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景猛地瞪大了眼。
“你——唔!”
面前的那一张俊脸猛然放大,温热的唇精准的覆了上来,只一瞬间,独属于谢子琢身上的沉香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
呼吸屏住,风止树静,五感好似被剥夺,她难以感受到周身除谢子琢之外的一切事物,但却能清晰的能听到自己愈发鼓噪的心跳,几近撑破耳膜。
细瘦的手腕有着轻微的抖动,修长的五指紧紧抓住贵妃椅的扶手不放,她仍横躺在木椅上,视线被谢子琢遮挡,只能看到一点点这人的耳朵尖,光斑照着,红艳似火。
唇齿被反复试探,带着谢子琢特有的不急不躁的意味,是他在慢慢往前,既想摧枯拉朽攻占城池,又有所顾忌等她表态,一时间二人吐息缠绵,从嘴上相挨的那处肌肤开始,迅速蔓延升温。
浅尝辄止并不是谢子琢的作风,但他却堪堪厮磨着,他在等,等着回应。
猎人追逐驯鹿固然有趣,但机警的驯鹿主动前来,会更令人愉悦。
或许是二人太近,也或许是白旭景过于了解此人,此时此刻,她清晰的感应到了谢子琢的想法。
驯鹿最难低头,但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落入猎人的圈套,再难脱身。
沾染着樱桃淋漓汁水的粉嫩手掌轻颤,却终究还是搭上了谢子琢的脖颈,冰凉的指尖蹭着他过高的体温,身下人明显猛地颤栗。
白旭景未有一声言语,只用行动证实自己的心意。
这是表态,是默许,是接纳。
谢子琢埋在女孩的甜美体香中,几近沉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吐息复而喷洒在她的下颚,黑如墨的眸子看着女孩猛地绷紧了身躯。
谢子琢猛地伸手,青筋乍然浮现,将二人距离拉近,眼中滚动的情欲昭然若知。
红润的樱桃滴溜溜滚落到纠缠在一起的二人脚边,隐秘细碎的吞咽声响起,它像是害羞,掩入树荫,静观无边春色蔓延。
光影变换,直至药膳馆大门门扉响动,白旭景才猛然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粉嫩的唇娇艳欲滴,带着显而易见的水光,她一抹袖子,视线躲闪,特意不去看一旁的人,匆匆站起来往前院跑去:“来啦!”
跑出小院,走到前门押着的大门门口,她才堪堪觉得身后黏人的视线消散些许。
她站在门后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衫,清了清嗓,一开口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白老板:“今日药膳馆闭门歇业,何人来此?”
来人声音陌生,像是刻意伪装过,沙哑粗粝,咬字用词皆非鹰城做派:“可是白老板?我来此寻谢大人。”
找谢子琢的?
没等白旭景说话,后脚跟上来的谢子琢出声:“是时七,我前几日与你说过的时副官。”
这人说话就说话,视线却定定的落在她的唇上,白旭景回头瞪了他一眼,奈何眼睛长在他脸上,只能任由他看去。
白旭景撤了门闩看向外头久仰大名的当代逃犯时副官。
朱红色的木门拉开,时副官并没有白旭景心里想的那般潦草落魄,瘦高的个子站的笔直,身穿粗布麻衣泯然于众,带着灰扑扑的斗笠难辨真容,虽带着遥遥路途的尘土,却全然没有被追杀的慌乱。
时副官时七伸手掀开斗笠,看着面前一双壁人,眼睛闪了闪,低头抱拳行礼,收起了伪装的嗓音清亮:“卑职时七前来复命。”
身后寂寥无人的黄沙古道随风扬起燥热尘土,未能吹动他分毫,斗笠下的面庞数月不见,更显刚毅。
谢子琢站在门槛内,负手而立,垂眸看着风尘仆仆的下属,淡淡轻嗯了一声:“进来。”
时副官随着前面二人的脚步进入药膳馆,见惯了京城纸醉金迷的他不着痕迹的皱起眉头:楼主夫人就是在这么逼仄的二层小楼生活的?
