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浑身都疼。
白旭景只觉得自己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被痛苦包裹着无法脱身。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混沌吞噬,陷入了无穷尽的撕裂般的痛楚。
在漫长的黑暗中,她睁不开眼,却能感受到一双微凉的手托起了她的脖颈,指腹柔软,那一片皮肤好像瞬间止了疼痛。
而随之蔓延上来的是燃起的热,明明这人的手指是凉的,但碰着她时,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叫嚣着热,好像皮肉之下,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让她感到颤栗。
猛然间,冰凉的碗挨着她的唇,一股液体不受她控制的流进她的喉咙,顺着喉管流入五脏六腑,浑身炸裂的痛楚一点点消散不见。
后脖颈的那双手没移开,只是长久的托在她脖子底下,慢慢地,热变成了痒,让她不自觉地想发颤,但又奇异般的不想动弹,想让这份奇怪的感觉再久一点。
这双手被她的体温影响,变得暖暖的。她说不清楚为什么有种隐秘的安心,只在这一片宁静的黑暗中沉睡过去。
这一次的梦境没有车祸,没有鲜血与尖叫,她站在梦境中的小院子里,前院药膳馆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她面前摆着一水的美食,轻快的哼着歌……
“怎么还笑起来了?这丫头不是昏迷,是睡过去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梦境,传入白旭景的脑子里。
另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回复道:“睡一觉也好,她最近总绷着神,太累。”
一句接一句的话传到她的脑子里,扰人清梦,面前的美食挨个不见,药膳馆和她的小后院渐渐模糊不见,白旭景睁开了眼睛。
床边围了两三个人,但不知为何,首先撞进她眼睛里的是谢子琢。
这人平日里金贵的很,虽不似一些京城权贵一般坐等着奴仆服侍,但也是端着的,此时却坐在一旁,手里不知端了多久的药碗,眼下乌青,却时刻注意着床上的动静,她刚睁眼,这双漆黑的眸子就看了过来。
“醒啦?”先开口的是乔姐,她得了消息就赶了过来,七上八下的等了一宿,此时又惊又喜,没等她坐起身就将一碗药怼到她的唇上,险些溅出来洒在她脸上,“这药有用,你再喝一碗,除除病根。”
白旭景想抬手拦一下,但是手臂酸软使不上力气,张嘴说话,声音差点发不出来,喉咙干疼。
“咳……咳……,我这是被下毒了?”一碗药灌下去,虽然苦,但至少润了她的嗓子,终于能出生说话了。
乔姐连连点头:“对,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说完,后怕的拍了拍胸脯:“要不是谢大人及时命人配出解药,我都不敢想你该怎么办。”
谢大人?
白旭景将视线又转到谢子琢身上。
“我怕耽误了时间,毒性伤了你的身子,喊了几个人清路,”谢子琢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马上领悟到了白旭景想要问什么,低声解释,“他们就跟着我的手下一同这样称呼我了。”
乔姐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岂止是喊了几个人,那分明是喊了一群人!
听石头说,老板倒下去不一会,便面色苍白,浑身抽搐,谢子琢面色阴沉,下颚线绷着,眼神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冷不丁大喝一声:“来人!”
这一声如平江起浪,空中炸雷,一刹那,数名训练有素的人从各处窜了出来,各各腰间别着寒刀,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很快就把这小小的饭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说石头,就连饭馆里一群骂骂咧咧的汉子都在此时噤若寒蝉。
在县令的地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巡抚竟无人敢出面,足以见得这位谢大人的身份非凡。
她来的晚,只看见宾馆的房门口站着两个黑脸的便衣侍卫,粗布麻衣遮不住身体下面起伏的肌肉,比门高的两人往窄窄的房门口一站,像是两堵结实的墙,怵的她没敢多说一句话。
白旭景看着乔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像他说的那般轻巧,忍着喉咙的干疼问道:“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没什么影响,少操心我,赶紧吃药养好身子才最重要。”他说着话,探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她脸上的一缕秀发轻轻拨走。
樊楼楼主在京城之时杀伐决断,铁血手腕不知砍下多少个顽固派的头颅,如今到了这偏僻小镇,也会学着轻柔的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子。要是让京城里的那群人见了,定不敢相信这个坐在床头浅笑盈盈的人竟是他们矜贵的楼主。
他的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扫过,一触即分。
白旭景只觉得有一点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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