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白旭景脑袋瓜懵了一下,下意识转身想张嘴辩驳,却又闭了嘴。
匆忙辩驳,倒像是她落了下乘。
一室寂静,谢子琢站着,垂眸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这人,抿着嘴也不知拗的什么,烛光照着,勾勒出她瘦削的侧脸轮廓,更衬得她宛如一颗嫩芽,颤巍巍的站在这,无端让谢子琢心软。
“怎么不说话?”谢子琢一对上这小姑娘,就拿她没辙,下意识又放软了语调,“白老板生气了?”
她每次听见面前这人一口一个白老板,就觉得别扭。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格外的缠绵亲近,让她耳根子瞬间发烫。
“……没有。”白旭景沉默半晌,轻轻开口。
这半个月谢子琢跟在她身边,明里暗里没少表明自己的心意,樊楼楼主活了二十多岁,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耐心全花在了这个姑娘身上,结果竟适得其反,人家照旧离他远远的。
谢子琢真有点坐不住了。
眼前的姑娘恰好离他有半臂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能清楚的看着她的面庞,但却无法一伸手将人揽在怀里。
他禁不住往前走了半步,逮着这个机会又问:“既然没有生气,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
白旭景在心里也答不上来。
随着谢子琢忽的往前近了一些,她鼻尖萦绕的沉香更加清晰,好像周身被他的体香包围,寸步难行。
前世忙于学业,她根本没时间和男人相处;穿越后来了鹰城,只顾得经营自己的小本生意。
谢子琢是计划之外,因此她犹豫不决,踟蹰不前。
他们二人之间横着的东西太多,家世、地位、生意、距离……多到白旭景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
“我想不出来,”白旭景声音很轻,像是一声消散到黑夜里的叹息,“我还没想过这些事,你得让我缓缓。”
他们现在这个距离,近的谢子琢一低头就能看见她鸦黑睫毛下的晦涩眸子,里面装载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你不想离开鹰城,对不对?鹰城离京城太远,我可以待在鹰城。”他轻轻的说道,不敢说重话,也不敢太大声,生怕对面的人就此跑了。
“不完全是因为鹰城,”白旭景能听得出来他嗓音里带着试探的情绪,只是重复道,“你让我先缓缓。”
谢子琢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沉甸甸的,良久转身走出去:“好。”
那沉香味道随着谢子琢转身随之散开,气流一散,白旭景猛地觉得心头一空,她下意识抬脚上前一步,脱口而出:“谢子琢!”
清冽的声线穿过昏黄的室内,撞进了谢子琢心口。
那人撩门帘子的手顿在半空,回过了头,外面月光洒到他的肩,像落下一层银霜,精雕玉琢的面庞上敛着情绪,逆着光隐在暗处,看不真切。
“我才不是胆小,我只是没想好。”少女的声音带着忐忑,和强装的镇静。
半隐在暗处的面庞轻笑一声,一点头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白旭景视线被阻,隔着厚门帘只听到了外面那人喉间带着隐隐笑意:“好,我等白老板细想,我不着急。”
外面脚步声渐远,她能听得到那人信步闲庭的走到前厅,一阵桌椅碰撞声响起,支着耳朵还未离去的三个人纷纷慌忙的客套着和那人作别,大门吱呀一声合上,那人离开了。
白旭景的腰靠着灶台,灶台里炭火的余温暖着腰腹,她一时没有动弹,直到水润的眸子看向窗外的月亮,才惊觉已是半夜。
外面宴席散场,三人善解人意的搁着房门放声打了一声招呼,谁也没催着白旭景从厨房出来,默契的离开了。
白旭景听着三人的声音才猛然回神,脸上慢慢发烫,葱白的细手摸着发热的耳朵尖,内心兵荒马乱:她躲在厨房不出去,不是平白告诉那三人自己不好意思了么?!
活像是他们方才在里面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似的!
她咬着唇悻悻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猛地拨开帘子跑回了后院。
布谷鸟还在一声连一声的啼叫,愈发搅的人了无睡意,直到后半夜,白旭景才陷入黑沉的梦乡。
第二天,做了一夜旖旎睡梦的白旭景早早起床,洗漱完毕,推开门就见小香椿树下石桌旁坐着一个和梦境中一般无二的身影。
白旭景猛地刹住了脚步,差点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杏眼瞪大,点点诧异从眸子里浮现。
石桌上的匣子里是昨儿个白旭景刚放进去的金银花茶,谢子琢垂目,修长如玉的手指捏起一撮,搁置白瓷茶碗里,热水一沏,特有的草药味扑鼻,浅黄色的茶水在盏里盈盈晃着,被他单手托在掌心,热气氤氲,更显他眉眼精致如画。
听见白旭景脚步,他淡然回头,茶水沾染着他的红唇留下淋漓水光,清冷的眸子一弯,顿时浮现一层暖意,像是忽然从矜贵的楼主变成了话本子里引人上钩的艳鬼,让人移不开目。
“白老板,可否和谢某做一笔生意?”
大早上的,直面美颜暴击,白旭景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坐在他的对面,一双眼睛只顾得上看美人,倒是一时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嗯?”
谢子琢看着她的模样,笑意更甚,眼睛微眯,红唇肆意勾起,像是一张上好的丹青画忽然在凡尘现世,绚丽夺目,恍若梦境。
“樊楼虽说是京城老牌子,金银珠宝如黄沙漫天,但近年鲜少有新物出现,白老板欲医于食做药膳甚是新颖,有想过和本楼主合作的意思吗?”
再美的美人,一提起生意,白旭景瞬间眼神清明,迷糊之态一扫而过。
白旭景眉头一挑:“合作?”
谢子琢一声轻笑,将此事掰碎了,说与她听:“当今圣上近些年身子骨愈发疲弱,京城也愈发重视养生之道,药食身份更是水涨船高,鹰城药膳若是能和我樊楼联手,白老板,此间盈利可谓无穷无尽。”
对面的人好言好语,嗓音里带着诱哄:“只当去樊楼游玩一阵,若去了之后你不如意,随时可以抽身,我绝不拦你。”
“去京城吗?”白旭景沉吟,谢子琢要是说儿女情长,她得细想,但说起买卖,而且还是大买卖,她就忍不住心动了。
当然,心动归心动,眼下之事她也得考虑:“药膳馆刚刚建好,四月中旬才开业,若是去京城,我怕是分身乏术……”
谢子琢抬了下手,作风带着樊楼楼主特有的桀骜:“不急,这件事你忙完这段时日再说也不迟,此买卖在我这长期有效。”
金银花沏出的茶水略带苦味,谢子琢对着眼前人饮下一盏茶,只觉得这水自带回甘,看着面前灵动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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