,马车行得很平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颠簸,与离开洛都时的体验天差地别。

苏木颇为好奇,赶车老伯扬起马鞭,笑着说道:“这马儿自小跟我长大,可有灵性,老汉我赶车二十多年,驾车的技术在代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更得卖力。”

救命恩人?苏木不解,她印象中并未见过眼前之人。

老伯继续说着:“那日在城墙下,若不是大人,我们这些人只怕就要死在北戎人刀下了。”

正说着,马车突然猛地加速向前,苏木被颠簸地不停撞向车壁,伤口崩裂,又隐隐渗出血迹来。

车外传来老伯的惊呼,“大人,坐稳了!”

苏木牢牢抓着车窗,只听车外传来马儿的嘶鸣,车厢左右摇晃,感觉随时都会翻覆。

她的心跳得极快,眼前开始恍惚。

没过多久,车厢砰的一声,不知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苏木也被撞得七荤八素,身上已是血迹斑斑。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刘伯左腿骨摔伤,一瘸一拐地将苏木从车厢中拉了出来,看着破碎的马车,心痛不已,“这马儿平日里很听话,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疯了一样往悬崖下跳。”

苏木这才看清,马车是撞在了一处峭壁上,整个车厢四分五裂,马儿早已不知所踪。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悬崖,若不是老伯机智,砍断了缰绳,只怕现下她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马儿好端端的怎会无缘无故发疯?经历过几次深宫毒害之后,苏木的危险雷达也灵敏了许多。

这可不像是意外。

“刘伯,我们赶紧走。”

两人互相搀扶着,还没走出多远,空中突然一道银光闪烁,苏木推开刘伯,就地一闪,堪堪避开。

“是你!”她一眼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前几日城楼下的凶手。

来人不依不饶,招招刺向要害,不一会儿,苏木身上又多出几道伤口。她渐渐体力不支,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若是为了钱,我可以出双倍价钱!”

那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察觉到苏木体力有所消耗后,不断缩短进攻距离。男人一剑刺在苏木胸口,一步步将她逼到了悬崖边。

苏木死死握住剑刃,手心浸满鲜血,求生的意志让她几乎忘却疼痛,死死守住不后退。

锵的一声,苏木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胸口利剑被成两段。她捂着伤口,跌坐在地上,只见一个北戎打扮的男人,与那凶手打得难舍难分。

竟是他,宇文吉的心腹侍卫格司,他竟然还没有回北戎!

不知他使了什么招数,那凶手很快败下阵来再次逃脱。苏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头晕目眩,还没缓过神来,只见格司一刀横在她脖子上。

有完没完!苏木内心暗骂,却不得小心应付,“格侍卫,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诓骗我家主子结盟,扭头就把好处都送给了宇文笙,让我家主子空担骂名!”

“这个,你听我解释,那批东西我还是给你家主子留着的。”

“还想骗我,留着去跟阎王狡辩去吧!”

苏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格司一脚踢中胸口伤处,整个人从悬崖上飞了下去。

你大爷!既然如此,刚刚还救她一命干什么!?而且就算要踢,不能换个地方踢吗?

山风呼呼从耳边刮过,苏木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临死前还想着这些。转念一想,穿越来此,荣华富贵没享到,罪倒是没少受。

死了也好,这次她一定要找阎王爷,给自己投个好胎。

噗,一股凉意灌入口鼻,苏木渐渐失去了意识。

格司未做停留,很快离去。草从里躲着的车夫,这才抖着手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疯狂朝代城跑去。

孙副将接到刺杀失败报信后,本是忧心忡忡,车夫来报官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临平侯,死了?”

车夫泪流满面,“将军,老汉亲眼所见,大人被北戎人踢下悬崖了!”

孙副将心里要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当即点兵,让车夫带路赶往事发之地。

“将军,此处确有打斗痕迹。这悬崖下水流湍急,暗流密布,若是有人掉了下去,几乎必死无疑。”

孙副将听着下属的汇报,暗中勾起嘴角,当即宣布,“北戎人贼心不死,竟敢刺杀临平侯,速报孟将军。”

随后,他瞟了一眼车夫,心底生出一股杀意。

平城,孟云飞正为了抓凶手一筹莫展。

虽有小石头这个目击者,可整个镇北军中,都挑不出一个擅画人像之人,抓捕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更何况凶手还穿着他镇北军的盔甲,若是迟迟不能将其捉拿,怕是要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正烦扰时,孟云飞又收到了一道晴天霹雳。

临平侯,死了!

“怎么回事?临平侯好好地怎么会出事?”孟云飞头皮发麻,生怕苏木的死因,会与先前那凶手有关。若真如此,只怕皇帝不会饶了他。

“回将军,是北戎贼人偷袭。”

听到这结果,孟云飞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又能往下咽一咽。

平城郊外,安平村,一处昏暗的地牢。

宇文律被铁链锁在墙上,几乎瘦得不成人形,左手上缺了一截的小拇指,更是显眼。

他被蒙着双眼困在这里,已不知多少时日,一听到动静就有些草木皆兵。

“说不说!说不说!”

审讯人严刑逼供,仍然没有半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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