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几声敲门后,苏木很快被人扶进庄子,得知冯庄头还没回来,她连忙召集人手,一波去找人,一波去把牛车寻回来。
脚踝处此时已经肿得老高,幸好庄子上有个郎中,懂些跌打之术,一贴膏药敷下去,疼痛才有所缓解。
晚间时分,冯庄头连同那头走失的老牛,总算被众人找了回来。知晓苏木受了伤,冯庄头吓得惴惴不安。
苏木安抚道:“小伤而已,庄头不必担心。不过现下我行动不便,有一事还需庄头帮忙。”
她招手让冯庄头上前,附耳低语几句,冯庄头立刻脸色大变,颤抖着下巴道:“郎君,这,这如何使得?”
苏木见状摸着脚踝嘶了一声,“田将军交代,让你一切听我命令行事,可对?”
冯庄头脸色又白了几分,很是纠结,最终他一狠心一跺脚,应了声“是”,火急火燎地出门去。
走远几步后,他回头偷瞄一眼,低声喃喃:主君送来的这是哪路神仙,如此胆大包天,也不怕把天戳破了!
这晚苏木宿在庄子上,半夜脑门突然刮来一股凉风,她刚一睁眼,差点没被床前的人影儿吓得背过气去。
“我说胡影,你们暗卫非要这么出场么?”
胡影面无表情,“还剩五日。”
苏木困得眼皮子又耷拉下来,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出,“放心,让他等着好消息吧。”
又是一阵风掠过,手中信封和眼前人影都消失不见,苏木翻个身沉沉睡去。
她本是一名外贸员,因跨国沟通经常日夜颠倒。一次加班后,穿到这个不知名的时代,已经快两个月了。
原主因战乱流离失所,饿死在逃难的路上,苏木穿来后本能跟着难民大部队继续南下。
谁料,众人还没到洛都,竟惨遭围捕,成了先帝祭祀的人牲。
再之后,她阴差阳错成了先帝的冲喜皇后。没几日,先帝驾崩,年幼丧母的五皇子越过众兄长登基,苏木升为太后。
可惜,没有基石的宝座不过空中楼阁。
朝堂被田将军把持,小皇帝刚刚登基,田将军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送女为后。
大司农为首的文臣也不甘示弱,以替先帝守孝为由反击,这才堪堪将婚事拖延至三年后。
苏木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富贵,宫殿就异常走水,幸好原主天生力气大,苏木才能撞开紧锁的大门,逃出生天。
大火来得蹊跷,查出的蛛丝马迹皆指向田将军之妹——先帝田昭仪,如今的田太妃。可田将军势大,一夜之间,所有证据灰飞烟灭,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这田太妃越发无所顾忌,竟然敢光明正大地下毒,得知缘由后,苏木实在是哭笑不得。竟然是因为田太妃觉得,只要苏木死了,以田将军在朝堂的势力,自然可以扶持她登上太后之位。
届时,便可以孝道名义,名正言顺地让小皇帝听命,迎娶田家女。
小皇帝不甘沦为被人掌控的傀儡,可手中又无可用之人,苏木借此机会提出合作,二人一拍即合。她才得以女扮男装,化身为太后族兄赴任。
咯咯咯——
次日一早,苏木被鸡鸣声叫醒,冯庄头来报时,她正一口一个奶香小馒头,吃得喷香。
冯庄头:“公子,一切都按您吩咐,准备就绪。”
“很好。”苏木打起精神,这一仗现在才算正式开始。
冯庄头苦着眉退下,从这日开始,洛都附近的田野里,悄悄流传起一则消息。
“听说了吗,今年秋税要涨!”
“我也听说了,朝廷打了败仗,要给北戎人赔款,凑不够钱就要涨咱们的税!”
“不会吧,里正通知的税粮,和去年的一样啊!”
“你傻啊,县令肯定是怕现在公布加税,咱们闹起来,秋税收不上去挨罚。”
初时,众人还将信将疑,可经过两三日的发酵,各村人搬着粮食去到税场上一碰面,发现大伙儿都在谈论这个消息,顿时不淡定了。
毕竟先帝在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北边的战事打个不停,每逢军饷吃紧,大家的税粮就又要多交几斗。
一时间在场之人都纷纷忍不住猜想:今年提前抢收,难不成就是为了方便之后加收税粮!
“乡亲们,咱们不能干等着。朝廷打了败仗,达官贵人们还能吃香喝辣,凭什么让咱么多交税粮!”
“就是,凭什么!再加,大家伙儿都不用活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讨个说法!”
“去找县令讨个说法!”
一时间群情激奋,税场值守的小吏眼见形势不对,连忙派人封住税场大门。
“乡亲们,他们心虚了,连税场都不让咱们出去!”
“官官相护,怎会有人顾我们死活。县令定是不敢见我等,我们要去见陛下!”
“去见陛下!”
众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人群不停冲撞着大门,税场寥寥无几的守卫压根不是对手。很快,大门被冲破,人群如洪水泄堤,汹涌地流向皇宫方向。
大司农府中,邓怀英正与父亲谈及秋税进度。按计划,今日就能收齐税粮,互贸院休想在洛都附近筹到一粒粮食。
“好,我儿大才!”邓司农大悦,一月之期将至,届时互贸院两手空空,司农寺却能献上粮食解朝廷危局。田虎那老匹夫,也该掂量掂量了。
可惜,邓司农还没得意多久,管家便急匆匆来报,“主君,公子,税场出事了!”
听闻百姓不满涨税冲击宫门,邓怀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疑云。哪里出了问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下一瞬,他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他原是准备等今日税粮收齐后,再散布消息煽动百姓闹事,可这些他连流觞都没透露,旁人怎会知晓!
应当只是巧合,不过眼下既然有人代劳,邓怀英也乐得袖手旁观。
邓司农却脸色骤变,急得火烧眉毛。
一个月前,先帝驾崩,田昭仪拉拢朝臣,欲拥立二皇子继位,却被大皇子带兵逼宫。结果,大皇子当场被诛,二皇子腿部重伤,失去荣登大宝的机会。
大皇子妃乃邓氏女,邓家因此与田家结下仇怨。
先帝共有五子,三皇子、四皇子外家皆势力不小,不论二人由谁上位,邓氏一族必将势弱,故而邓司农才会与死敌田氏联手,拥立年幼的五皇子登基。
今日百姓无端冲击宫门,让邓司农不得不怀疑,有人是想复刻一月之前的逼宫惨剧。思虑半晌,虽是万般不愿,他也不得不派人去田府报信。
“等等。”邓怀英慢条斯理,“父亲勿急,宫城固若金汤,声称五千精锐都无法攻破,更何况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若是能借此机会,令田贼失去圣心,倒不失为大功一件!”
邓司农听罢,脸色须臾由阴转晴。他一直认为,小皇帝登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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