太简陋了些罢。
但他未在面上显现分毫,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浅绿色琉璃盏,双手呈上。
“贸然来此叨扰白老板,时某惶恐。这是从金娘子那里拿下的琉璃盏,特携带至今赠与白老板,还望您中意。”
男人手上的琉璃盏周身通透,颜色匀和,浅绿色的清透质地散出莹莹生机,令人移不开眼睛。
谢子琢伸手拿过,单手握着小盏递给她,因二人离得近,嗓音如柔情呢喃:“你收着,这盏的色泽衬你。”
这一声对白旭景而言是再稀松平常的话音,却让对面的时七浑身打了个激灵,手臂上鸡皮疙瘩不用看就知道细密的浮现一层。
也没人告诉他,楼主还会这样式儿说话啊?!
时七垂下手,恰到时机的低下头,默默对着地面表演了一番瞳孔地震。
白旭景收下礼物,细白的手指托着浅绿色的琉璃盏,又添一丝别样的韵味。
“你千里相送,我不好不收,只是我囊中羞涩无所回赠,只能……”
时七不敢看自家楼主的表情,慌忙弯腰拱手行礼:“不必不必!是我叨扰在先,白老板不必耗心神回礼。”
时七在心里大大紧张了一下,他何德何能让樊楼未来的女主人为自己回礼?看着一旁楼主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寸步不离,就知这次他是真的铁树开花觅得良人了,因此他更是加倍谨慎。
“……那你们随便在二楼找个包间谈事便可,今日整个小楼都无人打扰。”时副官回绝的坚定,白旭景也不好多说,只暂且搁置了此事。
时副官匆匆而来,定是要和谢子琢商议要事,白旭景正好要借此缓缓方才的那个吻,说罢向二人摆摆手,提着裙摆钻入后面小院。
时副官再次拱手行礼,目送她远去。
等人走远,时七才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谢子琢欲言又止,低声询问:“楼主,您什么时候回京?”
谢子琢还正转着头看向白旭景离去的后门,眼眸深邃,让人猜不透。
他闻声从鼻端哼笑一声,声音敛了方才对心上人的亲昵,声线一瞬间冷了下来:“我回京之日,乃三皇子离世之日。”
时七忍不住抬头看向谢子琢,他冰雕的面庞上隐着惊心动魄的杀意,异常鲜红的唇妖冶的勾起,宛如破开地狱而出的恶煞,带着致命的危险。
时七却只觉莫明舒适,真正的樊楼楼主,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善人。
他是贪嗔痴,慢疑恶。
他是踩着万人尸骨步步沾血,背亲友,叛师尊,蛰伏数十载方才坐上首位的谢家嫡子。
这才是樊楼楼主真正的皮囊。
白旭景枕边的日记本上出现了谢子琢的名字。
这像是一种信号,昭示着这个人在她生命中忽然转变了角色,他不再是生命之中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而是可以提笔写下的、会让她蹙眉的重要角色。
白旭景懒散地坐在自己房中的书桌旁,盯着纸上的姓名垂眸静默,指间自制的木炭笔越转越快,残影纷飞。
倏地,窗台有风刮过,她掀起眼皮看去,那盆绿油油的铜钱草猛然间撞入眼眸。
她将手中的笔丢至一边,抬手指尖碰上它的茎叶。
叶片微凉,薄薄的一层在她指尖下颤颤巍巍,周围的其他叶子被风吹着弯了腰,接连不断的碰着她的手,像是爱人亲昵的厮磨。
她正怔怔的看着那一抹绿,猛地听到头顶有瓦砾碰撞声。
窗前一小片黑影猛地向下坠去,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瓦砾碎响。
窗前的白旭景打了一个激灵,闻声从木椅上站起,手扶着窗框,勾着头往外看去,外面青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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