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寺卿躺在担架上被人抬进大殿,动弹不得,只能依稀发出些声响。
“可怜王大人一辈子为国效力,临老都不得安宁,真是罪过啊!”
有人继续故意引导舆论,再加上王寺卿这番模样,确实有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就偏向了苏木抄袭一说。
“王寺卿,今日因何求见?”
小皇帝在高座上发问,王寺卿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小皇帝只好派下一个小黄门,来到王寺卿身旁帮忙传话。
小黄门侧耳在王寺卿嘴边倾听,而后道:“陛下,王大人说他有冤。”
“果然,王寺卿亲自出马,看那等沽名钓誉之人,还如何有脸继续混下去!”杜少卿边说边斜眼看了苏木一眼,幸灾乐祸。
小皇帝心沉了下去,实在不想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出现他所担忧的局面。见他久久不言,邓司农却带头提醒,“王寺卿有何冤屈尽可道来,陛下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王寺卿颤着下巴,嘴巴开开合合,一众官员听不清楚,只能一脸急切地盯着小黄门。须臾,小黄门两眼发亮,高声道:“陛下,王寺卿说他是为临平侯伸冤,他的手稿并未丢失,临平侯也不曾抄袭。”
“什么?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杜少卿神色大变,立马跳出来质疑。
苏木也未曾料到,竟是这样的走向,她看向王寺卿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颜喜一颗心沉到了底,对上邓司农阴沉的眼神,他连忙越过小黄门,来到王寺卿身旁,“师傅,你别怕,想说什么,尽管跟我说。”
“啊,啊”王寺卿张嘴却只发出了一些囫囵声,颜喜急得如热过上的蚂蚁,转头见看见王寺卿微微抬起的手指,又仿佛看到了希望,咧着嘴道:“师傅,你身上带的有证据?”
王寺卿依然啊了两声,颜喜赶紧伸手在王寺卿身前翻找,不是会儿,就让他找出一页纸来。这纸虽叠了起来,依然能透出密密麻麻的墨迹。
颜喜心中大喜,“陛下,这就是临平侯抄袭的证据!”
小黄门接过颜喜手中所谓证据,小跑着来到小皇帝身边。小皇帝皱起眉头,待展开信纸看完后,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他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堂下颜喜如跳梁小丑的表演,问道:“颜喜,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颜喜一时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只好硬着头皮道:“陛下,王寺卿一生为国,万不可让忠臣寒心啊!”
见颜喜死不悔改,小皇帝冷哼一声,怒而拍桌,“你自己看!”
小黄门又将信纸送回到颜喜手上,颜喜哆嗦着身子,快速将纸上内容看完,头上汗如雨下,不一会儿就跪地求饶,“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这番模样,无疑更加做实了小黄门方才所言。众大臣们越发好奇,这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田将军率先动作,从颜喜手中拿过那张信纸,片刻后发出哈哈大笑,“邓老弟,这次你可信错人了。”
他看好戏地把纸张推到邓司农怀中,邓司农接过一看,不敢置信地瞥向王寺卿。须臾,他又恢复平常,眼波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长叹一句道:“王寺卿,你糊涂啊!”
这张纸终于传到了苏木手中,这竟是一封亲笔认罪书!信中王寺卿写道,因先帝生前最后一战,被迫与北戎求和,他一世清名毁于一旦,一直心有不甘。后来,得知陛下要用祁山草场换回临平侯,他隐隐猜到其中另有内情,便想借此机会搏回一局。
是以才鬼迷心窍,生出想要将功劳据为己有的想法。如今他大限将至,良心难安,这才来请罪。
众大臣得知缘由后,无不唏嘘。可这通篇文字,苏木却一个字都不信。
先前颜喜拿出的文章,分明与她回朝当日所说一致,若想达到如此效果,那东西只能是在她回朝之后所写。可据太医所言,年关时王寺卿分明已经不省人事了,他哪里能动手写出如此文章?
众大臣都没指出字迹有问题,只有一个可能,这代笔之人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能让清醒后的王寺卿宁愿自毁清名,也要将这个罪名揽在自己头上,这人极有可能便是王家子孙。
苏木原本是做好了准备,要揭穿对方文章上的漏洞,可如今王寺卿主动认罪,又口不能言,只一双浑浊的双眼,满眼期盼地盯着她。
罢了,苏木生出恻隐之心,愿那背后之人,能不负王寺卿一片苦心。
见苏木并无异议,这项抄袭之争也就尘埃落定,只是对于王寺卿的罪罚,一时众说纷纭。
有人主张从重处罚,也有人为王寺卿说情。
众人争执不下,只听突然一声惊呼,“王,王大人!”
小黄门连忙小跑到王寺卿身前,伸手在探了探鼻息,小皇帝又派人寻了太医前来,太医一番检查后,跪地道:“陛下,王大人已经去了。”
这还是小皇帝登基后,第一位在大殿去世的臣子,他慌乱片刻后镇静下来,吩咐小黄门把王寺卿的遗体送还回去。人死业消,惩处也没了意义,这件事就此尘埃落定。
双少卿之举,可谓世间少有。散朝后,众人纷纷向苏木两人表示庆贺,独独颜喜跑的飞快,他肠子都要悔青了,如今既没能完成邓司农的任务,又得罪了苏木,简直是两头不是人。
一溜烟跑回了鸿胪寺,颜喜正想躲清净,不料还是逃不脱。属下来问,两位少卿的房间如何选定?鸿胪寺从来未曾有双寺卿,目前仅空出来的一个位置,还是颜喜之前担任少卿时用过的房间。
下面的人拿不准,这间房要留给谁?而另一位少卿的房间,又该选定在哪里?
颜喜一个头两个大,不愿再担风险,索性将这事情推给了前来闻讯的录事,“这事儿你看着办就行。”
一个时辰后,苏木和邓怀英来到鸿胪寺内,就见杂役们搬着桌椅板凳来来去去,场面稍显混乱。
李录事心里暗骂了一声颜喜不作为,只好绷紧了头皮,上前向苏木两人道明缘由。鸿胪寺这些年不如其他各部门得势,空间本就有限,如今要腾出一间少卿的公房,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他搜肠刮肚才勉强凑出些空间,本以为要挨一顿训斥,却听邓怀英道:“我见这院中不是还有一间空房?”
李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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