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府不见阳光,自也不见寒月,青湖中水温暖和煦,这里的水还有个别称为鬼水,便是此水可使鬼自由漂浮在水面。
姜笺带着穷书生来时,二人已然不是人身,人自进不得鬼界。
鬼水只能使人漂浮,只能顺着水流往下。
姜笺落水时,只抓到了穷书生衣角,这会儿水浮力之大,她捏着的衣角早已不见踪迹,穷书生人也在顺着水流而下,青水到了第九幽,便是到头了,再往下也不过是九幽府结界,人是漂不出去的。
神君的术法是不会在水中失灵的,但姜笺是个不会游水的,即便在能使人漂浮起来的鬼水中,她也是害怕的。
以前她虽然生活的雪月派,并未有游水机会,可自打她飞升后,便对游水有心生了一种恐惧。
她大拇指捏了下食指尖,只见她紧皱着的眉心舒展开来,甚至她可以游得比水自动流向更快一点。
湖水清澈明清,远远看着,像一块透明青玉,看得清湖底鱼儿有所依,湖面粉衣挂心常。
风琮自打掉进水里,先是浅浅坠入湖里,他不会呼气,倒吸了一口,人便不省人事,后飘在湖面,像个漂瓶顺着水流往下,他的身子还没在湖中,只有头是裸露在外头的。
乌发有不少被打散的,贴在他暇白的脸上,只不过那张脸这会儿应人昏迷,也堪堪垂着,只见苍白一粟。
姜笺手抓到穷书生在水中抻展的胳膊后,便抓着人衣袖,用术法带人上了岸,也顺道给将她自个还有人都将身上湿透的衣衫弄干。
她坐在岸边,缓了口气儿,视线垂落时,那湖底两条鲳鱼还装作无事发生一样,“你们两个还不上来?”她厉声问道。
这情她不承也罢,将湖底二人提上来后,她未言,只听二人你一言我一句。
“我们也是为神君好啊,不然哪有眼下美人救夫一说呢?”鬼王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帽,两边帽翅上下不停浮动着,似是陈年旧物,鬼王一摇头晃脑,便声响不断。
他与流暗仙上在湖底看到神君家眷被二人施法的风术控到落湖后,神君居然也跳下湖救人!
这简直前所未见呐。
若不是喜欢,何曾为一介凡人做到此等境界。
定然神君是满心欢喜的,至于其家眷嘛,鬼王一直是不信有人能在面对神君时,不心动的。
正因此流暗仙上打的赌输给了他,欠了他八百两银子。
是以他上岸时,才有那番话。
姜笺抿唇抬眸,眉眼不见灵俏,只剩俊冷。鬼王说的话,她偏反驳不了,毕竟她确实想让穷书生记着她的好,以便来日给她做事。
她不信六界中人,自也不会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穷书生,不过人嘛,总归是会记得自个儿救命恩人的,甚至非常愿意承救命恩人的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转而跳过那句“为她好”。
“家眷分很多种,他比我大,是我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家眷。”说话时,姜笺也没生气,只依惯按着往常那般口吻淡淡。
鬼王垂着头,瞥了瞥嘴,到手的八百两银子飞了,别看他身为鬼王,哗哗的银子流水般的收到鬼王宫里,即便是银子也是冥币,也是需神君清点的,顶多他就算个保管的。
而流暗仙上眉梢微动,只视线瞥了眼他身侧同他一般高的鬼王,嘴角抿唇轻笑一下,没想到这赌最终居然还是他赢了。
至少他赢了彩头,荷包里的银子还在,当真是何乐不为。
可是他有疑惑,手中的扇子抬起,再落手心中,他索性蹲下来,“神君,既然不喜欢为何要救?”
姜笺破天荒地咬了下牙,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静,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上空,突而乌云密布,暴风雨前至。
一个仙上,一个鬼王,俩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理了下自个儿衣裳,才把视线转到流暗仙上身上,这人长相也很清秀,一身粉白色长袍,但比穷书生差点火候,她匆匆瞥了一眼,便再将视线挪到流暗仙上一旁躺着的穷书生身上。
眉睫沾着湿润,放眼望去,好似早春晨起晴朗时,绿叶尖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人脸颊水迹早已没了迹象。
姜笺在施术法给人清干衣裳和长发时,独独忘记给人把眉睫也清干一下。
她视线不再挪开,心中思忖了下流暗仙上的那个问题,这人明知青湖水使人漂浮,才故意将穷书生撸下水的,这她心知肚明,可她偏偏救了,她也心知肚明,但后者她不能说,只平声道:“流暗仙上言之有理,本君也不知为何,不如你详细说说?”
她会把问题抛回去。
鬼王蹲在流暗仙上身后不再说话,刚他说错了话,这会儿乖乖蹲着,真的很像一个一动不动的看门鬼。
流暗仙上嘴角微微抽了抽,为掩实他的尴尬,手中扇子打开,若无其事地给自个儿扇起风来。
他眼神躲开了神君视线,自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鬼开始,便一直膜拜颂安神君,并把神君供奉起来,但他真的很不了解这位神君。
说人清冷无情,可人能跳下水救一位所谓的朋友;说人热拢,也不见人多爱笑,应当是雪月派之事所致。
他要么是在仙界,要么是在鬼界,也不能去他五界闲逛,自打他知神君如今在修仙界开了间招魂铺子开始,便知晓神君定然是想借机找寻雪月派被灭门真相。
六界之大,排鬼界外,剩五界,人界只对颂安君破口大骂,若想谋杀,也没实力,只剩四界。
百妖灵域、魔界、修仙界以及仙界。
这里除了仙界外他是去不得他三界的,可往往去得到的仙界,应当是最为有利害在其中的,若无仙界三位仙上指点迷津,他三界有如何能悄无声息地去灭一个,虽说建立年限短,可雪月派两位掌门据悉术法是不差的,即便门中修士都是年幼者,那也不能言之一晚全灭,善后还能如此得了。
这功夫,是离不开仙界从中作梗的。
流暗仙上刚打算说一下他在仙界里未曾查到什么时,地上躺着的人轻咳了两声,他偏头看了眼,话掖在喉咙里。
他不能赌自家神君是否跟这位朋友说过身份,还是闭嘴为妙。
风琮双手敞开躺在地上,苏醒时,感觉喉咙中有什么东西堵着,他试图咳了两声,顺着唇角两侧有水流出。
他那双沾着水珠的眸子随着他阖着的眼睛睁开,滑落进他眼中一滴水珠,令他霎时又阖了一下眼。
流暗仙上和鬼王此时特别想穷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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