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铺门上的锁‘啪嗒’一声掉落,姜笺被风琮拉着进门时,二人身后落了一道极具挑衅的声音:
“试试就试试。”
二人十分默契的没回头,直径进屋,转身关门之际,看见了刚说话的人,准确来说,风琮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人。
少陵仙上,徐羡迟。
转头之后,他瞅了眼这位衣着艳丽的花孔雀,紧随其后,“你把阿笺当什么?物件吗,有问过她是否愿意吗,这么多日不见,还是如此自以为是。”他生气的并非是有人同他一般喜欢阿笺,而是活生生的人,被争夺,却是为了满足这样一位欲望作祟的狗东西。
阿笺选谁,当有本人自决定,并非他人。
“阿笺,那你喜欢他是吗?”徐羡迟视线一直停留在眼神下瞥的姜笺身上,不管风琮,手却指着他,问着。
姜笺不假思索道:“我喜欢风琮,他是我的夫君。”
无论风琮如何说,徐羡迟都不在乎,他甚至不在乎他所喜欢之人,是否心中已有喜欢之人,只在乎他是否喜欢这人,本来他所喜欢的东西,不管何时,别人都会双手奉上。
唯独当他听到姜笺口中的后半句,给他气笑了,“你放着堂堂仙上夫人不做,偏做一介来路不明的男子夫人,我若偏要你做仙上夫人呢。”
说完,徐羡迟欲上台阶,跟着进风花铺时,却被结界之力弹起,跌落在街上,就这么看着二人进屋,他却进不去,也不生气,就是更加恨姜笺的那位夫君而已。
也真是纳闷了,明明十二只仙兽,乔师妹告知他的是风琮收了,过去这么久,人还没死,着实怪异,原本该落到乔师妹手中的东西,却阴差阳错落到风琮手中。
还有这风花铺的结界,此前他并未察觉,甚至也能进去,今日铁定是风琮那东西故意的。
竟连堂堂少陵仙上都破不掉,当真是结实,也不知这人何方来历,明明探不出术法几何,却能布一个结实的结界来。
道行非浅。
不过,区区一个结界,困得了他一时,困不住他一世,以前是他轻敌了,往后就且走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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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日,天都入了腊月,刺骨寒风如刀刮人脸,枯木灰枝,入目皆苍凉,灰蒙蒙地云卷着寒霜,逐渐逼仄,冷风倒灌,棉絮轻盈摇落。
风琮身上裹着一个厚实浅色大氅,刚从离风花铺不远的集市买菜归来,手中还拎着一只鸡,这可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一走进风花铺的台阶,一个人影窜出来,给他吓了一跳。
看清楚来者是姜大夫后,他歇了口气,好些日子,他出门都有徐羡迟跟着他,挑衅他,甚至一度想杀掉他,上来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还没死。”
他是不怕徐羡迟,可人无缘无故咒他死,真是有什么毛病。
今日出门,总算是没碰到徐羡迟,归来却被姜叙吓了一大跳,真是人吓人,魂都飞走一半。
姜叙拍着风琮肩头,甚至还挑了一下眉,饶兴致高昂,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年轻了许多。”
“都返老还童了。”风琮上下打量姜叙一眼,十分配合道。
他看上去,姜大夫其实没变,却总感觉变了,不是变年轻,而是刻意,就像刚刚,姜大夫一个术法,从高处直接落在他跟前,像是故意在隐瞒什么。
最近修仙界也没什么事儿发生啊。
可能是人更年期。
“正好,我今儿中午留在这铺子吃饭,庆祝一下你和姜姑娘的喜事,顺带庆祝一下风花派成立。”姜叙已改往日深沉作风,行为也偏向与风琮称兄道弟的,手搭上风琮肩膀,和人一同进小院。
雪缓缓落着,碰到树干时,便加快了落下的速度,堪比雨落。
姜笺将醒未醒之际,手在被褥里不知摩挲什么,窸窸窣窣声音不断,嘴里还嘟囔着,“风琮,人呢。”
长久以来,这是她每日醒来必嘟囔的一句,次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买菜去了。”这么久过去,她也没怎么习惯,醒来风琮不在身侧。
食指碰了下鼻尖,连带着打了喷嚏,姜笺手抻着床榻,朝外半坐着,身后那扇窗子虽关的掩实,可木窗总会有缝隙,寒风时不时徐徐推进,她感觉不到冷意,却感知得到身后乌发往一侧飘去。
施施然下榻梳洗,出门,方知放眼望去,朦胧一片,簇雪飘香,梨枝覆雪。
刚好风琮和姜叙进到院里,她手心一把摁在栏杆浅雪上,身子也俯在栏杆上,“姜大夫,怎么今日也来了。”
她听到院外二人交谈,亦听到风琮疑心。
再观姜大夫和风琮勾肩搭背的,确实奇怪,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风琮和姜叙脚都搭上厨房外的台阶了,二人一同回头高抬。
“阿笺,你醒了,今儿中午咱吃肉。”风琮晃了晃手中拎着的整只鸡。
“小阿笺,我带了药酒来,今日庆祝你俩百年好合,待会可要一醉方休。”姜叙手指一抬,手中多了三坛白瓷灌盛的酒酿。
“姜伯伯客气了。”是有点怪异,可到底姜叙从未骗过她,再三救她救风琮,甚至在六界中,她只有姑妈还有姜叙两个长辈,和风琮一个爱人,疑心的话没落在她脑海中。
姜笺一溜烟也跑进厨房里来,却被两个大男人轰了出来,这不她坐在那处凉亭里,正在喂仙兽吃食。
“你说,你怎么就不长呢?”她拿着一点加了生油的大米喂鼠兽。
鼠兽叽咕两声,能听懂,吭不了声,任凭它的主子拍了它两下脑袋。
姜笺闲得发慌,喂完仙兽,她就着地上干净的雪擦了擦手,手支在鬓角,倚着美人椅昏昏欲睡。
晚上睡着时,她总爱往风琮怀里钻,但等风琮睡着后,她才离去,收魂,只留下那个支离破碎却又拼凑地紧的泥娃娃。
约莫两刻钟后,一桌浓香四溢的菜肴香气,令姜笺提起厚重下裙,小跑进厨房。
雪落泛泛,几步路留了不少在姜笺发丝上,甚至卷睫上也挂着几片。
风琮布好碗筷,感觉身后有人来,转身入眼便瞧见一个衣着浅蓝色的襦裙,外披一件同他挂在一旁的外披颜色相同的大氅。
这是他拉着她去买的,唯独大小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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